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準備好了，都進來吃飯吧。”

言言正要伸手去拽莫清淵的耳朵，恰好顧母推門走出來，站在走廊叫幾個人吃飯，她撇嘴收回手，乖巧地應了一聲，她現在寄人籬下，不想被送回國外只能乖乖聽話。

莫清淵也從顧盛澤那裡聽說了言言的事情，知道國外是她的死穴，見她乖乖收起爪子，心裡又開始得瑟起來。

今年的年夜飯多了言言，莫清淵也留在家裡，人多了總是格外熱鬧，尤其是自己動手烹飪的東西，雖然與顧家的大廚不能，但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一家人其樂融融。

顧母和小艾曦換了果汁，賀晨曦他們四個年輕人倒了些紅酒，大家一起給顧母敬酒，說著不同的祝酒詞，說得顧母眉開眼笑，心裡對其他事情也不禁釋懷了。

雖然她也羨慕別人孫女孫子雙全的福氣，但是現在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強求不來，說到底要陪顧盛澤一輩子的人是賀晨曦，她總不能強按牛頭喝水，再說能有什麼一家人開開心心坐在一起更加重要。

莫清淵和言言仍舊不忘互懟，甚至舉着筷子搶同一塊排骨，兩個人儼然已經成為顧家餐桌的快樂源泉。

小艾曦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看兩人搶排骨，看得津津有味，言言一邊與莫清淵爭鋒，一邊不忘趁機吐槽，“小艾曦你要記住，以後千萬不能要數數這樣的男人，和女孩子搶東西，羞羞。”

“你是女孩子嗎？”莫清淵一下打偏她的筷子，“你那叫糙漢子，少拿小艾曦和你。”

賀晨曦動了動盤子，把另外一盤小羊排放在兩人間，“排骨都讓你們造沒了，搶這個吧。”看兩人搶東西，實在是太有意思，她可不想讓這出好戲停下來。

言言和莫清淵都傻了眼，只見過勸架的，第一次見兇器的，顧母也笑着直搖頭，顧盛澤則直接把人攬進懷裡，“晨曦，這種事我來做，你只要負責看戲好。”

這話立即惹來莫清淵的唾棄，“哥你可以了，大年三十給我們撒狗糧，待會兒還吃不吃餃子了？”

幾人笑笑鬧鬧，一餐飯吃了很久，卻也吃得開心。

酒足飯飽，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莫清淵忽然站起來，“外面雪下大了，我出去透透氣。”

言言立即緊隨其後，“我也去我也去。”

“奶奶，我也去玩雪吧？”小艾曦搖着顧母的胳膊，小姑娘撒起嬌來格外惹人喜歡，顧母忙不迭點頭，“好，奶奶陪你去玩雪。”

眨眼功夫，餐廳里走了個乾淨，只剩下賀晨曦與顧盛澤，她靠在顧盛澤肩膀，好笑道，“現在連女兒都不喜歡做電燈泡了。”

“他們這是有覺悟。”顧盛澤傲嬌道。

“有你在這裡，他們算沒覺悟也……”被一聲響吸引了注意力，賀晨曦轉頭朝窗外看去，無數煙火在夜幕綻開，照得整個天幕亮如白晝。

“有煙花！”回過神來，她拉着顧盛澤往外跑，“我們出去看，我記得去年也有煙花，但是沒有這個漂亮，也只有幾朵。”

兩人從屋子裡跑出來，顧母他們都站在雪地里，莫清淵和言言手裡還拿着已經燃起來的小煙花，小艾曦正踮腳去莫清淵手裡的煙花棒。

見兩人出來，莫清淵把手裡的煙花幫遞給小艾曦，湊到顧盛澤面前邀功，“怎麼樣哥，我這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吧？”說完又沖賀晨曦眨眨眼，“嫂子，有沒有感覺自己特備幸福。”

賀晨曦看看頭頂的煙花，又看看身邊的顧盛澤，眼眶漸漸被染紅，“這是我收到最好的新年禮物。”

頭頂的煙花還在不斷綻放，顧盛澤為賀晨曦準備的煙花盛宴整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大朵的煙花美麗奪目是，賀晨曦像小孩子一樣開心不已，拉着顧盛澤不停說情話。

顧家這片別墅區住了不少人，左領右舍都被煙花吸引，跑出來看熱鬧，還不忘紛紛猜測，不知道這是誰家的煙花，竟然這樣大手筆，這麼大朵的煙花放了那麼久。

外面的人看來，更是覺得滿滿天幕綻放的不是煙花，是紅彤彤的人民幣。

看完煙花，一家人圍在桌前吃了餃子，守歲到十二點，才各自回了房間，難得的團圓讓人開心，連顧母和小艾曦也是一直等到十二點才肯回房間去。

年後顧家親戚來往，更是熱鬧起來，顧盛澤原本打算帶賀晨曦出去玩，無奈只能放棄原定計劃，與賀晨曦一起在家接待親友，好在放假的傭人已經回來不少，不用大家再動手準備飯菜。

賀晨曦對顧盛澤包的餃子仍舊陰影重重，顧母更是勒令言言以後遠離廚房，為此莫清淵看了不少好戲，畢竟這兩個一個是他不能得罪的親哥哥，一個是他得罪不起的女魔頭。

見這兩個人吃癟，沒有人莫清淵更開心。

他正笑得開心，卻被顧盛澤潑了一盆冷水，“這幾天都會有人來家裡做客，有幾名長輩，還有顧氏生意的合作夥伴，你和言言不要亂跑，留在家裡幫忙。”

“知道了。”莫清淵立即化身霜打的茄子，點了點頭，心裡萬分後悔自己的落井下石，他最不耐的是招待客人這一套，一笑是一整天，見了誰都笑，記得次在顧家酒會撐場子，他臉都差點兒笑僵。

初一初二這幾天還好，來的都是顧家的親戚，走親訪友，家裡也算是親樂融融，莫清淵和言言幫着端茶倒水，在長輩們面前得到了不少誇讚。

還有以為追星的長輩，拉着賀晨曦不停地問她什麼時候拍新的電視劇，說沒有賀晨曦的電視劇，她看電視都沒有興緻了。

沒想到家裡竟然有長輩是自己的粉絲，這話任何誇獎都讓賀晨曦高興，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聊起來，從賀晨曦參演過的電視劇聊到電影，那位長輩還向賀晨曦要了簽名，說是拿出去和其他喜歡賀晨曦的老姐妹炫耀。

這麼可愛的長輩，弄得賀晨曦哭笑不得，兩人興緻勃勃聊了一整天，臨走那位長輩還拉着賀晨曦的手，叮囑如果拍了新的電視劇一定要通知她。

送走客人，莫清淵倚在門框感慨，“同樣是吃娛樂圈這碗飯，為什麼差距這麼大呢？”

剛才走的老太太論輩分他要稱一聲姨奶奶，這位姨奶奶說喜歡追星，可是他這這麼個大活人在客廳杵了一天，也沒入她老人家的法眼，實在是備受打擊。

“或許，我長得你討人喜歡。”賀晨曦拍拍莫清淵的肩膀，然後進屋去找自家老公炫耀今天的光榮事迹。

言言則留下來補刀，“人貴有自知之明，表弟能早點看清現實，這是好事情。”說完搖頭晃腦進了屋子，模樣好像電視劇里流着長鬍須的私塾先生。

走親訪友，自然是走親放在前面，訪友放在後面，從五號開始，家裡的客人陸陸續續多起來，要麼是與顧家有些私交，要麼是顧氏生意的合作夥伴。

顧盛澤與賀晨曦起了個大早，安排傭人們做各種準備，看着賀晨曦哈欠連連的模樣，顧盛澤皺眉道，“你回房間去休息，客人到了我叫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這樣。”賀晨曦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提神茶，想到去年這時候的情景，感嘆道，“我只希望今天的客人能夠少一些。”

去年過年的時候，顧家來了不少客人，但凡是能夠沾到一點關係的，無論是生意的還是私底下的交情，都想要來攀關係，來者是客，自然只能招待。

“那我再去睡會兒，等客人來了哥你記得叫我。”莫清淵伸着懶腰插話進來，“不叫也沒關係，當我不在家。”

“你想得美。”言言從身後冒出來，拽着他往外走，“外面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走吧大明星。”

她這幾天被顧盛澤留在家裡幫忙，把柄捏在別人手敢怒不敢言，只好把怨氣撒在莫清淵身，本着有火坑一起跳的原則，拉着他一起招呼客人，處理家裡的一些瑣事。

客人到的時候賀晨曦正在廚房檢查菜單，言言來叫她出去，一臉有好戲看的模樣，“晨曦你快跟我出去看看，難得一見的情景。”

放下手裡的東西，賀晨曦進了客廳，才明白言言說的難得一見是什麼。

一屋子客人，年輕姑娘竟然佔了一半多，不用都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意思，賀晨曦心裡問候了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臉卻揚起優雅的笑容。

顧盛澤走過來，把她拉到身邊坐，“廚房的事情交給清淵和言言好，你別太累。”

“表弟你可真是我親表弟。”言言在另一組沙發坐下，“我大清早起來幫忙你不關心，晨曦是看了看菜單而已，你擔心她累着，果然人有親疏遠近，你眼裡只有老婆沒有表姐。”

“表姐明白好。”顧盛澤笑了笑，把一盤水果推到賀晨曦面前，又拿了叉子遞給她，體貼的模樣讓在座的客人都羨慕不已。

白家夫人打趣道，“顧總這麼會疼媳婦，我們晨曦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