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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夢溪心中的怨氣如何能消?明明娘親扶正也有一段時日了,還是皇上下的口諭,原本她們以為等娘親扶正之後,很快她們姐妹也就會被記入族譜,成為真正的嫡出身份,哪曾想娘親扶正之後,父親絕口不提這件事,而娘親在祖母跟前提過幾次,卻都被祖母給敷衍了過去,簡直氣死人!

這不,皇上的壽誕即萬壽節,舉國歡慶的節日,還有周邊其他國家的使臣紛紛來賀,宮中舉辦壽宴,凡是京中五品官員以上以及家中嫡出子女均可參加,可是她們就因為還沒有記入族譜,尚算不得嫡出就不能參加如此盛宴,這讓柳夢溪兩人如何能甘心?

於是,她們姐妹二人就商量着來找凌卿蕊,看能不能讓她帶她們一起去參加宮宴,不料話都沒說出來呢,就被凌卿蕊給噎了回去。

此時,柳夢嫣見凌卿蕊看都不看她們姐妹一眼,心中的恨意蹭蹭直冒,算着時辰應該是差不多了,她堆起笑容,嬌嬌柔柔的開口說道:“這次萬壽節皇上傳旨只能嫡出子女參加,不過想來安瑾縣主也知道,嫣兒和大姐姐已經是柳府嫡出的女兒,只是父親忙於政務尚未來得及安排,將我們姐妹二人記入族譜之事,只是就這般錯過如此盛宴,嫣兒和姐姐也實在是不心甘,所以想煩請安瑾縣主帶我們姐妹二人去參加這次宮宴,想來蕊姐姐貴為皇上親封的縣主,這一點臉面還是有的,不知安瑾縣主意下如何?”

在柳夢嫣說出這一長串話之時,凌卿蕊就看到站在門邊的冰月衣袖微微擺動了一下,凌卿蕊當即目光微閃,冰月的意思是門外有人來了,看來柳氏兩姐妹還請了什麼人一同前來了,凌卿蕊唇邊勾起一抹淡笑來。

那柳夢嫣剛剛說完話,不等凌卿蕊有任何反應,就拉着柳夢溪一同跪了下去,極為委屈的說道:“還請安瑾縣主看在同是姐妹的份上,幫一幫我們姐妹吧,嫣兒和姐姐在這裡磕頭謝過安瑾縣主了。”

門外的人猛然推門而入,冷哼一聲說道:“溪兒嫣兒,你們起來!我沈家外孫女兒豈是如此任人欺辱的?柳老夫人,你們柳府當真是好教養啊!”

一老太太推開丫鬟的攙扶,腳下生風的就到了凌卿蕊面前,看着凌卿蕊的目光帶着極端的厭惡,卻原來是沈承運的母親,沈老夫人齊氏。

“外祖母……”一見齊氏當先走了進來,柳夢溪和柳夢嫣齊齊叫道,與此同時柳夢嫣臉頰上頓時就滑落了兩行淚水下來,看起來當真是無比的楚楚可憐。

這把齊氏給心疼的,伸手拉起了她們姐妹兩人,狠狠的瞪了兩眼凌卿蕊,轉頭對隨後進來的老夫人說道:“柳老夫人,你們柳府也實在欺人太甚!把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女當成嫡女,而我們溪兒嫣兒這堂堂正正的柳府人,卻是受到如此的欺辱,這要是說出去,看你們柳府的臉面往哪裡放?”

這齊氏說的話是一點兒也不客氣,聞言老夫人的臉色也是難看起來,有心想要駁斥對方,有些話卻不適合她來說,只是看看這滿屋子的人,沈老夫人齊氏、沈夫人加上沈氏和柳夢溪兩人,老夫人頓時顯得勢單力薄起來。

凌卿蕊卻是冷笑一聲,伸手將老夫人扶到了正座上坐下,這才轉身面對齊氏開口說道:“沈老夫人這話說的有意思,大姐姐和二妹妹的確是柳府之人,可是沈老夫人卻不是我們柳府中人,卻如此在柳府指手畫腳,對我祖母橫加指責,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沈府也臉面無光吧。”

齊氏臉色一變,剛剛坐下的身子也是“噌”的站了起來,與此同時還將她手邊的一個茶盞狠狠的掃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一旁的沈夫人開口斥責道:“安瑾縣主當真是伶牙俐齒!你該稱老夫人一聲外祖母,如此對外祖母說話實在是不忠不孝!真該讓人看看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如何當得起縣主這樣的封賞。”

“噢?”凌卿蕊柳眉微挑,“沈夫人這是在質疑當今聖上的聖旨?”

“休得胡說,我哪裡質疑過皇上的聖旨?”沈夫人慌忙說著,這麼一項大罪她可不敢認。

“不曾質疑嗎?安瑾縣主這個封號是皇上下的聖旨所封,沈夫人卻說我當不起縣主這個封號,不是在質疑皇上的聖旨,難道說沈夫人是在質疑皇上有眼無珠了。”

此話一出,沈夫人的臉色都快氣成了茄子的顏色,沈老夫人齊氏一見,當即哼道:“安瑾縣主不要東拉西扯的扯開話題,你如此欺辱自家姐妹,當真是不成體統,柳老夫人當該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不待老夫人說什麼,這齊氏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道:“依老身看來,這次宮宴安瑾縣主就不必參加了,省的去了卻規矩禮儀不全,給柳府丟了臉面。只是柳府沒有子女參加也不像話,如此就由溪兒和嫣兒代表柳府前往,溪兒和嫣兒琴棋書畫樣樣皆精通,到時必能給柳府爭得榮光。”

這一番話齊氏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那般的順理成章,直把老夫人給聽的目定口呆,這一瞬間她彷彿身處沈府一般,可這是在柳府啊!老夫人當即將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頓,也是生起氣來。

柳夢嫣眼見情形不妙,外祖母如此沒有給祖母留情面,眼看着是惹怒了祖母,不禁有些焦急,之前她可不是如此同外祖母說的,當即就衝著老夫人跪了下去。

“祖母息怒,外祖母也只是因為心疼姐姐和嫣兒,這才心急了一些,還望祖母萬勿放在心上。”

聽柳夢嫣這麼一說,沈老夫人齊氏也反應了過來,她來的本意可是要讓沈老夫人鬆口,答應送柳夢溪兩姐妹入宮參加萬壽節宮宴的,不想被凌卿蕊三言兩語給激起了怒氣……

此時再想改口,齊氏臉面上有些過不去,當下就遞了一個眼色給沈憐雲沈氏。

沈氏連忙笑道:“母親與老夫人也是多年未見了,怎的剛見面就真如那孩子似的耍起了脾氣?可見是見了親家就露了真性情了,還請老夫人原諒一二,媳婦兒在這代母親給老夫人陪個不是,老夫人就不要再生氣了,否則溪兒和嫣兒又該心疼她們祖母,心疼的整晚都睡不好了。”

就連凌卿蕊都不得不承認,沈氏這話說的極為漂亮,老夫人雖不是那等好糊弄的人,但是此時此刻她還能如何,當真與沈老夫人翻臉不成?是以老夫人也緩和了態度,微嗔了一眼沈氏,道:“就你會說。”

然後老夫人看向了沈老夫人,說:“親家母,並非柳府不允溪兒和嫣兒前去宮宴,只是當今聖上的聖旨說的清楚,非嫡出子女不可參加,柳府豈敢做欺君罔上之事?”

“憐雲已經扶正,這還是皇上親自下的口諭呢,她所出的孩子自然就是嫡出,哪裡來的欺君罔上?是柳老夫人過慮了。再則說,柳大人就這麼兩個親生女兒,她們不去還有何人能夠去的。柳老夫人說是不是這個理?”沈夫人在旁幫腔道。

老夫人臉色陰沉,她之所以遲遲不肯將柳夢溪兩人記入族譜,是心有不甘,她心知凌卿蕊終究是凌家後人,而她是想着哲兒什麼時候能夠讓她抱上大孫子,那才是他們柳家的嫡子嫡孫,才對得起柳家的列祖列宗,只是看現在的情形,恐怕這件事是拖延不得了,終是得讓這姐妹兩人成為嫡出。

一旁的凌卿蕊看着老夫人晦暗不明的目光,情知老夫人心底的掙扎,再看她被沈氏等人圍在那裡,仿似孤身一人獨力奮戰一般,心底終究是禁不住一軟,冷冷的起身從初雪手中接過一物,甩手就拍在了沈老夫人的面前。

沈老夫人等人先是一怔,緊接着就是怒了起來,只是凌卿蕊不等她們開口說話,就冷聲說道:“還請沈老夫人好好看看,這宮中發的柬貼,上面究竟如何寫的,再來這裡說三道四才是。”

聞言,沈老夫人勉強壓下怒氣,拿起那帶着宮中特有花紋的柬貼,只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一旁的沈夫人及沈氏等人見狀,立即圍了上來,當她們看了柬貼上的字之後,一個個全都啞口無言。

沈府自然也有收到宮中發的柬貼,只是說嫡出子女均可參加,她們這才想着來逼迫柳老夫人承認柳氏兩姐妹的嫡出身份,送她們參加宮宴,誰成想偏偏這柳府的柬貼與眾不同!

柳府柬貼上清清楚楚的寫着,柳府參與此次宮宴之人只有柳文哲沈氏以及凌卿蕊,就連老夫人都不能參加,何況是柳夢溪兩姐妹?恐怕若不是沈氏還是得了皇上口諭扶正的,這次也不得參加宮宴。

這下子,柳夢溪兩人才知道她們進宮參加宮宴一事,是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了,這次是真的哭了出來,可是即便她們再怎麼不甘心,在場的任何人都是改變不了的。

沈老夫人興沖沖的來,卻只能敗興而回,當下氣的禮數也不顧了就要帶着人離開,不想此時凌卿蕊卻是開了口。

“慢着!沈老夫人我這玉笙小築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今日你們要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真是痴心妄想!”

聞言,沈老夫人大怒,卻在聽到凌卿蕊接下來的一句話之後,面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