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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消息封鎖起來,想必是什麼大人物吧?趙小熙心裡直咯噔,老大不自在。想到後續自己要應付的那些事兒,更是心急如焚。

敵在暗,我在明,這是最差勁的狀態了。

她坐在院子裡頭的搖椅上,臉色極差。對面坐着的蕭璟瑞倒是淡定得很,慢悠悠給她添了一碗熱茶。

“相公,你都不着急啊?庄自利背後鐵定有啥大人物撐腰,鐵定的!”趙小熙只要想到有人想千方設白法跟她過不去,這心裡頭就膈應得不行,“奶奶的,咱們做咱們的買賣,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吶!好端端的就被人給算計了,真慪氣。”

“樹大招風。”蕭璟瑞伸出手,點了點趙小熙的鼻尖,頗有些寬慰的意思,“咱們已經算是很好的了,暗地裡的那些人,十有八九都會顧忌到侯府的勢力,不敢輕舉妄動。”

“依着你的意思,還有許多人是沒開始對咱動手?”趙小熙汗顏,一臉無語,“咱們總不能天天都防着人家吧?那多難受。”

“娘子的心思我都明白。”蕭璟瑞給了她一張篤定的笑臉,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趙小熙頓時就覺着這爺們已經想好了挖到真兇的好法子了,她湊過去,“相公是不是有什麼好法子了?”

見這丫頭紅撲撲的小臉蛋兒,水靈靈的大眼睛,蕭璟瑞心中一動,香了她一口。

在趙小熙逃走之前,猿臂一伸,直接把她抱到了懷裡,“娘子只管把這事兒交到我手裡就成了,我一定會把這些個事兒安排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放心。”

“不放心。”趙小熙捂着自己燒的通紅的面孔,哼哼唧唧,“他們能毀了咱的ktv,就能毀了咱的超市和成衣鋪,還有別的鋪子。”

“明兒個我就給娘子一個交代。”蕭璟瑞鬆開了趙小熙的身子,強制性讓她休息。

昨兒個夜裡,這小婆娘輾轉反側,愣是鬧騰到了四更天都沒合眼。長此以往,這身子咋受得住?蕭璟瑞已經開始打算給她換個花樣做葯膳了。

這一覺愣是睡到了半下午,趙小熙精神鬆快了些許。前前後後繞了一圈,愣是沒找着蕭璟瑞。

老好順娘剛從希望牌化妝品鋪子回來,見趙小熙漫無目的地逛着,笑笑,“瑞哥兒這才出去多久,你就想他了?”

“順娘,你變壞了!”趙小熙羞得不行,捂着小臉蛋兒,“我可沒有。”

“一個時辰之前,瑞哥特地到化妝品鋪子裡頭跟我講了一聲,只說是去查案子了,傍晚鐵定回來。”順娘抱着熟睡的小囡,手腳麻利地給她換了一塊尿布,壓低了聲音,“ktv被砸的事兒,你心裡憋屈,瑞哥心裡頭也不是滋味。他是坐着馬車走的,我尋思着,應該是去了紫雲郡。”

自個兒跑到紫雲郡去了?趙小熙鼓鼓嘴,也不吱聲。等小囡換好尿布,幾個人往化妝品鋪子去了。

剛到門口,就聽到一連串誇張的笑聲。

原是囂張的王村花又在化妝品鋪子裡頭興風作浪,這會兒手裡正拿着一支新品口紅。

村花到底是村花,艷色不減當年,一雙大眼睛裡頭透着精光。大概是因為當了這些時候導購的緣故,她笑得官方又諂媚,特別是在面對趙小熙的時候,那張笑臉幾乎都飛上雲霄了,雪白牙齒,微微有些刺目。

“之前就聽說掌柜的回來了,我還以為是大傢伙兒跟我開玩笑哩!”王村花訕訕笑,瞅了趙小熙兩眼,又樂呵呵地拿起帕子擦了擦鼻尖上因為激動而蓄滿的汗水,“最近咱超市的生意還是很好,這不,我昨兒個又買了一百來件扎染衣裳。”

這個季節還有人買扎染衣裳,不得不說這真是真愛了。趙小熙咂咂嘴,衝著王村花點點頭,“知道你現在是超市的王牌導購,都曉得,都曉得。”

“掌柜的消息真靈通。”王村花狡黠地笑了笑,又冷咳了兩聲,“那掌柜的應該也曉得你家二哥賭博的事兒吧?”

這二哥不就是趙大元嗎?之前他賭博輸掉了那麼些銀子,最後賴賬,還不上錢,差點被袁霸天的人給打死了。現在竟然死性不改,又跑去賭?

“還是在袁大官人那塊兒?”趙小熙倒也不算心急,更不擔心,甭管咋樣,這事兒跟她可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可憐了趙家爹娘跟裴姑娘,怎麼就遇到了這麼沒出息的爺們?

“咋可能哩!”王村花見趙小熙表現得如此平淡,頓時就有些小失望。為了引起趙小熙的惶恐,她又把這裡頭的事兒添油加醋、似是而非、無中生有、暗度陳倉地敘述了一遍。

特別是在說到趙大元被打的時候,她可勁衝著趙小熙使了使眼色,暗示意味極濃,“真是可憐吶,就因為還不上那十幾兩銀子,還被人剁了一根手指頭。可是這事兒還沒完呢,要是在這個月裡頭還不上,他的小命兒就得玩完了。”

像是趙大元那樣的人,非得一次性搞到位,不然以後還得再犯。賭博這種事兒,本來就戒不掉。也不曉得現在趙家父母跟裴姑娘是啥狀況,這事兒要是擱在她趙小熙身上,不得被氣死?

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就算是命沒了,也沒啥好可惜的。趙小熙衝著王村花笑笑,“咱超市的生意那麼忙,你還有精氣神兒去管別人家的閑事兒吶?”

“哎呀,這事兒咱們鎮子上的人有幾個是不曉得的?你又是我們的掌柜,那人又是你的兄弟,我當然掛心了。”王村花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的樣子,樂呵呵又笑了兩聲,“掌柜的,不過就十幾兩銀子,對你來說也不算啥吧?”

敢情這王村花當厭了綠茶婊,開始想當聖母婊了?十幾兩銀子不算啥?有沒有搞錯?一般人家可以把這十幾兩銀子過一年的安穩好日子。就算現在的希望牌生意已經做得挺大了,但是光是本錢,就能讓賺的那些銀子折去一半。後來又免費送蔬菜啥的去憑陵郡,又硬生生折損了一大筆。

她辛辛苦苦賺的銀子,憑啥為一個賭徒做慈善?

“可別這麼說,十幾兩銀子我還是很在乎的。”趙小熙瞥了她兩眼,眸光陰冷,“聽你的語氣,彷彿你現在有許多提及錢似的。既然這麼同情人家,不如你自個兒掏腰包?”

“那哪能呢?”王村花臉色突變,但是很快又換成了這張賤兮兮的笑臉,“那又不是我家弟兄,憑啥讓我出銀子?”

“你消息那麼靈通,哪能不曉得我早就跟趙家脫離關係了。我現在的身份跟你差不多,那趙大元跟我沒啥關係。”趙小熙老大不在乎,樂呵呵照舊整理着櫃檯。

再瞅瞅福嫂他們對王村花的態度,也不難想象這人平常有多招人嫌了。大概是覺着自己的作戰策略徹底失敗了,她心裡不高興,面上又無光,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門。

等她前腳一走,福嫂他們就趕忙湊到了趙小熙邊上來,“今兒個可算是讓你見識到了一回,平常這位村花做出來的事兒更讓人看不懂。”

連老好人福嫂都這麼說,可見王翠花做人到底有多失敗了。

不過想起趙大元的事兒,趙小熙依舊有些心驚肉跳。難不成這次他當真就要因為賭博沒了命?依着趙家老娘的性子,應該會盡全力保他才對。

“趙大元不是一直都在袁大官人那塊兒做工還債嗎?咋又賭起來了呢?”趙小熙坐在一旁,納悶得很,“裴姑娘沒跟他鬧呢?”

“裴姑娘已經回娘家去了。”說話的是順娘,懷裡的小囡已經醒了,這會兒正瞪着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瞅着趙小熙,“可是也沒啥用,趙大元賭博早不是啥稀罕事兒了。之前好像還贏過不少,但是後來把贏的那些銀子全吐出來不說,還欠了不少。”

還肯定是還不上的,趙家的日子過得本來就不好。本來就禁不住別人糟蹋銀子,偏得趙大元還染上了賭癮。

這叫啥?這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念在原身是趙家的女兒,指不定還會對自家兄弟帶有幾分同情,趙小熙還是很有良心地派人到趙家村打聽到了一些情況。

現在的趙大元已經不知道逃到哪兒去了,反正找遍了趙家村也沒見着趙大元的人影兒。趙家爹娘把前些年沒墾荒的地,現在都開始一塊塊地墾荒,為的就是等來年春天的時候多種些蔬菜,好拿到集市上來賣,多賺點銀子還債。

至於那位裴姑娘,一早就離開了趙家,看樣子大傢伙兒說得沒錯,裴姑娘真是鐵了心要跟趙大元和離了。

當天晚上趙小熙就跟蕭璟瑞提起了這茬子事兒,他一如往昔地淡定,“娘子想要為趙大元還賭債?”

“也不是,就是覺着咱都知道這事兒了,要是啥也不管的,有點不仁義。”趙小熙也是站在原身的角度考慮,不想太過涼薄,不管不顧。

“一個染上了賭癮的人,基本上是戒不掉的。”蕭璟瑞吃了一口茶,放下手裡的賬簿,“娘子,你可知道庄自利每次到豐樂鎮來,第一個找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