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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家的不知道公孫荼為什麼突然要殺北山衡,但她既然已經幫對方做了初一,也就不怕再做一個十五。人一旦突破的底線,就什麼都變的無所謂起來了。良心那種東西,哪裡有她的兒子重要!

北山衡聽見問話聲便回過頭去,見是個婆子,便說道:“的確生了一些事,你是哪個院子里的?還請去稟報老夫人前來處置。”

王福家的往屋子裡走了幾步,隱約見榻上有個女子,知道事情成了心下鬆了口氣,面上卻露出恐慌懼怕之色,結巴道:“血……這,這裡生了什麼?”

“似乎是這名男子圖謀不軌。”北山衡也是一頭霧水,甚至不知道這女子和這男子都是什麼人,他走到昏迷的丁春意身邊,打算摸一摸對方的鼻息,看對方是死是活。

王福家的看準機會,從袖中摸出一把匕,走到北山衡背後……

北山衡的注意力都放在丁春意身上,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婆子為什麼會對他下殺手。所以當王福家的走到他背後時,他也只是以為對方是來看丁春意的情形。

王福家的舉起尖刀,寒光反射到她眼中,令她在一瞬間變得膽大起來,一咬牙,就要將匕狠狠刺入北山衡的背心。

菘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驚叫道:“世子小心!”

北山衡一驚,身為習武之人在一瞬間做出反應就地一滾,躲過了婆子的攻擊,但那刀尖也劃破了他的後背,只差一點,就會要了他的命!

王福家的沒想到身後會有人出聲,讓她失去了偷襲的機會。但她已經沒有選擇,回頭看見菘藍居然爬了起來,一不做二不休,拚命朝她撲了過去。菘藍尖叫着躲閃,眼見自己即將死於刀下,她突然對王福家的說道:“床榻上的人是你女兒紫芝!”

王福家的一怔,北山衡看準機會,撿起方才丁春意刺傷川回的刀子,徑直投擲了過去!

噗嗤一聲,刀子刺進婆子的後脖頸,鮮血竄出老高,她瞪大眼睛,似乎想要轉身看看床榻上的人,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女兒,然而已經沒有機會了,她連聲音都沒出來,便倒地而亡。菘藍眼睜睜看着王福家的倒在自己眼前,白眼一翻,真的暈厥了過去。

菘藍尖叫的聲音引來了附近的下人,那小丫頭看見滿屋子的血和幾個倒地不起的人,嚇得雙腿打顫。北山衡後背也受了傷,忍痛道:“去喊人過來!”

璟台,大夫人已經得了集秀樓有人不見了的消息,正在急着派人去找,一個戲子在府上沒了蹤影,怎麼想也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戲子還沒找到,就有婢女火燒火燎的來稟報,說出事了。

大夫人當下就冒了一身白毛汗,這麼重要的日子,出什麼事都不吉利!這婢女居然說出了人命!“在什麼地方?肅王府世子怎麼在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小丫頭兩腿直打顫,說道:“奴婢不清楚……老遠聽見有人尖叫,奴婢就過去看了一眼,結果就看見肅王世子站在屋子裡一身的血……”

“世子受傷了?”

大夫人驚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不敢再耽擱,趕緊讓身邊的心腹婢女去稟報老夫人和肅王妃,自己則找了三夫人先一步往那間屋子過去。

離着老遠,大夫人和三夫人便看見北山衡滿身是血站在門前,兩人對視一眼,心都突突突跳個不停,這肅王世子若在府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該怎麼同肅王妃交代?

“世子?您受傷了?”大夫人顧不得滿腦門的汗,問身邊的人:“郎中來了沒有?趕緊再去催一催!”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

北山衡見她們太過緊張,便安撫道:“我沒事,只是受了輕傷。大夫人不必憂心。”

三夫人往屋子裡看了一眼,見好幾個人躺在地上,嚇得嘴唇直顫:“世子……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大夫人聞言也探頭往裡面看去,頭一個就看見王福家的脖頸上插着一柄匕,栽倒在血泊中,明顯是已經斃命了!“啊……”她看了一眼,立即反身出了屋子,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北山衡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知要怎麼才能將此事說清楚,猶豫了一下便見老夫人和肅王妃一干人等帶着郎中一起過來了。

肅王妃一把撲到北山衡身上,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見他後背有血跡從衣袍滲出來,臉色瞬間白了,緊接着怒道:“衡兒,你怎麼會受傷了,是誰傷的你!啊?你說!”

北山衡看着暴怒的母親無奈道:“母親無需擔憂,不過是輕傷,動手的人已經死了。”

“啊?死了?”肅王妃聞言頓時熄火了,怕是覺得北山衡下手有點狠,這是在別人府上,萬一殺了不該殺的人,總歸是麻煩。

這時老夫人上前說道:“王妃還是先讓郎中為世子包紮一下,在詳細詢問吧。”

北山衡一介武人,這點皮肉傷不算什麼,抬手制止了郎中上前,見公孫岐風想要進去看看情形,猶豫了一下說道:“公孫大人,還是讓幾位夫人進去吧。”

公孫岐風腳步一頓,心生一股恐懼,連忙對大夫人說道:“素祁,你快進去看看!”

大夫人聞言也強忍着那股反胃,連忙進了屋子,顧不得門口幾個躺着的,直接朝最裡面的床榻上走去,眼見那女子蓮藕似的手臂在外面露着,已然明白生了什麼,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撥開帘子,一眼看見紫芝的臉,緊繃的弦才又鬆了下來。

她身邊的婢女月櫻小聲說道:“這是三小姐院子里的紫芝。就是王福家的女兒。”

大夫人聞言皺了皺眉頭,伸手去探紫芝的鼻息,下她有氣息,便吩咐月櫻將她用被子蓋了蓋:“怎麼會出這種事?”

轉身看見倒在地上的男子,說道:“這個,八成就是集秀樓方才說不見了的那個戲子?”

月櫻細細看了一陣,說道:“跟集秀樓的人形容的差不多。應該就是他了。”她上前探了探對方的鼻息,一驚,說道:“死了……”

大夫人沒見他身上有什麼傷,奇怪道:“世子說他並沒有對這男子下殺手,怎麼就死了?”

從裡面出來,出門見眾人都盯着她,大夫人便脫力似的說道:“榻上躺着那個是個婢女。”

這話一出口,能感到眾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鬆了幾分,這時菘藍從昏迷中醒來,睜眼便看見眼前王福家的死在眼前,驚恐的尖叫起來。大夫人沒想到這個還活着,連忙叫身邊的月櫻將她扶了出來。問道:“菘藍?你怎麼會在這裡?”

菘藍原本是打算將丁春意鎖在屋子裡就離開的,可沒想到會生這樣的變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北山衡知道她是公孫慕的心腹婢女,想了想便說道:“她是聽見動靜過來看看,結果被嚇壞了。”

菘藍趕緊點頭,眾人這才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

北山衡從一開始見到黃藤開始說起,一直將屋子裡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眾人卻越糊塗了,大夫人道:“可是方才我見那丁春意……已經沒氣了……”

北山衡皺眉道:“怎麼會?”

老夫人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便說道:“老大,你讓人將這裡守住,咱們找個安穩的地方再仔細說!”

公孫岐風走到老夫人跟前,小聲說道:“裡面那個紫芝也不能放着不管,可此時還不知事情原由,讓外人知道怕是不妥,我看,不如讓五丫頭過來看看?”

老夫人想了想,點頭道:“你問問五丫頭的意思,她若願意管,便讓她過來看看,若不願意,便算了。”

公孫岐風也知道沒弄清事情之前,誰也不願淌渾水,便點頭應了。

老夫人這廂帶着所有人回了敬雲堂,肅王妃迫不及待讓郎中給北山衡包紮傷口。趁着這功夫,黃藤也被叫了過來。

大夫人看着黃藤問道:“黃藤,世子說在璟台附近遇見你,你是要去做什麼?”

黃藤早就有心裡準備,卻為眾人淡然的反應感到奇怪,按理說,四小姐出了事,大家不該如此平淡才對,但她此時沒有時間細想,便按照事先想好的說道:“那是因為三小姐無意中知道了……那件事……”

她故意抬頭看了一眼老夫人,沒有說明白“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但老夫人一下子便懂了,皺眉道:“你接著說。”

黃藤道:“三小姐一時不大好,了病,奴婢想去給小姐取葯,可瑟月閣又比較遠,所以是要去夫人那裡拿備用的藥丸,從璟台後面繞過去,是怕太多人覺,沒想到撞見了世子。”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眾人一時也挑不出錯來,老夫人還是比較擔憂公孫荼,便問道:“三丫頭現在怎麼樣?”

“怕老夫人您擔憂,二夫人便沒敢跟您提起……給三小姐服了葯就陪着一起回了瑟月閣……這會還不知道這邊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