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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卿蕊拿出了當初夜展離送給她的那對兒白玉鈴鐺,這對兒白玉鈴關乎着夜家二十六暗衛,原本她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將這對兒白玉鈴,還給夜展離的。

夜家暗衛,而她姓凌,這般關乎夜家生死存亡的信物,不是她該拿的東西!

只是現在,夜展離選定了唐沐凝,做為陪伴他後半生的妻子的人選,那麼這對兒白玉鈴是否該歸唐沐凝所有?

凌卿蕊稍微有一些猶豫,因為白玉鈴雖是在她手上,但是她算不得白玉鈴真正的主人,如果擅自做主將白玉鈴給了唐沐凝,會不會給唐沐凝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思忖了半晌,凌卿蕊拿起了其中一個白玉鈴,慎重的交給冰月,讓她等天亮以後,把這一個白玉鈴送去給唐沐凝,但是要叮囑唐沐凝,這白玉鈴關乎凌卿蕊的性命安危,要她務必隨身攜帶,萬勿丟失。

冰月拿好白玉鈴,有些疑惑的看着凌卿蕊,她和冰妍兩人是知道這對兒白玉鈴,所代表的的真正意義的,小姐為何不告訴唐小姐,反而對她說白玉鈴關乎的是小姐的性命呢?

凌卿蕊淡掃了冰月一眼,解釋道:“若是對她說關乎夜家二十六暗衛,白玉鈴卻在我手上,即便沐凝此時不會放在心上,但是這件事終究會成為她與兄長之間的一個心結,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還不如說與我的安危有關。”

冰月點頭,唐小姐視小姐為救命恩人,在宮宴上都能不顧阻攔的拚死相護,小姐這般說,唐小姐也必然會收好這白玉鈴的,不失為最好的辦法。

就在冰月挑選了一些其他禮物,準備一起送去唐府,拿了禮單給凌卿蕊看的時候,星隕忽然在外面敲門。

“小姐,賀老尋了來,被暗衛給抓住了。”星隕的神情中有些微的無奈,賀老就跟做賊似的,暗衛不抓他抓誰。

凌卿蕊眉梢微挑,卻轉瞬明白過來,賀老是來做什麼的。

當初賀老在護國公府被花林谷的人帶走了,這段時日一直沒有出現,想來是在花林谷給蘭兒姑娘治病,恐怕此時他再來,是因為治療沒有太大的進展,賀老是想讓她去花林谷吧?

心中猜測着,凌卿蕊手上迅速的寫了一張方子,遞給星隕說道:“星隕,你去告訴賀老,現在我沒有時間跟他去給人治病。”

其實,星隕自然心知肚明,飛揚少爺失蹤,小姐此時哪裡有心情去給人治病,但是不管怎麼說,賀老也是當初幫小姐解過毒的,他自然不可能對他動手,只能好言相勸,是賀老怎麼都不肯離開,死活要見小姐一面,他這才來稟報給小姐得知的。

看了看手中的方子,星隕心中猜測,應該可以應對賀老了,於是拿着方子就退了下去。

而凌卿蕊餘下的時間也沒有休息,寫藥方、製藥一直忙碌不停,冰妍冰月兩人見勸說不了小姐,只能盡量幫她做一些事。

天亮了,冰月按照凌卿蕊的吩咐去了唐府,而凌卿蕊卻是帶着冰妍前往了凌王府。

凌王景墨風是傷在了她的手上,而且是為了阻止她做傻事,她自己都難以預料,若是當時景墨風沒有阻止她,她會做出什麼事來,無論如何,她都應該感謝景墨風,也應該去看看他。

是黎昕出來迎接凌卿蕊的,只是雙腿有些打着顫,他喜滋滋的看着凌卿蕊,說道:“郡主,你可算是來看殿下了,你再不來屬下都要沒命了。”

凌卿蕊詫異的挑眉,卻沒有問什麼,畢竟這是景墨風的私事,不是嗎?

黎昕見她不問,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原來景墨風昨天出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卻是重傷而歸,楚殤一見之下就怒了,劈頭蓋臉就把黎昕一頓訓斥,可憐的黎昕也不敢反駁,只能等楚殤怒氣稍微消下去一點的時候,才說這傷是凌卿蕊弄得,他也沒有辦法。

楚殤聞言也無奈,但是依舊懲處了黎昕,若不是聽聞凌卿蕊來探望景墨風,估計這個時候黎昕還在訓練呢,要知道黎昕從昨天回來到現在,就沒有休息過,一直在做着強力訓練,再這麼下去,他真的要撐不住了。

凌卿蕊也有些歉意,是她連累了黎昕,當下拿了一**去疲勞和補身的藥丸,送給了黎昕,黎昕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只是下一瞬就“哎呦”一聲,極為狼狽的跌坐在了地上。

若不是此時他帶着面具,估計早已經臉紅如血了,此時雖然沒有人看清他的神情,他也不好意思再出現在凌卿蕊面前,爬起身來就徑直跑走了。

房門是敞開的,凌卿蕊一眼望去就看到了景墨風,繼而鼻端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茶香,凌卿蕊當即腳下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伸手就將景墨風手中的杯子給奪了過來,“啪”的一聲給給摔出了門外。

緊接着,凌卿蕊一揚手,手中不知有什麼粉末飄了出來,房間里立即飄蕩着一股淡香,似花香卻又不是。

在凌卿蕊奪杯摔出去的時候,一旁立着的楚殤,手掌微微一動,卻被景墨風一個嚴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景墨風抬眸,就對上了凌卿蕊略帶怒氣的雙眸,不禁微微一怔,說道:“卿卿,你來看我了。”

凌卿蕊不語,倒是一旁的冰妍,忍不住開了口,說:“凌王殿下,之前奴婢送葯來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我家小姐千叮嚀萬囑咐的,殿下現在不能喝茶,尤其是用了小姐給的葯之後,若是喝了茶,殿下的手不但不能快速癒合,恐怕還會廢掉!殿下卻將小姐的話置之腦後,實在是……”

“冰妍!”凌卿蕊喝了一聲,冰妍不甘願的住了嘴,眼中的怒氣卻忍不住頻頻飄向景墨風。

景墨風微微苦笑一聲,楚殤開口回了一句:“殿下沒喝茶。”

“聞也不行!”

凌卿蕊臉色依舊帶着幾分寒氣,她制出的藥物的確神效,但是有一件事是為禁忌,那就是半點茶水都不能喝,無論是什麼好茶,否則就會產生其他的變化,冰妍說景墨風的手會廢掉,並不是危言聳聽。

剛剛景墨風的確是沒有喝茶,但是如他那般端着茶水,茶香四溢,氣味是包紮所用紗布無法阻隔的,若是她再晚來一步,恐怕真的會出現無法挽回的事情,是以凌卿蕊才會急忙將茶水甩出屋子外,還在屋中撒了一些藥粉,讓茶香迅速消失。

景墨風並沒有因為凌卿蕊的冷意而有所不悅,溫和的問道:“飛揚的事,卿卿有什麼想法,從何處開始着手。”

他不得不問,凌卿蕊的想法,他此時有些看不透,而且即便能夠看透,他也不能看透。

凌卿蕊並沒有坐下,而是伸手拿過景墨風受傷的手,打開包紮的紗布,查看了一下情況,眸光微凝,抬頭看向了楚殤,問:“楚殤,我需要一些東西,你能否在最短的時間裡,給我準備好?”

楚殤面上帶着猙獰鬼面,一雙眸子卻是閃爍着駭人的光芒,見凌卿蕊說出這話,他微微收斂了眸中的光芒,緩緩應道:“郡主儘管吩咐。”

凌卿蕊快速的說了她要用的針線等物,楚殤等人並非第一次見識到凌卿蕊以針線縫合傷口的驚人做法,當下心中明了,她恐怕是要縫合景墨風手上的傷口,於是楚殤點頭應下,卻是並沒有離開,而是讓人尋了半死不活的黎昕來。

凌卿蕊要的是消好毒的針線,否則也不用楚殤親自去準備了,只是看楚殤的樣子,是不可能離開了,不過有黎昕處理,想來也不會出現差錯。

凌卿蕊並不糾結,只是尋了一處乾淨的屋子,讓景墨風躺在了床上,然後她消毒了整個屋子,以及景墨風的傷口。

做完這一切之後,黎昕就備齊了她要的針線,速度當真是極快,凌卿蕊也不再耽擱,用針線將景墨風的傷口仔細縫合好,重新上好了葯。

當她的手指碰觸到景墨風的衣襟,作勢要解開他的衣服的時候,景墨風忍不住伸手想要阻止,卻不料凌卿蕊根本不肯與他多做解釋,也不再去解衣服了,直接拿了柳葉刀,幾下舞動,景墨風那處受傷位置上的衣服,連同裡衣一起被切割了下來,一個圓形破洞就出現了。

目睹這一切的楚殤,也不禁身形微微一僵,這安瑾郡主的舉動,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凌卿蕊卻是目不斜視,依舊是清洗消毒傷口,縫合上藥包紮,一氣呵成,然後才緩緩收回柳葉刀,順手又將剛才她切下來的那片圓形衣襟,蓋在了原處。

景墨風低頭瞅着,嘴角不禁微微抽動了一下。

“早晚各換一次葯,三天就可以拆線,不要沾水,不要用力,茶水就連味道都不能聞到,這一段時日,最好整個王府都給我禁了茶水!”凌卿蕊的聲音微冷。

頓了一下,凌卿蕊又道:“還有,從宮中帶回來的那盆菊花,有多遠給我扔多遠!”

景墨風眸子微動,問:“那菊花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凌卿蕊不回答,只是從冰妍那裡拿了她之前寫好的方子,以及制好的葯,放在桌上,說道:“這些東西,以你的名義送去各府,凡是赴宴拿了菊花的府上,都要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