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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一嗚再次閉了嘴,低頭惶惑不安的道:“是,師父,徒兒會好好修鍊的,師父放心。”

老者嗯了一聲袖着幾人離開,出門時道:“這四年就不要再出來了,也不必再來請安。”

邱一鳴心裡悶悶的,終究是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修鍊。

四年後的試煉大會會場,人聲鼎沸各個老怪物齊齊出山,今天是宗門上下期盼已久的日子,難得的是宗門竟然默許了之前明令禁止的賭博行為。鬢角斑白的男子出現在擂台的中央高聲道“各位!今天是我宗門重立宗主的大日子,宗主的人選將在大長老之子與玲瓏戒後人之間產生,對決馬上開始。”

台下一人奚落道:“還需要比試?那個狗屁玲瓏戒後人嚇得都不敢出現,不如直接擁立我大哥算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跟在男子身邊的眾人不明所以的瞎起鬨,高台上滿頭白髮卻精神奕奕的老頭冷哼一聲,聲音不大卻讓全場立時安靜下來:“宗門不是江湖,你們這是不將尊放在眼裡了?誰若是敢再多說一句立刻逐出師門!”

場中一片嘩然,終是礙於老頭的權威不敢言語,此時大長老之子已然站在了站台上,眼睛閃爍之後道:“師尊不必動怒,他們不懂事,只是一鳴師弟久久不來,我們也不好就這樣一直等着不是?”

白髮老者身上的威壓斂了斂,未及說話旁邊的看上去不過是中年的男子道:“小兒說的也不無道理,不知尊上作何打算?”臉上的恭敬態度卻極其傲慢,眼睛甚至看都不看白髮老者繼續道:“尊上近年來一下子便老了,豈不是操心太過的緣故?一鳴也大了,說不定他有別的選擇呢?”

老者只是語氣微凶的說了一句:“放肆,時間還不到你們父子就這樣心急,要不老夫將老夫的位置一併讓給你們父子豈不好?”

邱一鳴在草屋裡修鍊不辨歲月,終日只與這枯燥的內經為伴,盤膝坐在床上周身靈力大盛,隱隱有突破的意味。

“邱師兄,你在嗎?比賽快要開始了,師尊讓我來喊你過去。”焦灼的聲音一疊的響起,邱一鳴修鍊中迫不得已睜開雙眼,一道勁氣發而出草屋瞬間四散,門口的人重傷倒地。

邱一鳴來不及多想,上前將人扶起道了歉,心裡恍然:時間一晃已是四年。

白髮老者一直按壓着眾人,直到邱一鳴出現才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好了,可以開始了。”比試台上的男子不由得道:“師尊真的是太偏心了,只是如此偏心一嗚師弟還是如此境界,真是有負師尊教誨啊。”

邱一鳴眼睛發澀,高台上白髮蒼蒼的老者四年前離開時還是滿頭黑髮,邱一鳴將這一切都算在了大長老父子的頭上。

縱身躍上比試台,晃了晃僵硬的脖子四肢:“我來了,開始吧。”

那一刻眾人宛如看見了邱一鳴的父親一般,那個膽小到甚至有些儒弱的邱一鳴不見了,即使邱一嗚現在差着對手一個大境界,卻無人敢小看。

隨着一聲高亢的:“開始!”

四周寂靜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着台上的兩人,邱一鳴負手而立兩手空空已經讓人很是驚訝,而對手更是難得的給了一個重視的眼神,臉上必勝的表情倒沒有變,一個大境界不是誰想跨就能跨的。

一時間邱一鳴被冠以裝神弄鬼的名頭,對手手持百骨鞭凌空一甩,身體躍然而起鞭尾抽向邱一鳴,角度刁鑽。

支持邱一鳴的人都為邱一鳴捏了一把冷汗,鞭子就要上臉,邱一鳴竟徒手握住靈力加持過後的百骨鞭。

一時間眾人嘩然,百骨鞭由百位死法憋屈極其怨憤的死者身體最硬最韌的骨頭組成,每人身上只取一塊,上面附着這死者的生靈以及死前的怨氣,被這樣的百骨鞭抽中宛如成惡靈撕咬,痛苦難當。

可邱一鳴臉上卻沒有一點不適,反而使勁一扯百骨鞭帶人一起倒向邱一鳴,這樣的結果是眾人怎麼都料不到的。

對手急急穩住身形,百骨鞭如蛇一般從邱一鳴手裡滑脫,冷笑道:“看來是我小看了你,只是廢物終究是廢物。”

百骨鞭升騰着森然的死氣,持鞭人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蠍子,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一上來就使用這樣強勁的武技,看來是想一招制敵。

反觀邱一鳴亦是不甘示弱,握過百骨鞭的手成拳放於身後,只用一隻手手持長劍,劍身通體赤紅淡淡紅光泛出,這劍僅僅是出鞘而已,就帶給眾人極強的壓力,可見其威能。

上方那個中年男子坐不住的開口質問白髮老者:“尊上,這怕是不公吧,這虹宇劍乃是宗主之劍,只有本門宗主可用威力巨大,如今豈不是讓我兒天然上便劣勢於邱一鳴?”

下方一陣小聲議論,不用聽也知道再說白髮老頭偏心,比賽不公云云。白髮老者穩如泰山的道:“大長老看清楚了那是虹啟劍,大長老還是莫要大驚小怪的好。”

中年男子臉上的擔憂一點沒有消減,甚至更甚。虹啟劍是虹宇劍的兄弟劍,當時製造時便為鴛鴦劍一起造出來的,又能差到哪裡去?虹啟劍的劍勢略差一些而已,邱一鳴的劍一出,百骨鞭上淡淡的紫氣便暗了幾分。

邱一鳴提劍劍尖直指對手:“這一刻你等了很多年,我也是,就讓我們一招定勝負吧,我不喜歡囉嗦。”

對面怔了一下笑道:“剛好我也不喜歡,難得廢物也有跟我一樣的時候。”

邱一鳴對四年前的對手還是很了解的,可是為了宗主之位他怎麼可能毫無準備,兩人都摸不清對手的底細,邱一鳴選了以守為攻,對面大笑一聲:“烏龜就是烏龜,永遠只敢縮在自己的龜殼裡。”

百骨鞭紫氣大盛,一時間眾人只能看見紫光而看不見白骨,百骨鞭宛如有生命的藤蔓,蜿蜒纏向邱一鳴,在空中一分為四,源頭卻還是一股,上下左右沒有一處遺漏的攻向邱一鳴。

隨後而來的還有一掌,手掌輕推之間瞬間變大,手掌在離體時化為實物一人來高,一堵牆一般推進。

邱一鳴眼睛開合之間,紅光由劍身湧入眼帘,下一刻由瞳孔迸射而出,百骨鞭抵抗不住四散分離。

雙手化形游龍戲珠般一通揮舞之後,掌面已經力有千鈞,在百骨鞭纏上之前,撞上那隻巨大的手掌,頃刻間手掌灰飛煙滅,四散的粉末宛如爆炸之後的碎石砸向看台,眾人皆不敢用身體來抗。

霎那間四周靈光盡顯,五光十色,而站台上的人卻穩如泰山巋然不動,這場亂石砸頂的風波過去之後,眾人才看到兩人嘴角的血漬,都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手提的兵器黯然失色,邱一鳴嘴角的笑意看在眾人眼裡,只覺得邱一嗚或許是瘋了,對面的人看起來卻覺得這是對自己最大的嘲笑,不擅近戰的男子急速拉近與邱一鳴的距離,一掌一掌毫無顧忌的印在邱一鳴胸口,男子越這樣做邱一嗚嘴角的笑意越盛。

邱一鳴的內丹出現了裂縫,正在一點點的蔓延,師父說過的這是突破的徵兆,邱一鳴本來打算以雷霆之勢贏下這場比賽,這樣再無人敢挑釁自己,可是這樣突破的契機邱一鳴又怎會錯過。

邱一鳴像一個殘破的布娃娃一樣,被人在看台上摔打着出氣,始終一字不言語而周身的靈力正在悄無聲息的發生改變,只聽得咔的一聲,邱鳴大笑,四周的靈力瘋狂的湧向邱一嗚,而那個一直毫無察覺的男子被直接強勢彈出。

男子在地上震了又震,站台上中年男子風一般的撲向地上男子身邊:“我兒,這究竟是什麼妖術竟然將我兒傷的如此深,尊上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在探知眼前小二筋骨盡斷的時候,眼前這個一直以溫柔著稱的大長老暴戾起來。

以邱一鳴為中心方圓三尺以內,根本沒有人可以進入,只有大量的靈力湧入持續不斷地肆虐呼嘯,白髮老者眼裡只有邱一鳴再無別人,笑道:“老天有眼啊,無知蠢貨竟連破階晉陞都不知,還在此大言不慚的說是妖術,這樣的人豈能做我族大長老的位置,我提議罷免此人大長老職位趕出雲山,從此在不可踏入雲山半步。”

眾人嘩然,默默不語中年男子臉色漲紅,反駁道:“難不成尊上以為宗門是尊上的一言堂了不成?即使他邱鳴晉陞成功,如此靠着晉陞時產生的天地靈氣打敗我兒,也是勝之不武,且因此經脈具斷,如此陰險詐狠辣手毒之人怎配登上我宗宗主之位?”

兩人間你來我往,大有不罷休的勢頭,終於有人看不下去站出來道:“且安生些,都是我宗門裡數一數二的人物,也不嫌丟人嗎?小娃娃這個年紀就能有這樣的境界,堪當大任,都莫要再說了專心看着。”

此時天地間滾滾黑雲紛至沓來,眾人皆驚,老者喃喃自語:“雷劫?不應該呀……”

再看邱一鳴周身靈力散去,整個人宛如鍍上了一層金輝一般,周圍人痴痴地看着直到天雷滾滾而下,眾人才烏獸狀四散逃離,中年男子笑意爬上臉頰,心裡道:“來的好,要是一道雷劈死了這小子,看你們找誰繼承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