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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白摸着菩涅的臉,這要是放在以前菩涅的性子,不說直接罵回去,躲肯定是會的,可現如今卻被嬌白肆意把玩。

“你說我是親自將你分給我的手下呢,還是讓他們自己來?我猜你更希望我親自動手,所以我下來了。”嬌白旁邊的侍女將手裡的劍捧給嬌白。

嬌白四下里看了一眼“竹七呢?她也是膽子大了,仗着自己跟的我年歲久了就嬌縱起來,這樣的宴會只指使你們來,她倒是受用起來了。”

那侍女答到“竹七姑姑中途出去了,睡一會回來的,可是到現在了也沒看見人。”從侍女的表情楊冰凌就能看出來這侍女不喜歡竹七。

嬌白也沒有再問“派人去找找,要是在哪愜意呢就直接給我殺了帶回來就是了,要是在那被絆住了讓她快點回來。”

就為了一個侍女菩涅的事隻字不提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大臣們各個都是人精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觸霉頭找不痛快。

楊冰凌看着菩涅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來一半,全神貫注的關注着裡面的動靜,看着嬌白戲弄佝僂的菩涅。

“要我說我們還是回去吧,他救不救其實差別不大。”楊冰凌被趕來的嚴信嚇得一哆嗦,瞪圓了眼睛。

“什麼就沒差別,少胡說。”這個冷血動物,眼角的餘光都不想看見他,菩涅被嬌白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就連嬌白自己都喝了不少。

可還遠遠不到醉的地步,兩人又喝了不少菩涅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掀開蒙在眼睛上的布條“你們這些妖人,妖物!要是在以前我都是要把你們趕盡殺絕的。”

嬌白眼裡大怒“你是不是瘋了?給我滾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妖物這兩個字是多薩人最受不了的。

其中一個像是將軍樣子的人站起來“像你這樣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身邊的人一直在拽着這位愣頭青。

愣頭青還不明所以得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嬌白看過來的眼神,那人嚇的不敢再碰這個愣頭青,自生自滅去吧。

菩涅拿起一杯酒走到輝夜面前“公主殿下,彭恩能有今天都拜殿下所賜,如今我敬殿下一杯,殿下不知道賞不賞彭恩這個面子。”

輝夜知道彭恩的分量,看了嬌白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彭郎君客氣了,說起來您還是我的長輩呢。”

菩涅便不再多纏,與大皇子也喝了一杯,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卻在走向嬌白的途中狠狠砸向地面“換一個喜慶點的杯子。”

旁邊的人在得了嬌白的允許之後,立馬拿了一個大紅描金的杯子,並且倒滿了酒“給女皇陛下也換一個。”看向嬌白的眼神居然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這眼神嬌白根本抵抗不來,一瞬間骨頭都酥了,斜斜的坐在主座上,菩捏拿着杯子走向嬌白,那走路的姿勢楊冰凌沒見過“陛下滿意嗎?陛下教了這麼久,現如今的我可還入得了陛下的眼嗎?”

楊冰凌覺得自己一陣眼花,現在的菩涅倒像是回到了青年的樣子,那樣子別提多帥了。那一笑勾魂奪魄比黑白無常還厲害些。

走過去坐在嬌白的腿上,被嬌白摟着腰“之前打死也做不出這浪的那個樣子來,怎麼現如今倒不用教了。”

菩涅柔媚的笑了笑“原是我對不起你,想要好好補償補償你,現如今卻沒有時間了,我這殘破的身子還談什麼保護你呢。”

嬌白從小到大就沒聽過這樣的話,臉上儘是驚訝還有一點點不解“我只女皇,哪裡需要你保護。”

菩涅就好像聽不到一樣,強行與嬌白喝了交杯酒“陛下這裡悶得慌,我想出去走走,就一會,我就回來。”

那軟軟糯糯的樣子看的嬌白心都化了,就連輝夜都瞪大了眼睛,楊冰凌不敢相“他,他真的是菩涅嗎?”

嚴信堅定的點點頭,如假包換如果不是嚴信他也會有這樣的身體狀態,楊冰凌看着菩捏邊走變脫,拖得就剩裡面一件單衣的時候走出了大殿“陛下,我從沒有自由過,看在我快死了的份上容我片刻可好?”

這話讓嬌白都有些傷感,沒有阻攔菩涅出來,就連派人跟着都不曾,菩涅向著自己和嚴信在的方向走過來。

“前輩,您也來了。”菩涅先是跟嚴信打了招呼,話還沒說完嘴角就開始流血,之後腳下一軟便倒了下去。

被楊冰凌接住攬在懷裡,菩涅伸出手碰到楊冰凌的臉“你還是肯來的,我就知道你還是會來的,可是我等不到跟你走的那一天了。”

楊冰凌心裡難受的緊,就這兩句話菩涅就吐了兩口血“好了,閉嘴,我帶你離開,我一定能治的好你。”

楊冰凌用力想要抱起菩涅卻被嚴信按着下來“這裡這麼多人,你抱着他走,別說他了你都會死,可別連累我。”

菩涅抓着楊冰凌的手“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事我就是忘不掉,哪怕是在這裡被嬌白當做玩物一樣戲弄的時候,我都不曾有一刻後悔過。”

菩涅越說氣越弱,漸漸的需要說兩個字緩一會,菩涅看着楊冰凌的神情與剛才看着嬌白的如出一轍。

“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我們這就走。”如果菩涅真的死在了自己的懷裡,這件事就會一輩子壓在楊冰凌的心頭。

菩涅自己不願意起來,楊冰凌就算是怎麼使勁都把人抗不走,嚴信嘆了口氣在一旁幫忙把風“其實,其實我,我一開始是,是,”

菩涅的臉已經慘白了,可依舊緊緊的捏着楊冰凌的手“是喜歡你的,我,沒……”菩涅說到這便在楊冰凌懷裡斷了氣。

菩涅死了,楊冰凌感受着菩涅的身體還有溫度,還軟軟的在自己懷裡,怎麼好好的就死了呢?那酒那酒怎麼會有毒?

楊冰凌抱着菩涅屍體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嚴信催了三四遍讓楊冰凌放下菩涅的屍體趕緊離開,嬌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追出來。

楊冰凌還是坐在那可把嚴信急壞了“你現在這樣又有什麼用,每次都是這樣除了傷心你還會什麼?有本事你去殺了那個嬌白泄憤啊。”

楊冰凌自認做不到在那些人里取了嬌白的腦袋,可嚴信的話卻印在了心裡,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死的死傷的傷瞎的瞎殘的殘,自己卻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

“還有你最好再給你自己一刀,他的死你有一半的責任,要不是為了這幅軀體他至少還能活個百八十年。”嚴信想起當時自己幫菩涅奪舍的時候。

怎麼勸都要這幅身體,好說歹說說什麼都不聽,最後落了這麼個下場,居然死在了多薩的王宮裡。

遠遠的已經傳來腳步聲,楊冰凌將菩涅放在地上與嚴信躲在一旁,嚴信一定和菩涅有交集,可現在顯然不是問的時候,來人看見菩涅倒在地上嘴角掛着鮮血,嚇的急忙忙的去給嬌白報信去了。

這個郎君與別的大不相同,雖說女皇沒有給過一次好臉色看,可這些人都明白這才是女皇心尖上的人。

嬌白來的時候菩涅已經涼了,僵硬的躺在地上,楊冰凌問了嚴信一句“你覺得有輪迴嗎?你信嗎?”

雖說有魂這件事楊冰凌是信得,可是這人死了這魂是不是真的能再轉世為人卻誰也不知道,嚴信沒有搭話。

其實楊冰凌也不是再問嚴信,倒像是再問自己,這輩子自己與菩捏實在是很難扯得清到底是誰欠了誰的。

楊冰凌看着嬌白親手將菩涅抱回去,暴力的喊着讓那些人退下,楊冰凌想嬌白也是愛菩涅的吧,最終楊冰凌和嚴信還是沒能將菩涅救出來。

這件事對楊冰凌的打擊可想而知,好幾天楊冰凌都渾渾噩噩的,自己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能讓自己心裡這道坎下去,可誰知道反而越累越高了。

嚴信看着心裡倒有些不是滋味,在楊冰凌放門口“你這是做什麼?人活着的時候恨得要死要活的現如今人去了,你倒像是也要隨着他去了似的。”

楊冰凌在房間里充耳不聞,自己從來沒覺得自己是這麼一個沒有用的人,自己居然需要身邊的人犧牲這麼多來保護自己。

那修這內力有什麼用?難道不是用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如果保護不了還不如做壓根不要修。

楊冰凌在房間里憋了三天,在第三天下午的時候推門而出,將門口守着的嚴信嚇了一跳“活着出來了?不容易啊。”

楊冰凌也不搭理嚴信,自己個找了一個桌子往樓下看去,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正對面是一個算命的老太太,坐在那裡神神叨叨的。

可來來來往往的人里總有人去算一算“你信命嗎?如果人一出生就註定好你要走什麼路,那你生下來躺在那裡就行了,連站起來都不用。”

嚴信本人其實是信的楊冰凌這麼說其實就是強詞奪理“你要是一生下來就躺在那,一動不動的等着,算命的會直接給你算成死了,還算什麼運道。”

楊冰凌不以為然拍了拍手裡的鹽粒,起身下樓坐在老太太對面楊冰凌剛坐下來,老太太就用她那蒼老的聲音說“姑娘要算何事?”

楊冰凌在心裡又一次吐槽,連我是夫人還是姑娘都算不出來,還算什麼掛“算我什麼時候能手刃愁人?”

算卦很少有算這麼凶的,楊冰凌說完那老太太一不留神連桌子上的簽筒都給撞掉了,楊冰凌站起來幫忙撿,卻看到一直簽正正的對這自己,撿起來,看到老太太還是端坐在那裡。

“您不撿嗎?”這些東西對於算命的來說應該是挺重要的,可這老太太卻一點不見着急,伸出手沖楊冰凌要楊冰凌手裡那隻簽。

楊冰凌拿起來那簽文上寫到上籤:平心一寄如流水,偏是轉眼見星辰。楊冰凌不明白,只遞給老太太,再去幫她撿其他。

老太太在那簽文上摸來摸去“姑娘別撿了,這些簽都不重要,您別忙了,既然您有所問我自然不能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