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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時照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誰能夠想到詹久久就在自己跟前呢?

他扭頭過去就推開包廂的門,坐在桌邊看着霍展白手指尖點燃着香煙。

青白色的煙霧繚繞,倒是把他的那張俊臉隱秘在煙霧後面,葉時照進來先喝了一杯水,定定神,然後將霍展白手裡面的牌搶走了。

“你做什麼?”霍展白不解。

“霍展白,你現在跟我出去。”葉時照便說。

霍展白靠在沙發上,一手搭在一邊,表情懶懶的,還是沒有詹久久的消息,他現在是心急如焚,“不是打牌嗎?”

“還玩牌呢?你老婆都要被人給拐走了,你還想來玩牌?”葉時照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霍展白清楚的捕捉到了他口裡面的那句話,“你老婆。”他眼睛頓時一眯,臉色頓時就變了,再次問:“你剛剛說什麼?”

葉時照吞吞口水才費力說:“我剛剛好像是看到了詹久久了,跟着一群人在外面玩呢,這不就進來跟你說了嗎?她身邊還坐着很多男人呢……”

詹久久那張臉本身就很漂亮,他當初也作為腦殘粉往詹久久的身上砸了不少錢,要不是霍展白的話,他沒準還會去勾搭勾搭詹久久。

葉時照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霍展白已經騰的一下站起來了,拉開門快步的走出去,他朝着一邊熱鬧的地方走。

外面熱熱鬧鬧的鬧成了一團,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定格在其中的女人身上。

詹久久的肩膀上面搭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她的皮膚白皙,黑白的顏色對比,分外刺眼。

而那個男人的手則是搭在她的身後,而詹久久坐在那裡絲毫沒有避諱,從一邊的角度看過去,他們兩人的姿勢十分親密。

他的腳步好像是頓時定在了那裡。

好似灌鉛一般。

不能往前。

視線就緊緊地盯着一個地方,久久沒有移開。

他的手垂在身側,那一瞬間他腦海里一片空白,身體也是空的一般,整個人都是飄忽的。他就隔着不遠處看着那邊的人。

她剪了短髮,時而低頭淺笑,幾年不見,她變得成熟了一些,微微淺笑的時候那個畫面定格在自己的腦海里。

——咚咚咚

他的心臟此時鮮活的跳起來,他好久之後才徹徹底底的清醒,找回理智。

隔着不遠處的距離他覺得好像是隔着千萬般遠一般,他一直都在找,尋尋覓覓不知疲倦,而他所愛的那人此時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

詹久久的頭髮剪短了,鎖骨纖細,脖子也是纖細的,她手指甲嫣紅,唇瓣也是嫣紅,勾着漂亮的眉毛,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眼神清冷,好似寒風中的紅梅花,孤傲。

她此時此刻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懶懶的樣子,而齊良越則是靠在一邊看着她玩牌,齊良越這時候湊到她的耳邊去了。

故意貼着她的耳邊,問:“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去?怎麼樣?”

詹久久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快十二點了,以前這時候她都已經睡了,也就是今天她才在這裡多玩了會兒。

所以點點頭。

“好。”

齊良越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不過詹久久卻是將他的手給拿開,也沒當著這麼多人不給她面子,眯着眼睛笑了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接着玩吧,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那可不行,我得親自護送你到家才可以。”齊良越將她的肩膀一按,貼着她很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麼招人喜歡呢?一晚上了那些男人的眼珠子都沒有從你身上移開過,跟餓狼似的,我要是不把你看緊了,要是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她豎著手指頭將他的臉推遠了點。

“別靠近我,齊良越,我這樣的女人會讓你受傷的。”

齊良越知道她心裏面有很多秘密。

三年時間,她都沒有主動提及過。

他能猜出來大概是過去那段傷痛讓她刻骨銘心所以她不願意去回憶。

他順勢就捏住詹久久的小手,親昵的放在唇邊吻了下:“那可不一定,沒準我就是你的良藥呢?你的傷,我來醫治,所以你傷害不到我。”

他的手裹着自己的手,詹久久只覺得那溫度灼人,她慌忙的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齊良越,別輕易嘗試。”她說道。

站起來,齊良越卻是一手勾着她的腰,貼着她。她嬌小的身軀幾乎全部都被他籠罩在他的懷中,身上的衣服是他的,那衣服將她也裹的小小的。

“那我就是嘗試了那又怎麼樣?”齊良越貼着她臉問。

他可不管周圍到底有沒有人觀看,既然想說那就說了,光明正大的追求她。

“你有故事,我知道,不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nina,你總得重新開始對吧。”他那雙迷人的眼睛眨動着。

而霍展白就在一邊看着,看着齊良越對她做出各類的親密舉動,她嬌小的身子被那個高大的男人抱着。

他頓時就覺得胸口處有一把火在騰騰的燃燒着似的。

詹久久微微的仰着頭,就靠在那個男人的懷中。

難道,這幾年時間她身邊真的已經有了其他的人了?

那瞬間,他的腦海里有無數的思緒在翻飛。

詹久久想將面前的人給推開,可是齊良越卻大力氣的抱着自己:“鬆開我。”

“不鬆開。”

就是這個時候,她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用力抓住,然後整個人就往後面倒下,她以為自己就要摔倒,所以下意識的去尋找身邊的東西抓着,結果抓到了男人的衣服。

霍展白一手將詹久久整個人抱在自己的懷裡,手握成拳頭已經猛地朝着齊良越的俊臉砸了過去。

現場頓時就混亂起來。

齊良越的那些朋友看到有人過來鬧事情,頓時丟了牌也就不玩了。

“怎麼了?想搞事情啊?”

葉時照這個時候也就衝過來趕緊圓場子:“大家別誤會啊,私人事情私人事情。”

齊良越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有血,抬着深邃的眼眸看對面的人。

詹久久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手心裏面浸出細密的汗水,她站穩之後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整個人頓時繃住,一下子推開霍展白從他的懷中逃出來,轉身就要走。

“久久。”

“你認錯人了。”詹久久冷着一張臉。

齊良越則是趁機將她拉過來:“你沒聽到她說?她不叫久久,她叫nina。”

詹久久的臉色很難看,剛剛還是笑顏如花的臉,此時此刻卻是冰冷又無情,霍展白很熟悉她的一切,一手捏着她瘦弱的骨頭,她瘦的不像話,抓着她的時候好像是捏着一根棍子似的,肌膚細膩卻沒有什麼彈性,就是骨頭。

他心裡一痛。

“你瘦了……”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差點讓她淚目。

她已經不會哭了,三年前,眼淚都已經哭幹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恢復了自如。

“先生,我說過了,你認錯人了……”

“我沒有認錯人!詹久久,你能夠說我認錯人,那你敢抬頭正面看我嗎?”霍展白問,他手臂捧着她的頭,讓她的視線對視着自己。

她清冷的眼睛裡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可是很平靜,帶着一些仇恨的冷光,涼涼的如同寒霜。

她被他困在這裡,她沒想過會在這裡遇到霍展白,其實她都已經做好了這輩子永遠都不再見面的打算,可是他偏生就要往自己面前湊,她抬頭就看到眼前的男人,那雙幽深的視線裡帶着一些緊張還有一些別後重逢的喜悅,看着他的時候眼裡還有一些激動。

霍展白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看着詹久久那張越發精緻卻清晰無比的臉,她現在是真的在自己的眼前,他聲音哽咽好不容易才吐出那句在喉嚨里醞釀許久的話。

“久久,三年了,我找了你三年,你終於肯回來了……”

詹久久聽到他喃喃的聲音,好似很深情似的,可是她聽着沒有什麼感覺,有的只是無盡的恨意,她的牙齒咬得很緊,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頓時響起,霍展白偏過頭去,耳邊是她低沉冷冽的聲音:“先生,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女人,這巴掌算是對你不尊重我的懲罰。”

她的語氣中氣十足,氣場全開,現場的人都安靜下來,葉時照則是看着這一幕差點眼瞎,霍展白這麼多年還沒有挨過女人的打吧?

“久久你怎麼動手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年霍展白找你……”葉時照急忙說。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們。”詹久久的聲音依然是很冷,直接很肯定的否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不認識。隨後高傲的仰着脖子轉身準備走。

而霍展白依然是攔住了她,詹久久回頭,依然是一雙冷冽的眼睛:“你還想做什麼?還想挨一巴掌嗎?”

她警告的問。

霍展白被她那陌生又帶着恨的目光給鎮住了,可是隨即又笑起來,她應該恨的,是應該恨的,他無奈的笑了笑,看她。

“久久,你真的會傷人……也對,當初是我錯了,傷你太深,所以你現在恨我也是應該的。”他的心裏面疼,幾年時間,把她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而就是這時候詹久久想要甩脫開他:“放開我,我要回家去了。”隨後她側頭看齊良越:“齊良越,剛剛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家嗎?你還愣着做什麼呢?”

“你沒聽到嗎?nina讓你放開她——”齊良越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瞧着霍展白擁着詹久久,想要去將她搶過來。

霍展白橫掃一眼,冷聲道:“你可以試試,到底是我的拳頭硬還是你的拳頭更加硬——”

他是什麼出身,詹久久當然是知道,齊良越哪裡跟他能夠比?

隨即她便頓時一怒,道:“霍先生,你除了會用拳頭解決事情之外還能夠做什麼?你敢打齊良越一個試試?”

“你剛剛說什麼?”霍先生?他心頭猛然一刺,一波一波的難受湧來:“為了一個其他男人,你現在跟我對着干,是嗎?還為了其他男人說話?nina?你現在叫n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