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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柺李將二人請進屋,便啪的一聲關上了門,茗一的戒備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屋內除了他三人之外,還有十幾個陌生男人,一雙雙銳利的眼睛向二人襲來,頗有一種餓狼窺視羊羔的壓迫感!

房間內的光線有些昏暗,準確的說是被裡面層層窗紙封鎖了光線的照入。

“放肆!”那男子怒吼着,被茗一氣的兩隻眼睛直爆紅血絲,下一秒便見他拔出腰間的彎刀朝茗一砍了過來,邊砍還邊帶動其他人道“大家都給我上,弄死這小子!”

其他人雖然站起了身,但都未動手,這裡是木柺李的地盤,他們是看木柺李的眼色行事的,沒有木柺李的吩咐,沒人敢擅動,但是不得不說剛剛茗一說錯了一句話,此時已經讓他很這群人都結下了梁子,便是那句“常年在地底下刨東西,見不得光!”,盜墓賊雖然做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更介意別人如此直言不諱的戳穿他們的不堪!

尖嘴猴腮的男子揮着腰刀連砍了數下都落了空,最後直接被茗一抓住捂着腰刀的手腕,抬腳狠狠的將他踹進了桌子底下。

茗一已經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作為一個有血性的七尺男二,被別人稱娘們,這種極大的侮辱,是零容忍的。

滿地的血跡,那男子用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像一頭瘋牛一樣從桌子下鑽出來,還要打!

這一群人中,之所以此人如此出格張揚,是因為他天生腦子缺了一根弦的緣故,他能被收錄於此,全是因為拜蠢所賜,正所謂,蠢到極致便是一種本事,這‘驢蛋’早前是做屠夫的,身上戾氣重,下了墓室,輕易鬼祟根本近不了身,所以他便成了團隊里送死衝鋒頭一人!

這傢伙不光膽子大,運氣也賊好,每次遇到危機都能鋌而走險的活下來,久而久之,便被業內人士尊為“土狗!”

土狗再次進攻時,茗一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覺得自己下手輕了,應該讓他動彈不得才好,準備拔劍時,卻被木柺李一聲喝住“土狗,你給老子放下腰刀,坐下!”嘹亮的聲響,呵的土狗的臉一片漲紅。

木柺李之所以一直未對茗一存在的事表態,就是為了將他留給手下試探,就這土狗會挑事的場景,也是完全在木柺李的意料之中,剛剛觀察茗一打土狗的這幾下,木柺李便決定此人他一定要帶着,不僅要帶,而且還要讓他重重的發揮自己的作用!

木柺李笑眯眯的走到茗一面前,道“這位小兄弟,你莫要見怪,這土狗啊,天生就聒噪,跟他混熟了自然就習慣了,來,都別站這了,坐!”

木柺李安排二人坐下,被痛揍了一番的土狗見這木柺李向這外人,氣的想罵娘,但終是咬牙切齒慫到沒有再吐出一個字。

木柺李為了讓大家儘快熟絡起來,便將長桌上的人都按個介紹了一遍。

首先介紹的便是靠黛長安左側坐着的男子郾刀,此人很奇特,身型很高,算是一群人中最健碩的一個,但奇怪的是他居然留着一頭短髮,靠近左鬢處,還有兩道滑至後腦勺的白色印子。

在這個尊崇儒學的時代,大家都認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所以鮮少會有人如他這般損傷自己的頭髮。

黛長安鮮少見人如此,便忍不住好奇多看了他幾眼,第二次轉眸時,正好對上郾刀的眼神。

“怎麼,姑娘對我很好奇?”

低沉厚重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黛長安立馬扭過了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

此人在盜墓的行列中擔當‘探寶人’的身份,盜墓團伙一共分為兩種,一種是“單幹”,一種是“伙盜”,像他們這種便是伙盜,伙盜人數較多,為了善於管理,盜墓人員也是分工細緻明確,大致分為“掌眼”、“探寶人”、“支鍋”、“腿子”、“下苦的”,其中下苦的又可以細分為:踩點、放風、掏洞等。

這“掌眼”便是人手中的領導者,被稱為先生,而這裡木柺李便是掌眼,掌眼不僅具有找尋古墓的本領,也有鑒別文物的能力。

“探寶人”位於第二層,主要工作是遊走在世界各地,探尋古貨墓地。

“支鍋”則是盜掘活動的承包人,盜墓前期所投入的資金、設備,以及後期人手的資金報酬都是由他們籌措。

“腿子”是其中的技術工人,負責用鋼釺探尋墓地的具體位置,以及裡面是否還有東西等,而團體中,處於最底層的便是“下苦的”,剛剛囂張的土狗便是“下苦”一類!

屋內也沒有多餘的裝飾,唯一醒目的便是眼前擺這的這張紅木長桌,和圍着長桌而坐的十幾名男子。

“這位便是生辰八字為乙丑年己卯月,癸亥日癸丑時生,“天干”“地支”皆陰的全陰人!”木柺李將黛長安介紹給眾人。

一行人聽完木柺李的話,表情都略顯放鬆,上下打量這黛長安,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突然開口道“話說這位是陰陽人,那旁邊這位呢?”他挑眉看着茗一。

木柺李將解釋權留給黛長安,黛長安愣了一下,便原搬了一遍剛剛在屋外的說辭。

可話音剛落,就引的一陣大笑,這尖嘴猴腮的男人忽然連連嘲諷道:

“我們這是去盜墓,帶一個女人已經夠麻煩了,現在倒好,你還要多帶一個娘們,這···這讓兄弟們很難辦啊,你們說是不是!”

他邊說邊將右手背用力的拍在左手手心上,一張下作的表情着實讓人生厭。

黛長安面露堪憂,她自己被看不起也就算了,可這茗一,被說成女子,真的是有些過分,黛長安本想勸他不要生氣。

卻聽到茗一的手指捏的邦邦脆響,下一秒黛長安便感覺到一個極快的身影從身旁閃了過去,緊接這便是一頓拳打腳踢和哀嚎的聲音,她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只見剛剛叫囂的男人此時已經被茗一揍的鼻青臉腫,捂着臉直叫喚,一行人嘩的一下都站了起來,紛紛亮出了各自手中的武器。

這尖嘴猴腮的男子,其實心中有自己的陰招,在座的這席人,常年做的都是不見光的買賣,所以討不着老婆的便佔了大半,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花容月貌,白白嫩嫩的美嬌娘,這些臭男人怎麼不心生邪念,所以他便是想着讓着黛長安在路上犒勞犒勞自己,所以便不容這茗一存在,因為他會很礙事!

茗一見這群人的架勢,忽然輕笑了一聲,沖那男子緩緩道:

“我猜這位兄台定是常年在地底下刨東西,見不得光瞎了眼,所以剛剛我未經允許,便替你的瞎眼開了光,還請您莫要見怪啊!”溫潤的腔調不急不躁,卻吐露出了極致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