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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兒的話尚未說完,老夫人就已然變了臉色,就連原本歡歡喜喜的林夫人和蘇夫人,也是臉色驟變,這平兒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她先求老夫人救什麼小姐,有涉及老爺,也就是柳文哲,難道柳文哲做出了什麼……

這樣的事情,任誰也不敢想象!

老夫人顫抖着嘴唇,想要問卻又不敢問,生怕從平兒的口中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眼前也是一陣陣發黑,誰也沒有看到,只有凌卿蕊的唇邊,帶着一抹若千年寒冰一般,讓人看一眼就會覺得冷入骨髓的笑意。

平兒哽咽着,彷彿是要給眾人一個緩衝的時間一般,好一會兒之後,才哭着向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奴婢知道我家小姐,只是老夫人認得義孫女兒,比不得老夫人親生兒子,可是老爺實在不該對小姐下手啊,求老夫人開恩,快去救救小姐吧。”

老夫人一個趔趄,差點直接跌倒在地上,陳嬤嬤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老夫人卻是全身哆嗦着,根本說不出話來,也挪動不了半分。

凌卿蕊上前扶着老夫人,聲音輕柔的說道:“祖母莫急,父親為人如何,祖母如何能不知?咱們不能單憑一個外人的丫鬟,就斷定了父親做了什麼事,不是嗎?”

平兒聞言,頓時哭的更大聲起來,幾乎是嚷着喊道:“小姐與奴婢一向敬重郡主,郡主怎能如此……嗚嗚嗚……”

凌卿蕊轉眸,微微沉了臉色,語氣冷然的說道:“是與不是,一看便知,你哭什麼,既然你求到祖母面前,不就是希望祖母去看看嗎?若你是柳府丫鬟,本郡主早把你這個沒規沒矩的拉下去重責了。”

轉過頭來,凌卿蕊微微用力的握緊了老夫人的手,說:“祖母,蕊兒扶你去看個究竟。林夫人和蘇夫人也跟着一起,也好做個見證。”

林蘇兩府夫人面色微有些尷尬,只是凌卿蕊話說了出來,她們也不好太過推拒,當下只能點點頭,勉強說著諸如“想必是一場誤會,柳大人怎會做出這等事情”之類的話,跟着老夫人和凌卿蕊向外走去。

平兒在她們走出去之後目露凶光,卻立即收斂了起來,腳步匆匆的與眾人一起往偏院趕去。

到了紀如煙所住的偏院,只見院門緊閉,但是還不等眾人走到近前,就聽聞裡面傳出一聲聲哀求聲。

“如煙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老爺怎麼能如此……”

“老爺,老夫人收了如煙為義孫女兒,如煙就得稱呼老爺一聲義父啊,義父你不要這樣啊……”

“老爺,不要啊!”

“啊……”

伴隨着最後一聲似驚恐又絕望的驚呼,門內的聲音戛然而止,可是這樣的情形,眾人如何能不知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皆是紛紛變色,林蘇兩位夫人已然往後退去,而老夫人,若不是凌卿蕊扶着,此時早已倒在了地上。

平兒上前“砰砰”的敲着門,哭喊道:“老爺,你開門啊,老爺求求你,放過小姐吧!”

凌卿蕊眸光冷凝,喝道:“來人,給本郡主把門撞開!”

“蕊兒……”老夫人顫顫巍巍的開口,目光中滿是茫然無助。

凌卿蕊心中微痛,只衝着老夫人微微搖了搖頭,就再次命人把門撞開,本來那門裡的人是柳府之主,聽着裡面傳出男人的粗喘聲,這幫下人哪裡敢如此做,可是凌卿蕊安排在府中的人,自然只聽她的話,當即就上前,幾人合力三兩下就將門給撞了開來。

門裡,一片狼藉,床幔卻是放了下來,床上只見男人動作,不見女人有任何聲音,恐怕是早已暈了過去。

凌卿蕊本是未嫁女子,如何能處理這樣的事情,老夫人臉色鐵青又帶着絕望神情,卻是忽然冷靜了下來,嘴唇顫抖了幾下,終於是開口吩咐道:“把他們兩人拉開!”

剛剛開口說話之時,話音中尚且帶着絲絲的顫音,說到最後兩個字卻是斬釘截鐵般的堅決。

立即有人上前掀開床幔,去分開床上的兩人,不過床幔這一分開,床上的男人彷彿剛剛察覺到有人進來,受驚一般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拿過一旁的衣服遮蔽身體,床上的女子露出一張精緻的面龐,正是紀如煙。

紀如煙彷彿是死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平兒哭着撲上去,幫她遮掩露出來的身體,卻在一抬頭間,猛然不敢置信的驚叫了一聲,與此同時,那個男人的面龐也被眾人看了個清楚,哪裡是柳府之主柳文哲,根本只是柳府之中的一名下人!

老夫人提着的心,驟然就放了下去,不是哲兒就好,可是剛剛眾人在門外,分明聽到紀如煙口口聲聲的喊着老爺,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凌卿蕊唇邊的那抹冰冷笑意,越發的明顯起來,目光也是冷然的盯着平兒,問道:“平兒,你口口聲聲的說是老爺,要對你家小姐紀如煙用強,現在你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老夫人收留紀如煙,只是見她身世可憐,又走投無路,這才心生憐惜,又派人把你救了出來,讓你能繼續服侍在你家小姐身邊,你們就是這般報答老夫人的嗎?”

“不可能,不可能!奴婢分明看到是老爺進了小姐的房間,不由分說的就把奴婢趕出了房間,還將房門反鎖上了,奴婢見情形不對,這才想着求老夫人救救小姐的。”平兒一邊說,一邊猛烈的搖着頭,似乎怎麼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不是柳文哲。

凌卿蕊冷笑一聲,說:“平兒,你的意思是他,這個男人是柳府的老爺嗎?”

平兒再次搖頭道:“不是!奴婢真的看到柳大人進了小姐的房間啊,剛才大家都聽到了,小姐呼救的時候,也是喊得老爺啊……”

“是啊,本郡主倒是奇怪了,他與我父親有何相近之處不成,怎麼人人都當他是我父親呢?”

林蘇兩位夫人,看了看被壓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長的五大三粗,與眉目雖然透着幾分冷淡,卻頗為雅緻的柳文哲,哪裡有一絲相近之處?

她們兩人也是久居後宅的女子,怎會不知一些後宅陰謀手段,心中均是認定這個什麼紀如煙,恐怕是貪圖柳府的富貴,做了老夫人的義孫女兒還不知足,將主意打到了柳文哲的身上,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人算計了。

而算計紀如煙的人,恐與安瑾郡主脫不了干係,但是一路走來,安瑾郡主絲毫不顯,可見城府極深!

有這樣一個城府極深的繼女在,這柳府究竟是誰當家作主,恐怕還難說呢,兩位夫人心中頓時有了計較,看向凌卿蕊的目光也就多了幾分戒備。

凌卿蕊只做不察,只是一邊冷聲吩咐用水將紀如煙潑醒,一邊冷然的對着那個下人說道:“那就由你來說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吧,若是你實話實話,本郡主或許會給你一條生路,但若是有半分的謊話,本郡主定然要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那下人掙了兩下,未能掙脫鉗制,當下也不再掙扎,只是並不回答凌卿蕊的話,反而衝著老夫人作勢磕頭道:“老夫人,小的知道老夫人待如煙極好,但是小的真的是鍾情於如煙,如煙也早就是小的的人了,還請老夫人成全!”

那邊,紀如煙剛剛被冷水潑醒,眼中還透漏着迷茫,卻是將那下人的話聽了進去,立即就察覺不對起來,霍然睜大了眼睛,她知道柳文哲是怎麼也不可能自稱小的,難道……

紀如煙慌亂的看向四周,好似要找尋什麼一般,當她的目光落在一旁,已然被人制住卻猛烈的搖着頭的平兒身上之時,猛然一頓,又驚又恐的她想要坐起身來,卻驚慌的發現,棉被下的自己什麼也沒有穿,身上還傳來了陣陣的疼痛,無一不在顯示着,她已然失身!

怎麼會這樣,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當時她借口要給老夫人端湯,就回了自己住的偏院,然後一個好似柳府下人打扮的男人,就徑直闖了進去,將她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是嚇得立即跪倒在地。

“見、見過使者。”紀如煙說話都不利索起來,可見有多害怕,誰也不知道,她只要一見到這人,全身都會感覺疼痛不已,痛的她呼吸都困難起來。

那人面無表情的淡應了一聲,說道:“紀如煙,你以為當真是讓你來當紀大小姐的,是嗎?”

紀如煙聞言,身子一哆嗦就趴在了地上,顫抖着說:“不、不是!奴婢……”

那人斷喝一聲,“給了你多少時間,啊?讓你討好凌卿蕊,讓你與她成為閨中密友,你是怎麼做的?給了你這幅容貌,只是讓你有借口有理由留在柳府,不是讓你去討好那個不知所謂的老婆子的!”

“奴婢真的儘力了,只是那個凌卿蕊實在是太狡猾了,一直對奴婢心存戒備,奴婢去求見,十次有八次會被拒之門外,奴婢也實在是無從下手啊。”紀如煙心知生死攸關,雖然恐懼卻也極力為自己辯解着。

“無從下手?讓你投其所好,你倒是擅自做主與她為敵起來了,是不是沒有嘗夠如夢樓的手段?”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