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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間ken已經開始細細分析起劇本來,他摩挲着幾張薄薄的紙,手無法遏製得有些顫抖。

賀晨曦對着他的動作只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打量着ken越看越滿意,現在有點真功夫還不挑剔的男演員可真是少了,但恰巧的這就讓她遇上了一個。

片場的剩下的幾場戲基本都已經完成,但ken依舊是抱着劇本對着外頭的聲音充耳不聞,用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來形容也是不為過的。

場內形形色色的人走過,賀晨曦看了一眼手錶驚覺時間不早,躊躇着是不是要和ken打個招呼,但看見穩坐如山的姿勢後聲音卡在喉嚨里。

“再坐一會也無妨。”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怎麼的,賀晨曦低低地呢喃起來,乾脆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工作人員卸下設備。背後卻不知在什麼時候被人拍了一下。

身子微微一顫,賀晨曦轉眼一看正對上angelia冰冷而精緻的正臉。angelia的臉一貫是沒有什麼表情的,唯有臉上的妝容沒有卸下時看上去才帶些嫵媚。

angelia尋常地問出聲:“賀,還不走嗎?”繼而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現在已經不早了,要是你願意等我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淡淡的聲音帶着一貫的懶洋洋,聽起來很是有辨識度。ken的眉角向上挑了挑,閃過一抹不尋常,很快又恢復原來的樣子。

“自然是樂意至極。”賀晨曦攤攤手,臉上的笑容和煦,“但時間我暫時沒有個定點,等着這位先生看完劇本之後我們才能離開。”

賀晨曦指了指角落裡看劇本的ken,臉上略帶着些無奈地開口。對着ken這敬業的態度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該笑還是該哭。

angelia的眼神跟着賀晨曦的一同轉進小角落,ken的容顏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帶着他獨有的靈性難免是奪人眼球。

視線從旁悄悄打量angelia的頃刻間的獃滯,賀晨曦的嘴角微微上揚,總感覺自己這挑揀好像是白白撿走了一個寶貝。

“賀,你是怎麼找到他的?”angelia的話語間難得地帶了一些急迫,的神色時不時地在ken身上略過,雖然是不着痕迹的但對於曾經天花地酒的貴公子來說異常灼熱。

盯着angelia複雜的側臉,賀晨曦似是無所謂地攤攤手道:“找到也算不上,只是在片場里看見他的演出,覺得很有靈性,很適合小劇本的男演員的人選。”

angelia點點頭,臉上的激動在剎那間煙消雲散,怎麼也捕捉不到。賀晨曦心裡覺得有些奇怪:“angelia,還有什麼問題嗎?”

回答她的是angelia的一陣緘默,只見她低垂着腦袋,看向ken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意味深長的還是極耐人尋味的。

三人只間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ken在不久後把頭從劇本中抬起,眼底染着悅色以至於是沉迷,意猶未盡的樣子。

ken把手上的劇本像是寶貝一樣地合在一起,抬眼想要對着賀晨曦說話卻撞擊了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中。

“angelia,好久不見。”ken的眼睛亮了亮,他將劇本那在手上,上前抱了抱angelia,“想不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同樣的angelia眼底也帶着少許的驚異,她的嘴角淡淡的弧度若隱若現:“好久不見,最近如何?”

像是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ken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賀晨曦在一旁看着兩人熟悉但不帶着風月氣息的動作,隱約能夠猜到他們的關係,揚起微微的一抹笑,很淡的但很好看很自然。

ken回神後才想起周圍還有一個賀晨曦的存在,像一個大男孩一樣地通紅着一張臉,靦腆地把劇本遞給她:“這個劇本特別好,什麼時候開始拍攝還麻煩您通知我。”

“自然。”賀晨曦的嘴角微微上揚,跟着ken留了聯繫方式後才和他分別,轉身卻看見angelia還在原地。

“angelia?”賀晨曦有些驚異,她看看angelia問道,“你不去卸妝嗎?濃妝一直在臉上對皮膚不好。”

聽着她脆生生的聲音angelia才有了反應,她摩挲着自己的手,淡淡出聲:“暫時不急,只是有些奇怪居然會在這裡遇上ken。”

她的話和先前打招呼的方式均透露着一股渾然天成的熟悉氣息,沒有個幾年的交流是斷然養不成的。

心底的疑問漸漸漫上心頭,賀晨曦看着angelia略有些疑惑道:“ken和你之前是認識的嗎?看上去好像很熟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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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早就料到她會那麼問,angelia不着痕迹地點點頭:“很早之前就認識了,只是他當是還是個紈絝的大少爺……”

人的命運各有不同,其中不乏一些出聲清貧的,也不乏一些出聲就含着金鑰匙的,比如說ken。

ken出生在一個老式貴族的家庭,身上有着多國血脈,看上去整個人也像是個娃娃一樣精緻,堪稱是少女殺手。

父親是一家公司的總裁,手下坐擁的產業無數,家產更是萬貫,家族的企業在他的手上徹徹底底地發揚光大,成為國際的龍頭企業。

母親是一個演員,一個世家的大小姐進圈子也是玩票的性質。但她偏生是一個有天賦的,在圈子裡混得風升水起,剛剛成年便已經成為首屈一指的國際巨星,獎盃收到手軟。

顯赫的家事往往能夠獲得無數的尊重以及快樂,從前ken一直都這樣子認為但思想在什麼時候不知道怎麼就變了一個樣子。

“爸。”ken將手中心文件懶懶地扔在桌上,眯了眯眼睛不願意再去看一眼,“這種文件為什麼要交給我處理,難不成公司里都沒人能辦了?”

ken生來有着一個好腦子,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便知道這種簡單文件心可行程度,微微勾起的唇角帶着些笑。

年輕氣盛這個詞語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ken的父親看着他玩世不恭的樣子,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的眼鏡。

和ken有着九分相似的臉上的笑意凝固起來,逐漸變為嚴厲,上位者的氣魄同樣在霎時間綻開:“ken,把你的態度給我放好,眼高手低註定不能成大事。”

相似的話ken已經聽過不止一遍,他忍不住伸手,很不文雅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我能不能成事用不着你擔心,至於公司我也沒準備去繼承。”

話輕飄飄地落下在ken的父親的心中划下一道道的溝壑,他恨鐵不成鋼地看着ken一眼,拿起文件自己批閱起來,留給他一個淡淡的背影。

一切的矛盾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抵也就是那會了。因為ken的年輕氣盛,和自家父親的梁子就那麼結下了。

從家裡出來的ken像是走了一個巨大的牢籠,他貪婪地呼吸着外頭的空氣,不由得嘆息一陣:“城市的空氣使人自由。”

話一說完連帶着的就是淡淡的,帶着些自嘲意味的笑,很輕但聽起來是很明顯的。

當夜ken一直未歸,習慣了自由和放縱的他在哪裡都能給自己找到一些事情干,這次乾脆是驅車跑到郊外的一個片場,看着演員在夜色下舞動自己的汗水。

這個片場他很早就發現了,因為不是什麼大製作也沒有多少出名的影星,片場的看管一向是很隨意的,這也方便了他時不時地潛入。

母親是演員的緣故,ken從下到達多少也受過一些演戲方面的熏陶,看着在樹林里穿着戲服的幾個人,能夠辨認出他們是新手,但這給個所努力的態度確實少有。

看着一幕幕人影的略動,ken眼底染上喜色,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那些人,一點點地變得更加灼熱起來。

長此以來,這片場也是成了他的一秘密寶庫,跟家裡鬧矛盾了來看看,在風月場上玩得不開心了也來看看,不知不覺這也有些難以割捨了。

可能是從那時候開始ken的志向就隱隱有了方向,他經常一個人對着鏡子自言自語,時而笑時而哭時而又哭又笑。若是說這是放飛自我其實也如不瘋魔來得恰當。

ken父親的書房中。ken努力戒掉往日的險惡來到自家父親面前坐好。身上的衣服挑不出褶皺,身上也還有着淡淡的清香,隆重得不像話。

“今天是怎麼一會事?”ken的父親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攪了攪杯中的咖啡面色一如往常,“你居然會自己來找我。”

面對自己父親的冷嘲熱諷ken面無表情,他是嘴角上下張張和和,略帶稚嫩的聲音卻少有的堅定:“我要去考電影學院。”

“什麼?”ken的父親聽見這句話之後臉色驟變,鳳眼和着淡藍色的瞳仁微微挑起,似是要將ken整個人都完全洞穿。

對於這樣子的眼神ken已經習以為常,他同樣是桃花眼盯着自己的父親,絲毫沒有半點知難而退的意思。

自己順從得太多了……

ken的心裡微微呢喃道,好像是在嘆息什麼。繼而他嗎猛地抬頭,看着自己的父親臉上帶着譏諷的:“你不必想着更改我的決定,我這次來找你只是跟你說一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