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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駙馬聞聲看去,只見女子明眸皓齒,說話間頰邊一對兒梨渦若隱若現,雖無國色天香般的美貌,卻因着其隱約間帶着一絲冷意,更添幾分吸引人的魅力,謝駙馬不禁一愣,就把剛才聽到的話給全然忘記了。

見謝駙馬的目光一直盯在凌卿蕊身上,凌卿蕊身後的夜展離臉色就陰沉了起來,手中的長鞭隱隱在動,就在此時,唐沐凝上前一步,規規矩矩的給謝駙馬見禮道:“沐凝見過駙馬爺,聽聞嘉陽公主身體不適,沐凝欲陪伴安瑾郡主去探望公主,不知駙馬爺可否讓人領路?”

見到唐沐凝,謝駙馬立即回過神來,不管怎麼說,這唐沐凝是他兒子的未來妻子,唐沐凝把那女子掩在了身後,他總不好再繼續盯着這個方向,旁人說不定會誤會他對自己兒媳婦有什麼呢。

於是,謝駙馬訕訕然的收回了目光,說:“是沐凝啊,你也來上香嗎?要是早知道就該讓恆裕那孩子陪着你一起。”

聽了這話,凌卿蕊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個謝駙馬永遠都弄不清楚旁人話中的重點嗎?之前盯着她發獃,現在又在說什麼讓清慎郡王陪伴唐沐凝的話,重點呢?嘉陽公主呢?

唐沐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說道:“駙馬爺,不知公主此時在何處?安瑾郡主或許能讓公主的不適緩解一二。”

“啊?安瑾郡主?”

謝駙馬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他盯着看的人是安瑾郡主,不禁“嘖嘖”了兩聲,說道:“早就聽聞安瑾郡主醫術高超,不想直到今時今日,本駙馬才見到安瑾郡主真容,當真是……”

謝駙馬的話尚未說完,只聽見耳邊傳來“啪”的一聲,一道黑影就從他鬢髮邊上擦過,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勁風刮擦着他面頰而過,緊接着面頰上就傳來一陣隱約的疼痛感,嚇得他身子一哆嗦,差點癱坐在地上!

謝駙馬白着臉色,哆嗦着喝問道:“什麼人敢偷襲本駙馬,來人,快來……”

然後,謝駙馬有如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站到他面前的夜展離,也清楚的看到了夜展離手中的長鞭,那上面猶自掛着幾根毛髮,然後就見夜展離滿是不屑與嫌惡的吹了一口氣,將那幾根毛髮吹落到他的臉上,他瞬間恍悟過來,那是他的頭髮,剛才那道黑影是夜展離的鞭影!

謝駙馬哪裡敢和夜展離叫板?當即就止住了叫聲,戰戰兢兢的看着夜展離。

夜展離卻是連眼角餘光都沒有給謝駙馬一下,只是使了一個眼色給左樂語,左樂語急忙上前,開口說道:“剛剛世子下了一顆棋子,已然幫謝駙馬破了棋局,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道鞭影甩過,竟然是用鞭子下了一顆棋子,可見夜展離的長鞭用的有多麼的出神入化,再看棋局,果然已破,眾人更是驚詫不已,但是當著夜展離的面,卻也不敢多做表示,只是暗暗的在心中吃驚罷了。

那小沙彌聞言,上前認認真真的看了棋局,說道:“棋局已破,這位施主請。”

小沙彌是衝著夜展離說的話,謝駙馬被徹底無視掉了,臉色很是難看,卻也不敢發作,只是惡狠狠的瞪着那小沙彌一眼。

左樂語回答:“你且去與你家方丈說一聲,就說我家世子陪同安瑾郡主、唐小姐,先去探望嘉陽公主,之後自會去拜會方丈。”

小沙彌看了看始終不說話的夜展離,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謝駙馬衝著那小沙彌“哎”了一聲,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卻被夜展離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白着臉色陪笑道:“離世子也有這個心情來上香祈福啊?”

左樂語有一種上去揍謝駙馬一頓的衝動,他們幾人來來回回都說幾遍了,要去探望嘉陽公主,他怎麼到現在還抓不住重點呢?

忍了幾忍,左樂語終究是沒有忍住,帶着几絲嘲諷開口說道:“駙馬爺,剛剛不是還着急公主的病情嗎?怎麼現在還有這個閑心,留在這聊天啊?要是謝駙馬不着急,那咱就在這聊上幾個時辰,也無所謂啊,反正小的不着急。”

謝駙馬一聽這話,終於想起剛才下人來稟報的事來,瞪了一眼左樂語,卻又立即收回了目光,嘟囔道:“誰說本駙馬不着急了?來人,快帶本駙馬去看公主。”

說著,謝駙馬就顛顛跑走了,壓根就沒記得剛才唐沐凝和凌卿蕊所說的話,倒是原本跟隨在他身旁的下人,一臉為難的對夜展離他們施禮,說:“還請離世子、安瑾郡主和唐小姐恕罪,公主在寺院的境禪院歇息,請三位貴人移步境禪院。”

夜展離等人也不多言,走向境禪院,而原本圍在那裡觀看棋局的人,也紛紛散了開來,卻也有不少人跟在了夜展離幾人身後,要去探望嘉陽公主。

這些人幾乎皆是京中各個權貴府邸的當家夫人,那下人也不好直接將人攆走,只能任由一群人跟着,來到了嘉陽公主所在的境禪院。

嘉陽公主的確有一些不舒服,卻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讓人告訴謝駙馬一聲而已,卻沒有想到引來了這麼多人,當下就沉了臉,狠狠的瞪了謝駙馬一眼。

謝駙馬有些訕然,卻也還是對着嘉陽公主噓寒問暖的,讓嘉陽公主的臉色好轉了那麼幾分,這個時候,她才看清來的這一群人里都有誰,目光情不自禁的微微閃爍了一下。

“本宮道是誰呢,原來是展離和安瑾啊。”

嘉陽公主高高在上的說了這麼一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都沒有提唐沐凝,眾人聞言全都偷眼看向了唐沐凝。

唐沐凝臉色微微漲紅,卻依舊有禮的上前給嘉陽公主施禮,說道:“沐凝見過公主,聽聞公主身體不適,不知可否需要沐凝尋大夫前來?”

自己受了氣,唐沐凝可不想凌卿蕊也跟着受氣,是以她立即換了種說法,不提凌卿蕊會醫之事,只說要不要請大夫來。

凌卿蕊自然能感受到唐沐凝對她的維護,輕輕上前微微握住唐沐凝冰涼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

嘉陽公主掃了一眼唐沐凝,又看了看凌卿蕊與她站在一起的模樣,開口說道:“這寺院里哪裡來的大夫?等唐小姐請來大夫,什麼都晚了!唐小姐,別怪本宮說你,你可是即將嫁給本宮兒子的人,本宮的兒子身為郡王,你就是將來的郡王妃,莫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學,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舉動來,丟了公主府的顏面!”

唐沐凝臉色一白,繼而漲紅,嘉陽公主的目光落在了凌卿蕊身上,她話中的“不三不四的人”是指誰,自然不言而喻了,唐沐凝怎能不氣憤。

她胸口劇烈起伏了幾次,這才生生壓住了氣怒,開口說道:“公主教訓的是,只是沐凝所交之人皆為堂堂正正之人,沒有公主所說的不三不四之人,是公主誤會了。”

唐沐凝的語氣雖然依舊守禮,卻已然冷了幾分。

“唐小姐,即便你將來嫁給我哥,也不能公然頂撞自己的婆婆吧?唐小姐不覺得你這樣太過分了嗎?”清蕙郡主邊說著話,邊急急的走了進來,顯然是得了消息,不知從何處趕回來的。

面對清蕙郡主的詰問,唐沐凝臉色不變,說道:“我也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何來的頂撞公主?”

“你……”清蕙郡主頓時怒了,也忘記了她哥哥千叮萬囑的事,嚷道:“還沒嫁給我哥呢,就如此招搖,真應該讓我哥好好教教你你何為婦德!哥?”

清蕙郡主喊了一聲哥,才看清原來清慎郡王並不在這裡,頓時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母親嘉陽公主,嘉陽公主也正納悶呢,自己這兒子雖是有些主意,並不是特別聽她的話,卻也是極為孝順之人,就連跑去看花兒的清蕙都趕回來了,怎麼他還不見蹤影呢?

思及剛剛她要歇息的時候,兒子是跟着謝駙馬一起的,嘉陽公主就看向了謝駙馬。

謝駙馬連忙解釋說,恆裕也道累了,歇在了旁邊的天禪院,嘉陽公主聽後也只是淡聲吩咐人,去把清慎郡王找回來。

繼而,嘉陽公主就對眾人說自己並無大礙,只是需要休息,眾人皆知她這是在攆他們出去,心中雖然不滿,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紛紛告辭,準備離開。

誰知,就在眾人剛剛走到境禪院門口之時,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聲驚呼,眾人齊齊驚詫的望向了聲音發出來的地方,看到的卻是一堵院牆,眾人只得收回目光,想要走出境禪院,再行去旁邊查看,誰知,院牆那邊緊接着傳來幾聲放浪形骸的"shen yin"聲,讓一眾夫人都不禁紅了臉!

眾人人數雖多,卻也不曾嘈雜,這聲音顯得尤為刺耳,這時,不知是誰悄聲說了一句,道:“那邊不就是天禪院嗎?”

聯想到剛剛說歇在了天禪院的清慎郡王,眾人的目光皆是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