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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靈,你先去看看殿下身體好了沒有,再把那個太醫帶回來給錢魅看看,記住人一定不能死,這裡有金鹿陪着我你先去吧。”

胡靈正抓着金鹿的手反剪在背後,順手就要拍金鹿,聽到楊冰凌叫隨手放了人,眼神告訴金鹿:等我回來。快步去了,胡靈走後金鹿就又是一個歡快的小少女。

端着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給楊冰凌吃,胡靈沒多久就回來了:“殿下已經見好只是人還沒有醒來,方將軍的意思是讓您過去看看,這位是南疆的大夫,方將軍讓我給您一併帶來。”身邊站着的是一個玉樹臨風不過二十齣頭的少年郎。

楊冰凌笑道:“我還以為這樣的醫術會是一個年近半百的老先生,果然是少年英雄,既然如此那錢魅也就一起拜託先生了。”

自從楊冰凌與青文鬧開之後,青文就搬了出去,在沒有回過幻水閣,楊冰凌也沒有踏足過青文現在住的地方,這一次是第一次來,這裡的布置還大多保留着之前錢魅喜歡的樣子,果然是為了討好錢魅什麼都做得出來。

走進去就看到青文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方吳低着頭站在床邊儘是愧悔。見楊冰凌來了便迎上來:“王妃來了,我就先出去了,您跟殿下好好聊聊,我就不在這裡礙事了。”躺在床上的青文聽見方吳的話,身子是動不了眼珠子卻撇到了眼角。

眼睛裡的期盼毫不掩飾,眾人出去後楊冰凌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探了探氣色道:“像是好多了,安心養幾天就能痊癒了。”客套生疏的話語,隨手端起的茶杯,遞給青文:“喝點水吧,嘴皮都幹了,等會安排一個丫頭進來照顧吧,方吳總是個男的,難免不周到。”

青文心裡又慌又着急可也有不少不解和委屈,就着茶杯喝了幾口道:“你還在怨我嗎?你知道的我與她什麼都沒有。”急切的盼望着楊冰凌能點頭附和自己,可這麼多年的顏面迫使青文臉上終究是淡淡的,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楊冰凌心裡本來就裝着一肚子的怨氣,心軟來看一看,且不說話到底在說什麼,就說這語氣態度就讓已經聞慣了藥味變得平心靜氣的楊冰凌肝火立時蹭的竄了出來:“您是這多薩唯一的王爺,與她不要說沒有什麼就是有什麼也犯不上與我解釋,我瞧着您現在是好多了神色上還有些倦,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青文被楊冰凌軟釘子硬釘子一起上,面子上總是被剮蹭到了,這是也已經將之前種種有所淡忘,只顧的上眼下:“你現在怎麼這樣說話?什麼王爺我不稀罕,為了你我連皇位都放棄了,你怎麼就是不明白我,還在這裡說這些。”

楊冰凌本來裝的很好的涵養功夫在這一瞬間直接破功,甚至是蹭的一下站起來,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有多大聲,冷笑着道:“是呢,您本來就應該在那多薩的王城裡坐着萬人敬仰的多薩王,卻為了我這人族小民,落魄到這種地步,真是委屈了。”

惱怒間說話難免就是了分寸,或者說就忘了考慮彼此的感受,兩人都忘了自己的初衷,青文更是被這一番理論折騰的喘着粗氣,手指用力的敲着床板:“我說這些是為了這個?你就這麼一長篇的話等着我,我都說了我跟她沒什麼,沒什麼你怎麼就是你信呢!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相信我跟她之間真的沒什麼?”

激動顫抖的樣子以及臉上揪在一起的五官,看上去極為不耐煩,怒火直衝腦門話在腦子裡都沒走一圈,就已經出口了:“沒做什麼?沒做什麼她已經不是一個少女了?難道是別人對她做了什麼不成?我也不想跟你吵這些。”

說完這些心裡更加憋悶,又補了兩刀:“好了好了,你這剛醒好好養着吧,我就先回去了,不要再說了。”出了門外面的風的額頭上的汗涼浸浸的,跟着一起來的胡靈剛見到楊冰凌的時候就看出楊冰凌臉色不好。

剛才裡面又是那樣大的動靜,想聽不到都難,楊冰凌氣呼呼的胡靈不由得心疼勸道:“王妃平時不是這樣易怒,控制不住自己脾氣的人,您與王爺也是好久不見了,中間正好沒了那個隔閡,可以好好說會話,怎麼說了兩句就吵起來?您對我們脾氣尚且那樣好,容着金鹿他們胡鬧,今天這是怎麼了。”

楊冰凌心裡沉甸甸的怒火被剛才出來的風吹的散了幾分,走在鵝卵石鋪的路上腳底隱隱膈應着疼痛感一陣陣傳來。保持平靜的道:“你不懂,我們先回去,還有要忙的事呢,總不能一直這麼耽擱這。”楊冰凌話沒有說完,只在心裡道:忙完這一陣好去接文心。

半路上楊冰凌恍惚間看到了肖陽的身影急匆匆的在前面拐彎處一閃而逝,指給胡靈看的時候卻什麼都不見了:“王妃會不會是看花眼了,今早金鹿還跟我說肖陽一直氣弱躺在床上呢,怎麼會出現在這後花園子里,我們快走吧。”

楊冰凌半信半疑的又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才作罷,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在正廳里坐着喝茶的南疆大夫。大夫神情悠閑,楊冰凌心裡也順暢許多笑道:“大夫在這裡久等了,不知道情況如何?可有把握?”

大夫穩穩的放下茶杯才道:“把握倒有五分,至於您要求的我倒是有八分把握,但還需小心照料才行,否則怕是只能有半年壽命。方子我已經給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頭了,應該是已經去煎藥了吧,看那熟練的樣子倒不像是這裡的丫頭,倒像是我們那裡的葯童。”

楊冰凌聽到結果雖然不盡如人意,也已經很好了,謝過大夫吩咐人將大夫送回青文那裡,自己則打算進去瞧瞧,身後傳來大夫的聲音:“本不該多嘴的,但還是忍不住就說了,還望王妃見諒才是。”

楊冰凌不明所以臉上卻笑的溫和,示意大夫直說,當然了看着大夫的脾性也不是自己說不聽,他就不說了的那種人,自己的意見好像並不怎麼重要。

那人抱拳躬身張口到:“冒犯了,常言道氣大傷身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總是心虛不定終是影響壽命的事,您還是要多加控制,或者可以時常看一些安定心神的經文,總是好的,對了看王妃急匆匆的樣子,應該是着急去見那個姑娘吧,她已經醒了。”

楊冰凌還未及搭話倒是趕來的金鹿突然插言,楊冰凌剛才聽的入神倒是被嚇了一跳,只聽金鹿道:“你這大夫倒是有趣,跟上次來的那個老大夫說的差不離呢,他是讓吃藥你倒是勸人看書,我看你呀也不像個大夫,到像個學究先生。”

楊冰凌笑罵道:“不許胡說。”那人聽到胡靈這樣說一時間愣住,又立刻拱手告辭。

人走以後楊冰凌立刻去見了剛醒錢魅,進屋時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楊冰凌的鼻子,錢魅躺着的床床邊有大量的血跡,聽到有人來錢魅也是反應平平甚至可以說毫無反應。楊冰凌坐在床邊之後才木訥的說:“你贏了,為什麼不殺了我?”

楊冰凌反問回去:“你覺得呢?我不殺你難道是因為我心慈手軟捨不得對你動手?還是王爺念着舊情不舍的讓你去死?”語氣嘲諷十足,錢魅聽了臉色有死了一半,更是不大喘氣了:“我自然不會痴心至此,敢問王妃為何又留了我一條性命,王妃又有什麼好謀算?”

錢魅滿含怨恨,楊冰凌看這樣子想要問出黑衣女子怕是有點難,心思轉了又轉道:“留下你自有留下你的道理,你勾結外人吃裡扒外,到現在仍然不知悔改,只可惜你那無辜的姨娘,要替你背負你做過的一切。”

錢魅眼睛圓睜,楊冰凌毫不懷疑如果現在錢魅可以動估計早就對自己動手了。可惜了她不能,錢魅被楊冰凌徹底忽視,楊冰凌嘲笑着道:“只可惜你那一張白紙有點小如鼠的姨娘,什麼都不知道卻為你們父女兩背了這麼打一個黑鍋,這可憐她膽什麼都承認。”

錢魅像是氣的渾身發抖又像是嚇的,打斷楊冰凌說的話厲聲道:“你們放了我娘,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有什麼怨氣只衝着我來就是了,拿一個無知婦孺吃什麼氣,也不怕被人恥笑。”楊冰凌聽了應景的笑笑道:“這你就錯了,難道你真的覺得你姨娘什麼都不知道?你與你父親勾結女皇意圖暗害青文,以謀奪嬌白的賞識換取這多薩的地位你姨娘不知?還是你們帶來的人里都有着怎樣的王宮守衛你姨娘不知?對於這些你姨娘知道的怕是比你還多些。”

錢魅以為自己與女皇那邊的勾結做的極其隱秘,絕不可能被青文和楊冰凌現在就查出,可是昨天自己剛落馬,自己今天剛醒楊冰凌就這樣篤定的說著自己做過的事,心慌到差點直接說話來:“我與爹爹做……沒做過就不勞王妃在這裡說這些了,王妃連自己和王爺的事都鬧不清楚,還有心思在這裡跟我閑磕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