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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就是貴國公主?”那沐國國君,綠這臉,差點沒一口酒直接噴出來!

面前這女子,渾身污濁不堪,不僅如此,還一句話不離嘻嘻,身為一國公主,本該端莊賢淑,行不露足,踱不過寸,笑不露齒,可此人的行為舉止,怎麼瞧都覺得像個傻子!

月千芷剛聽到那聲驚破喉嚨的質疑,便當即笑眯眯的轉身,沖那沐國國君和太子紛紛行了一禮。

雖一臉污泥,辨不清容貌,但這幅婀娜纖細的曲然身線,和粉花櫻唇、明眸善睞,也全然可以看出是個美人坯子!

但沐國國君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所以月千芷的禮還未行罷,他已經側頭,沖身旁的沐北棠使眼色道“有此太子妃,吾大沐國亦亡乎!”吃驚的面部表情,讓七皇子通過唇語都能辯的出他在嘀咕些什麼,連忙起身賠笑道“妹妹近日染了風寒,這會定是燒糊塗了,還請諸位莫要見怪,待我服妹妹用過葯膳,再來相見!”說這便揪起她往殿外扯。

“哎呀,哥哥你慢點!”月千芷被扯的一個踉蹌,身子差點摔倒,可就在搖搖欲墜的瞬間,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扯住了手臂。

“當心!”

月千芷扭頭,就見一副頗有異域風情的臉映在眼前,和煦的光暉照在沐北棠溫和的面頰,照在他的一身玄衣上,他對她發笑,笑的花枝亂顫,月千芷的神情卻不由一頓,她好似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昔日的蘇子徹。

往事一幕幕爬上腦海,第一次蘇子徹將她打橫抱起,第一次他同她搶水餃,第一次他冒死將自己護在身下,第一次他陪她看花燈···無數的場景里,他的臉上就掛着這幅笑。

月千芷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好似六月飄雪,空氣驟冷,她很無禮的抬手揮開他的手!

沐北棠一臉懵逼,石化在原地,此刻,他清清楚楚目睹了她臉上所露出的嫌棄,此刻渾身污泥的人是她,自己出手相助,要嫌棄也該是自己嫌棄她,可···

場面又一次變得尷尷尬尬!

七皇子的笑幾乎都要凝固在面頰,空氣靜到出奇!

可就在這時,沐北棠卻忽然再度開口,道“既然公主喜好瓷器,正好,我也對其略知一二,從拉坯到印坯、刻花、施釉···都知曉幾分,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見識一番月氏的瓷器文化?”清越的聲音飄飄然響起。

月千芷紅唇剛啟,就被七哥一把握住嘴,妹妹眉頭倒豎時,嘴裡鐵定不會吐出什麼溫順的話,此刻的場景已經夠僵了,七皇子笑盈盈的沖那沐北棠點頭道“不曾想,北棠殿下不僅儀錶堂堂,還通文達藝,佩服佩服,竟然殿下有興緻,那就要勞煩您移步了!”

“請!”

“請!”

··· ···

七皇子先安排沐北棠在瓷坊稍候,之後便將妹妹拉到一旁數落“你怎麼回事?”指責間,手已經毫不留情的在她腦門戳了好幾下!

吹彈可破的嬌膚嫩肌,被點了幾手指後,額頭便開始暈出了幾抹紅,月千芷蹙眉直鼓這腮幫子,嘀咕了一句“七哥,我累了!”便轉身往寢宮走。

"你給我站住!"七皇子一把按住她的肩。

自己這個妹妹,他再熟悉不過,每次但凡有他國使者來和親,她總能整出各種各樣讓人頭大的歪理,可只有這次玩的略有些過頭,畢竟當著兩國國君之面,毫不顧忌自身公主形象!

七皇子氣的長嘆一口氣,便上前連哄帶騙道“反正,這沐國太子來此不會超過十日,你就全當給父王一個面子,應付下差事,待挨過這十日,便找個借口將他打發了,我可告訴你,沐國現在的經濟和軍事力量比起月氏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你真得罪了沐國,引起兩國交戰,到時候父王定會強行將你送去沐國和親,所以為何不選這兩全其美的路,偏要給自己挖坑呢?”

七皇子娓娓說著,其實關於妹妹的婚事,早前父王便商議過,但因為月千芷看誰都不待見,所以婚姻之事便被一緩再緩,而這沐國是很好的聯姻對象,今日七皇子見這沐北棠本人,也覺得其人厚德載物有容人之心,便很想讓妹妹去了解一二,不是非嫁他不可,只是想讓她試着去了解,除了蘇子徹以外的男人。

雖然這兩年間,月千芷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反常,但是七皇子卻看的出,她的心事很重,而她心中的結只能由她自己去解。

月千芷聽完七哥的話,思緒變得有些紛亂,也還是玩不過自己的哥哥,所以七哥的話,讓她的態度立馬便動搖了,她的意象很簡單,只要不出嫁,一切都好說!

於是便在七哥的蠱惑下,乖乖回閨房洗漱更衣了!

···

沐北棠坐在瓷坊中的石凳上,一手托頭伏在石桌上看着忙碌的工人,一手則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翹着手中的玉杯盞。

他還在為月千芷甩他臉色一事介意,要知道在沐國,可沒人敢對他這樣,失神發獃之時。

月千芷已經和七哥來到了此處。電子書屋

“北棠殿下久等了!”七皇子開口,驚的那沐北棠哦了一聲,便淺笑回過神道“無礙無礙!”回話間,視線從七皇子的面頰移開,當看到她身旁站着的女子時,沐北棠的心都顫了,面前這張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的芙蓉秀臉,真真美艷絕塵。

月千芷主動替自己之前的失禮致歉“剛剛多有冒犯,還請殿下見諒!”她的聲音沒了之前的撒脫和無禮,而是透着清雅的平和。

沐北棠謙笑着!

何談了一場後,月千芷終於拿出了自己的待客之道,她落落大方的向沐北棠介紹這月氏國的瓷器。

“月氏主造白瓷、土質細潤的情況下,產出的白瓷,線條流暢···”

沐北棠對瓷器並不了解,只是平時博覽群書,所以在書中熟知制瓷的工序,今日月千芷卻帶着他親自體驗了一番,只不過他這動手的功夫比月千芷還遜,雖然月千芷已經在竭力剋制着自己的嘲諷,但沐北棠還是察覺到了……

深夜時分,寢殿內的燭火已經熄滅,本該入寢的時間,可沐北棠卻因為白日里的歡喜,而久久無法入眠,他倚着窗,回味這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皎潔白月,懸於天際,他將她想象成了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而月千芷,也未入眠,此刻她也坐在窗邊,環抱這雙腿,凝望月色,只是她腦海里想的人是蘇子徹,已經過了整整兩年,她不知曉他到底去了何處,也不知他還會不會如以前一般,愛笑,愛捉弄人,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再看到他的笑了!

思緒紛飛不定,就在這時,一隻白色的東西撞入了視線,落在窗邊,月千芷被這小小的動靜驚得立馬竄起身,她雖然已有兩年都沒有再武刀弄槍,但是她的反應力還是異常的靈敏,但看到窗邊落下的,只是一隻白色信鴿,警惕性便瞬間煙消雲散,不過她又十分疑惑,平時只有四哥才會傳書信給她,而且四哥一直用的是海東青,這白鴿又是從何而來,迷迷糊糊的抓起白鴿,將信紙取下後,月千芷的心禁不住開始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