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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他們進來吧。燃^文^書庫”

“是。”

慵懶的勾起唇角,他悠長的視線意味深長的在別墅里掃了一圈。儘管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可陸雪漫完全能感覺到他此刻心情。

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不同程度的感到不甘和怨憤。

尤其對一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來說,這時候越沉默冷靜,內心的掙扎反而越發強烈。

“大周、陸院長,拜託你們把孩子送到臨海山莊18號別墅,那裡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到了地方,記得讓傭人把後備箱里的東西搬進去。”

“好的。”點了點頭,大周拿上保姆車的車鑰匙,先一步去車庫取車。

把陸雪漫拉到一旁,陸文英壓低了聲音說道,“漫漫,待會兒你千萬別衝動。現在還沒有開庭,誰也無法斷定結果。更何況,清者自清,他不會有事的。”

“我懂。”

拍了拍陸院長的手,她緊聲叮囑道。

“到了地方給我報個平安……要是發現被人跟蹤或者遇到什麼意外,大周會處理好,不要擔心。”

“我知道了,放心吧。”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陸院長清楚他們現在的處境。

且不說,權氏兄弟被踢出夜氏集團必定心懷恨意,十有七八會挾私報復。洛小天的生母賊心不死,天知道她會不會藉機搞事。還有埋伏在暗處的夜培東……

她剛剛嫁給權慕天的時候,總擔心她會保護不了自己。

而今,她有了這麼可愛的一雙兒女,又開始為孩子們的安危揪心。

盼只盼事情能夠早一點塵埃落定,讓他們一家人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

“西西,帶上墨鏡和口罩,免得被狗仔隊認出來。”一面哄勸,陸雪漫一面給女兒套上了行頭。

扯下臉上的東西,她嘟着嘴問道,“帶上這些會影響西西的顏值,我可不可以不帶?”

“這裡的狗仔隊很厲害的。要是被他們拍到正臉,會天天跟蹤拍照。你狼吞虎咽的吃香,睡覺流哈喇子呀,帶的是假髮之類的糗事都會被他們知道。要是被他們拍到你這些照片,會會有成千上億的友一起嘲笑你。”

小丫頭的嘴巴變成了型,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森森的惡意。

“西西是陽光美少女,要在公眾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默默給自己打氣,她乖順的套上了墨鏡和口罩。

揉了揉女兒肉嘟嘟的臉頰,權慕天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我們西西最乖了!”

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顧雅熙還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心態,想最後爭取一下,“爸爸,為什麼你和媽媽不帶這些東西?”

個小丫頭,你哪兒那麼多廢話!

小女人眉心收緊,他急忙拉住她的手,輕聲解釋,“因為我們是成年人,等你長大了,就能像我們一樣。”

“那我要賣力多吃一點,這樣就能快快長大。”

某女滿臉黑線,一旁的顧明軒忍不住吐槽,“你三句話不離吃,難怪是個小胖紙。”

仰起頭,小丫頭伸出肉嘟嘟的手指戳了戳弟弟的小肚腩,理直氣壯的還擊,“弟弟,難道你很瘦嗎?如果你瘦成了一道閃電,這是神馬?別告訴我你囤積這麼多脂肪是為了做防護盾甲!”

噗……

回到海都這丫頭突然變得伶牙俐齒了,這很不科學啊!

挑眉望向身邊的男人,陸雪漫發現他好整以暇的抱着肩膀,全然把兩個孩子鬥嘴當成了樂趣。

女兒的話一定是他教的,這廝唯恐天下不亂啊有木有?

顧明軒也不示弱,揚起下頜反駁道,“我的防護盾甲再厚,也比不上你這個女漢紙!”

“厚臉皮,羞羞羞!”對着弟弟吐了吐舌頭,顧雅熙撲進陸院長懷裡,仰起頭,撒嬌要抱抱。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冷了妹妹一眼,小傢伙小大人似地抱起了胳膊。

看着父子倆如出一轍的表情,陸雪漫無可奈何的笑了。

屋裡一團和氣,林聰不忍心打擾,可法院的人已經到了門口,他只能再做一回敗興的惡人。

“少爺,少奶奶,法院的人要求在出示財產清單,核對以後如果準確無誤,需要您本人簽字才能離開。”

梁棟是夜培東的人,於公於私他都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顧忌權慕天的臉面。

只可惜,他們找錯了對象。

伸手拉開抽屜,陸雪漫把財產清單遞出去。男人掃了一眼院子里礙眼的人影,臉上的笑意隨即凝固,“馮錦添到了嗎?”

“已經到了。他正在與梁棟和他的助手文莉交涉。”

“這裡交給他處理,你去開車。”

揚手把車鑰匙扔給林聰,他穩穩撈進手裡,抽身向地庫走去。

靜靜的看着窗外,深邃的眸光落上護欄縫隙,他並不着急離開,而是在等待一個信號。

幾分鐘過去,四輛相同的保姆車緩緩駛入視線,狹長的鳳眸閃過會心的笑意。

四兩保姆車牌照款式完全相同,卻只有一輛車裡坐着孩子們和陸院長。不管埋伏在外面的是狗仔還是洛琳的人,統統別想打孩子的歪腦筋,不然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套上西裝外套,他吻上女人的額頭,“漫漫,拿上你的東西,咱們從正門出去。”

看了看腕錶,梁棟的確很準時。既然他打定主意讓我下不來台,我也會讓他知道究竟是誰才是海都的無冕之王。

“好。”

幾分鐘後,陸雪漫和權慕天手挽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面對好事記者的長槍短炮和梁棟等人冷森森的眸光,兩人鎮定自若,彷彿即將踏入是華麗、不可褻瀆的聖地。

兩人相扶相持的姿態惹來記者們爭相牌照,一時間,鏡頭、閃光燈此起彼伏,留住了他們恩愛的瞬間。

此情此景只換來梁棟的嗤鼻冷笑。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階下囚,看他能囂張多久!

越看權慕天越礙眼,他提步走過去,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權先生,在資產沒有清點完畢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裡半步。”

冰冷的眸光一寸寸掃過梁棟的英俊的臉,儘管兩人素未謀面,可權慕天很清楚他的底細。

“大三之前,你一直勤工儉學維持生計。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你認識了趙楚蕭,她不僅無償提供資助,還幫在馮錦添的律所謀了律師助理的位子。當時,你並不清楚他的目的,以為她是個樂善好施的善人。”

菲薄的唇微微翕動,他的聲音不高,只有在場的三個人能聽見,卻讓以公正嚴明的執法者自居的法官打了個激靈。

“可當你成了馮錦添的左膀右臂,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她卻讓你變成了一名法官。公務員這個鐵飯碗對你這個家庭負擔很重的人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為了報恩,你還是答應了。”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目的?是想要挾我,還是打算去紀檢部門舉報我?”

黑沉的眸子泛起一抹寒意,梁棟戳到了軟肋,整個人立刻緊張起來,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我不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只有知道你的底細,我才有興趣跟你玩下去。”

“玩!?”

冷哼了一聲,梁棟不屑的笑了。

“我是海都中院的法官,你居然說這場官司是玩!?權慕天,不要以為你會像幾年前一樣,被高層從拘留所里保出去。這一次,檢方證據確鑿,你死定了!”

還沒有開庭,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他這麼容易就被激怒了,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僱傭這種貨色跟我作對是對我侮辱和挑釁。

夜培東,咱們走着瞧!

幽深的眸子甩出一道冷箭,他不緊不慢的反問,“你與權國綱秘密會晤過三次,一次在水立方洗浴中心,一次在邱氏集團的郵輪,最後一次在feelng夜總會的包廂。你所謂的證據和渣打銀行的存款是否都來自權國綱?如果是,你認為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根據規定,公職人員不能出入娛樂場所。一經發現,會被勒令停止反省。在調查結束之前,不能參與工作。

心裡咯噔一下子,梁棟沒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對自己的行蹤一清二楚。

莫非身邊有他的人?

“不管我將來是什麼下場,都會拽着你一起坐牢。你不是想跟我玩嗎?要是我們蹲進一個號子,切磋的時間多得是。”

低低的笑了,權慕天森森覺得對面的男人執着的近乎偏執。

實際上,他的內心很糾結。怕失去現在的一切,又不想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如果幾年前他足夠堅定,或許已經成為律所的合伙人。

然而,生活中沒有如果。

“為了趙楚蕭與我的個人恩怨搭上自己大好的前程,值得嗎?想想你的父母、患病的弟弟以及還在上學的弟妹。是繼續被人利用,還是迷途知返,你自己看着辦。”

不得不承認,他的每一句話都敲打在梁棟心頭,讓他懊惱到爆,卻無從選擇。

“你在威脅我?”

嘴角勾起淡淡的譏誚,他冷漠的語調中滿滿的都是涼薄,“想想你在渣打銀行戶頭的存款,就應該知道沒有這個必要。”

蓄勢待發的野獸瞬間沒了脾氣,陸雪漫冷了他一眼,挽着男人的臂膀,向門口走去。

可他們沒走出幾步,便被梁棟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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