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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凌卿蕊一驚,出什麼事了嗎?如果不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護國公府是不肯能連夜派人來的!

凌霄神情冷峻,伸手握了握凌卿蕊的手,輕聲叮囑道:“卿卿,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着急,記住你還有我,我會是你最堅實的依靠。”

凌卿蕊點了點頭,也來不及再問凌霄之前究竟想要說什麼,只是目送凌霄的身影從房間里消失,就立即讓人把護國公府的人請進來。

當凌卿蕊看到護國公府來人竟然是老管家蘇伯的時候,就知道當真是出事了。

蘇伯的臉上帶着些微的汗珠,顯示着他內心的焦急,不過他的舉止當中卻是不顯任何慌亂,緩緩施禮道:“見過郡主。”

“蘇伯不必多禮。”凌卿蕊問道:“蘇伯深夜前來,可是義父義母出了什麼事情?”

蘇伯微微點頭道:“國公爺情知郡主這邊有事,不能來探望就已經心中不安,本不該還在此時麻煩郡主,只是夫人的病情忽然間起了變化,國公爺連請了幾位有名的大夫,加上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只得來請郡主前往護國公府一行。”

在蘇伯說到是護國公夫人出事之時,凌卿蕊就已然站起身來,她身旁的冰妍連忙拿了披風給她披好,而冰月則是快速拿了凌卿蕊的藥箱和銀針等物過來。

凌卿蕊邊急急的向外走,邊吩咐道:“冰月冰妍你們守好門戶,我去去就回。”

冰妍說道:“小姐,姐姐在家,奴婢還是跟去伺候小姐吧。”

冰月也猛點頭,小姐剛剛解毒沒幾天,正是需要好好養身子的時候,怎麼能沒人跟在身邊伺候呢?

“不必了,護國公府不是旁處,自是少不了伺候之人。”

凌卿蕊伸手扶了一把蘇伯,口中拒絕着。

這時,一道帶着濃濃睏倦之意的聲音傳來:“丫頭,這大半夜的有什麼急事,非得把老夫給叫醒啊?”

原來是鬼谷聖手賀老,見他打着呵欠,鞋都沒有穿好的走過來,凌卿蕊也微微有些疑惑,她並沒有讓人去找賀老啊?

不過,很快凌卿蕊就醒悟過來,定然是凌霄將賀老從床上拖了起來,讓他跟她一起去護國公府,以免她太過勞累。

心中微微一暖,凌卿蕊笑道:“賀老快跟我去一趟護國公府。”

轉頭,凌卿蕊對蘇伯說道:“蘇伯,這位是赫赫有名的鬼谷聖手賀老,有賀老出手,義母必然會沒事的。”

蘇伯自然也是聽過鬼谷聖手的名頭的,當即就對他肅然起敬道:“如此勞煩賀老了。”

賀老斜睨了一眼蘇伯,雙唇一抖就要說話,凌卿蕊見狀,情知賀老孩子脾性發作,保不準口中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當即往賀老身邊一站,伸手挽住了賀老的胳膊,說道:“賀老,你就說去不去得了,你要是不去我可自己去了,要知道護國公府有好多好吃好玩的。”

“去,誰說不去了?”賀老說道,然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別說的好像我是個小孩子似的,誰稀罕什麼好吃好玩的。”

“嗯,你不喜歡,我才喜歡,行了吧。”凌卿蕊一手扶了一位老人,就急忙向外走去。

與賀老熟了之後,凌卿蕊就發現他不單什麼事都貪圖有趣,還貪吃貪玩,如此小孩子心性,真不知道這麼多年,他是怎麼保持住他在世人眼中的神秘和世外高人形象的。

當到了護國公府,護國公夜刑疆就迎了上來,當聽說跟隨他們一起前來的人是鬼谷聖手之時,自然也是大喜,連忙就帶他們去了護國公夫人秦氏的房間。

凌卿蕊伸手觸摸了一下秦氏的額頭,果然很燙,就如蘇伯在路上所言一般無二,只是這當中還隱藏着什麼,否則這麼高燒不退,一般人早燒壞了。

診了脈之後,凌卿蕊的神情也不禁冷凝下來,示意在一旁打瞌睡狀的賀老也來診脈,不過診脈時她也明白了秦氏高燒如此長的時間,還沒有出太大問題的原因,應當是夜刑疆把他的內力,持續輸入秦氏體內,這才保住了秦氏大腦和心脈等處,沒有被高燒所毀壞。

難怪剛才一見面,她見夜刑疆臉色有些難看,當時她沒有反應過來,只當他是為了秦氏的病情憂心。

沉吟了一下,凌卿蕊開口問道:“義父,義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儘管蘇伯已經說過一次,凌卿蕊還是希望從夜刑疆口中得知一些細節,利於她診斷。

夜刑疆雖是面上鎮定,實際上心裡急得不行,此時聽到凌卿蕊的疑問,當即回答道:“是在昨天深夜時分,忽然就發起了高燒,義父本是要連夜請大夫,你義母只說是白天貪涼染了風寒,只招了府醫開了方子,不想湯藥喝下去之後,高燒沒有退下去不說,人也昏迷不醒了。”

“高燒之前,可是用過什麼,吃過什麼,尤其是與平素不同的東西?”

凌卿蕊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她診脈之時發現,是有什麼特殊的東西,不但引發了秦氏體內慢性毒,而且起了劇烈的變化,才會導致秦氏高燒昏迷的。

夜刑疆用力的搖了搖頭,說:“沒有,自從你義母病倒,義父已經仔細想了一遍,也將她白日里所吃過用過的東西盤查了一遍,都是慣常吃用的。”

“不用問了。”賀老診了脈之後說道:“丫頭,你失了往日的冷靜了。”

賀老此言一出,凌卿蕊轉身去查看夜刑疆讓人送進來的,秦氏吃過用過的東西的動作,當即就是一頓,繼而緩緩站定了身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凌卿蕊這才開口說道:“賀老說的是。”

語落,凌卿蕊也不再去查看那些東西,請夜刑疆把它們拿了出去,轉身又回了秦氏床邊,手指輕輕搭在她手腕上,緩緩閉上了雙眸,再次細細的診起脈來。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凌卿蕊這才睜開眼睛,說道:“義父,請讓人送三碗濃稠的粥水來,再準備好沐浴用的熱水。”

頓了一下,凌卿蕊接著說:“我只能把義母的高燒退下來,之後義母也會蘇醒過來,但是義母體內的慢性毒一天不解,義母就會身體虛弱一天,還請義父想辦法再聯繫下離哥哥,儘快送回冰龍血骨。”

“好!”夜刑疆雷厲風行,立即吩咐了下去。

剛剛通過細細診脈,對於秦氏的病情,凌卿蕊已經瞭然於胸,不用再去詢問什麼,她已然知道秦氏究竟為何會高燒不退和昏迷不醒了,她竟是中了一種類似於花粉樣,通過空氣就可以使人中毒的毒。

這種毒的詭異之處在於,只針對女人,這也就是與秦氏一樣體內暗含慢性毒的夜刑疆,此時並無再次中毒跡象的原因。

找到了原因,自然也就可以解毒了,凌卿蕊仔細的給秦氏施針,與此同時開了一個方子,讓人快速的煎成三碗湯藥送來。

夜刑疆心中不安,竟是去親手抓藥又煎好,完全不假手於他人。

看了一眼面前的三碗湯藥和三碗粥水,又讓人送了清水來,凌卿蕊一邊將銀針拔出,一邊說道:“義父,一會兒給義母喂服湯藥的時候,義母會出現嘔吐現象,還請義父萬勿着急。”

看着秦氏本是蒼白,此時因着高燒而帶着絲絲不正常紅暈的面龐,夜刑疆心中一緊,雙手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頭,不過還是說道:“義父明白。蕊兒,還是義父來吧。”

說著,夜刑疆就欲上前端起湯藥來,卻見凌卿蕊搖頭道:“義父不知這其中的細微變化,恐怕不行。”

夜刑疆聞言有些難過,見凌卿蕊要把一碗湯藥和粥水一起拿過去,他連忙伸手端了起來。

凌卿蕊一勺湯藥一勺粥水,如此細細的餵了秦氏喝下去,時不時還需查看一下秦氏臉色的變化。

忽然,凌卿蕊微微一擺頭示意夜刑疆後退,她自己則是伸手扶起了昏迷的秦氏,一手拿過了一旁的痰盂,只聽秦氏喉間發出一聲怪異的聲響,“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如此往複三次之多,凌卿蕊身上避免不了沾染了一些污穢之物,她卻彷彿沒有任何察覺一般,只是用娟帕沾了清水,給秦氏清理着唇角,夜刑疆的一雙虎目,漸漸的就含了淚水。

直到把最後一碗湯藥喝下之後,凌卿蕊才站起身來,夜刑疆聲音有些低沉的說:“蕊兒,熱水早已備好,你快去清洗一下吧,剛剛義父已經吩咐人給你送來了衣裙……”

“義父誤會了。”凌卿蕊不以為意的用娟帕擦拭了一下衣裙,說道:“熱水是給義母準備的,還請義父在義母沐浴之時,把這些藥粉撒在水中,如此才能徹底退去高燒。”

聞言,夜刑疆微微有些尷尬的接過那包藥粉,抱起秦氏去了沐浴用的的房間。

凌卿蕊有些疲累的坐了下來,賀老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問道:“丫頭,一定要這麼拚命嗎?”

“我並沒有在拚命,這是最好最快的解毒辦法,義母體內還有慢性毒,禁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那你呢?”

賀老忽然就怒了起來,一下子躥到了凌卿蕊身前,狠狠地瞪着她,若不是不適合,恐怕此時他早已伸手揪住凌卿蕊的衣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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