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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夫人秦氏的脈象,似乎有些不對勁,彷彿她並不是單純的因着夜展離出遠門,而心中憂慮生病!

不過,接下來凌卿蕊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只是繼續笑着說:“義父義母感情這麼好,也難怪離世……離哥哥放心出去呢。”

聽凌卿蕊提到夜展離,夜刑疆兩人神情不禁微微黯淡,尤其是秦氏,雙眼含淚,彷彿要哭了似的。

凌卿蕊連忙安撫道:“義母別擔心,離哥哥出去之前,曾經去過蕊兒那裡,蕊兒給他帶了不少用得上的藥丸,保證離哥哥會好好的回來。”

夜刑疆也勸道:“是啊夫人,蕊兒的醫術你還不知道,那是連皇上和太后中毒都能救回來的,有蕊兒的保證,夜展離那個臭小子一定會沒事的。”

秦氏橫了夜刑疆一眼,只是當著凌卿蕊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攆着夜刑疆出去,說:“好了,我們母女兩個說說話,你這個大男人就別在這裡杵着了。”

夜刑疆瞪圓了眼睛,卻是好脾氣的當真往外走去,不過還是念叨了一句話,說:“蕊兒,今天留下來用膳吧。”

秦氏笑着微微搖頭,說:“別聽你父親亂說,母親知道現在柳府也是多事之秋,離不了蕊兒,一會兒和母親說說話,也就早點回去吧。”

說到這裡,又好像生怕凌卿蕊誤會似的,秦氏急急說道:“母親也想你能留下來,最好長住一段時日,只是終究……”

話說的急了一些,秦氏微微有些氣喘,凌卿蕊伸手輕撫她的後背,柔聲說道:“義母別著急,蕊兒明白義母的意思,義母只是擔憂因着還沒有正式收蕊兒為義女,蕊兒貿然上門已然引起旁人的注意,若是再在護國公府停留太長時間,恐為蕊兒招來非議。”

秦氏順了順氣息,這才點頭,拉着凌卿蕊問她最近都在忙什麼,是不是沒有好好用膳,為何又消瘦了很多……

林林總總問了一大堆,凌卿蕊並沒有覺得不耐煩,雖然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從秦氏手中抽了回來,卻也耐心的一一回答。

只是,沒過多久,身體尚未痊癒的秦氏,就有些撐不住了,凌卿蕊勸着她躺回了床上,在床邊看着她漸漸入睡,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卓嬤嬤就守在門外,見凌卿蕊出來,立即迎了上來,開口想問什麼,卻被凌卿蕊給阻止了,兩人走出去一些距離,凌卿蕊這才開口說道:“卓嬤嬤,義母這般身體虛弱、嗜睡,多久了,可曾找大夫看過?”

卓嬤嬤有些疑惑,卻也回答道:“回郡主,夫人自從世子離府就病了,找了大夫來看,皇上也派了太醫來,都只說好好調養,不要多思多慮就慢慢會好,郡主這麼問可是有什麼不妥?”

凌卿蕊微微搖頭道:“沒有,我只是問問義母的病情。義父去了何處?”

“國公爺回了書房,郡主可需要奴婢引路?”

“嬤嬤看顧義母就好。”

凌卿蕊說道,恰好卓嬤嬤也看到了管家蘇伯就在院門外站着,想來蘇伯會領郡主前往書房,她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施禮之後就轉身回去了。

書房內。

夜刑疆“嘭”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等物都跳了一下,裡面的茶水晃了出來,順着桌面蜿蜒。

“蕊兒此話當真?”夜刑疆的一雙眼睛似要瞪出來一般。

凌卿蕊點頭道:“之前在義母與我說話之時,我已然再三確認過,只是義母體內的毒是一種慢性毒,極其難發現,若不是義母這次病倒,恐怕這毒還是不會顯露出來。”

“蕊兒可能解此毒?”

“能!”凌卿蕊回答,“只是我手中尚缺一味至關緊要的藥材。”

夜刑疆連忙追問道:“是什麼藥材?”

凌卿蕊緩緩吐出四個字來:“冰龍血骨。”

“冰龍血骨?”夜刑疆跟着念了一遍,他實在是不知這是一種什麼藥材。

凌卿蕊解釋道:“冰龍血骨,雖然聽上去似乎跟什麼龍有關,事實上它只是一種生長在極寒之地的藥草。”

聞言,夜刑疆暗暗點頭,心中思忖:若說這天下間哪裡的珍稀藥材最多,恐怕就得是皇宮之中了,而護國公府有夜展離替皇上擋災之功,想必幾味藥材,皇上還是不會吝嗇的。

似乎猜到了夜刑疆心中的想法,凌卿蕊開口說道:“義父,萬萬不可從宮中求取此味藥材。”

“為什麼?”夜刑疆不解,“難道蕊兒是擔心皇上不肯給,或者皇上會誤以為我護國公府居功自傲嗎?”

夜刑疆微微搖頭,又說了一句道:“蕊兒,你可能不知這當中的因由,才會有此擔心。”

護國公府一直以來就是只效忠於當今皇上,絕不會參與到皇子奪嫡之中,而當今皇上與夜刑疆更是自小一起長大,情同親兄弟,當夜展離出生之後,皇上更是喜愛的不得了,恨不得將夜展離從護國公府奪過去,養在身邊,這也就是當年夜展離時常出入皇宮的原因。

而夜展離十歲之時,發生的那件事,讓皇上懊悔至極,那一杯斟好的酒,本該是他飲用的,可是他見夜展離好奇,遂一時興起,慫恿十歲的夜展離喝了,卻沒有想到那杯酒中有毒,再食用桌上的菜品之後,二合為一產生的劇毒幾乎當場要了夜展離的命!

之後,夜展離雖是活了下來,卻再也不能開口說話,身體也是病弱不堪,時常毒發,更是不能享常人之壽。

這樣的結果,讓皇上震怒的同時也愧悔無比,幾乎什麼都依着夜展離,這也就是京城之中權貴懼怕夜展離的根由,因為不管夜展離做什麼,皇上都會准許,甚至會幫夜展離一把,讓與夜展離為敵之人徹底死無葬身之地!

聽了夜刑疆的這一番話,凌卿蕊不置可否,只是示意夜刑疆把手伸出來,她的手指輕輕探上了他的手腕。

書房中一片靜默,半晌之後,就在夜刑疆再也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凌卿蕊緩緩收回了手指,卻是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拿出幾根銀針,扎入了夜刑疆的手腕上。

這下子,夜刑疆更加忍耐不住,問道:“蕊兒,你這是……”

話尚未說完,他卻猛然感覺到右肋下傳來一陣銳痛,這疼痛極為尖銳,就連夜刑疆這樣久經沙場的鐵漢,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皺起了眉頭,口中所說的話自然也就斷了。

只是,不等夜刑疆有所反應,那股銳痛驀然間又消失了,他納罕的伸手碰了碰剛才銳痛的右肋下方,卻是沒有任何多餘的感覺,就彷彿剛才的銳痛不曾出現過一般。

夜刑疆困惑的看向了凌卿蕊,雖然這銳痛是因着凌卿蕊的幾根銀針才出現的,但他並不認為這是凌卿蕊的緣故。

凌卿蕊收回那幾根銀針,說道:“義父剛剛可是感覺右肋下有極為尖銳的疼痛,卻又須臾即逝?果然不出我所料,義父你的體內恐怕也有慢性毒的存在。”

夜刑疆雖是性子莽直,在聽到凌卿蕊這句話之後,也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之處,有敵人在暗中對付護國公府,否則不可能他和夫人,一起中了如此隱蔽的慢性毒!

只是,他依舊不明白,這與他向皇上求取藥材,有什麼關聯。

“義父,我雖不知究竟是何人想要對付護國公府,但是義父與義母體內的慢性毒,中毒時間甚是久遠,久遠到離……離哥哥那次中毒前後。”

這個離哥哥的稱呼,凌卿蕊實在不習慣,今日卻接連用了兩三次,此時不禁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義父請想一想,有人要下毒毒害皇上,而義父義母也都中了毒,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不可能!”夜刑疆斷然說道,他明白凌卿蕊的意思,那就是皇室中人,或許說是皇上對他們下的毒手。

見他如此堅定,凌卿蕊也不堅持,只是勸道:“或許這件事與皇室無關,但是如果義父於此時向皇上求取藥材,若是傳出一點風聲,豈不是打草驚蛇,讓那個幕後黑手得知,我們已經察覺了他的Y謀嗎?到那時,義父堂堂男兒自是不懼,可是義母呢,義母的身體可是禁不起再折騰了!”

事關自己的愛妻,由不得夜刑疆不慎重,他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拳恨恨的擊在了桌面上,這一次堅實的桌面龜裂開來。

凌卿蕊站起身來,避開了跌落在地上四濺的茶水,說道:“這件事不能聲張,而且我相信義父也不想義母得知之後擔憂,所以還請義父千萬不要露出破綻來,不能讓義母和其他人產生懷疑。等尋到了這味藥材後,我再來為義父義母解毒。”

“那……”夜刑疆目露擔憂。

凌卿蕊瞬間明白過來,拿過紙筆寫下了一個方子,說道:“這段時間,義母且用着這個方子,這方子旁人看來不過是調養身子的,義父不必藏掖。”

夜刑疆小心的將方子收在了懷中,鄭重抱拳道:“此次就全依賴蕊兒了,義父在此謝……”

“義父萬勿如此。”凌卿蕊連忙攔住,不讓他的這一禮施下去“何況這一次,冰龍血骨是否能夠儘快拿到,恐怕要全繫於離哥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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