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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蘇怡安全,敖修竹聽說沒有密道可以使用,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洛青鸞經歷戰事、刺殺無數,現在雖然憂心,但是還是能夠沉着應對。永安受了點輕傷,已經不適合再去了,現在只能是寄希望於袁興。

“袁興,你可有把握一人獨自回去通知南宮煜?現在這是深夜,周圍昏暗一片,你輕功也不錯,應該能夠逃出去的。你只要能夠帶來援兵,就能夠解了我們現在被圍困之憂。”洛青鸞一字一頓道,神情嚴肅。

袁興也想要出去通知外援,但是現在永安已經受了傷,若是他在貿然離開,那麼洛青鸞的安全誰來負責?

不禁皺眉,袁興為難的說道:“小姐,現在永安已經受傷,屬下擔心小姐安全。”

“無妨,我自有辦法的。”

洛青鸞道:“現在大家的安危最重要,必須等來救援才行,袁興,我們的命運都在你手上了。趕緊去吧,小心些。”

袁興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服從洛青鸞命令,叮囑永安:“你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小姐的安全,不能出任何差錯,絕對不能發生什麼意外。”

永安一一答應下來,將求援信遞給袁興,後者這才出發了。

袁興離去,帶着眾人的希望,對刺客的再次襲擊也開始擔憂起來。

武功不錯的袁興和永安,一個出去送信,一個又負了傷,刺客那邊人數眾多,個個武功高強。南宮擎功夫也錯,但洛青鸞更不會讓他涉險,一旦他出了問題,只怕整個天都要變。而且現在敵暗我明,局勢對於他們來說相當的不利。

普濟寺的眾僧都戒備了起來,連同南宮擎和洛青鸞帶來的護衛,將普濟寺的監護力度又加強了一些,嚴密防範,避免再次有刺客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闖進來。

蘇怡雖然擔心不已,但也是理解情況,只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情緒還是難以緩和下來。焦躁不安的坐着,半點睡意都沒有,好在如意趕緊端了熱茶來,讓蘇怡捧着,才算好受了些。

現在雖然普濟寺正是一天中最為寂靜的時候,池塘中水面隨着輕風微現漣漪,月光映射在水中,風一略過,便吹皺了平靜的水面。湖中夜色的月光粼粼,正適合在湖邊的小亭中,一壺熱茶,暢談時事。

只是現在眾人在刺客再次夜襲的警惕中,誰也沒有這個心思能夠去欣賞寺中美景。

洛青鸞雖然一直都是心大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奈何現在納蘭夜不在身邊,一切都必須她強撐着。蘇怡是被她帶出來的,她必須保證蘇怡的安全,不然她一輩子也於心難安。

至於南宮擎這西楚皇帝,更是不能有任何閃失。

只能寄希望於袁興能夠順利出去,將信傳遞給南宮煜,儘快帶來援兵,他們現在與刺客相比實力並不對等,同時信息上的不對等,也讓洛青鸞難以安下心來。

敖修竹一直關注着蘇怡,早就明白蘇怡現在的恐懼,但是顧忌着蘇怡在洛青鸞身邊,同時還有未解除的與東方芷蝶的未婚身份,便也不敢貿然過去。

想了想,敖修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暗中打量了蘇怡一眼,悄悄走了出去。

看着蘇怡這樣子,敖修竹萬分心疼,他也知道現在並不適合正大光明的去做些什麼討好蘇怡的事,但看着南宮擎對蘇怡關懷備至的樣子,他就忍不住生出強烈的危機感。

正想着,突然一縷梨花花香入鼻,敖修竹一拍腦門,自言自語道:“對呀!普濟寺本就豐水梨出名,現在梨花正是時節,寺中的僧人肯定有存梨花蜜。”

女孩子本就對甜甜的東西難以抵抗,若是能夠有梨花蜜讓蘇姑娘品嘗,定是能夠讓她高興起來,凝神靜氣。

有了這個主意,敖修竹便快步向僧人待着的地方走去,說明了來意。

普濟寺自是有去年儲存的舊蜜,現在見敖修竹來要,也是很大方的給他取了一些,讓他拿回去給兩位姑娘品嘗。

敖修竹端着蜂蜜正在往回去走着,突然一個黑影擋住了他的去路。正是玄色衣袍的南宮擎,只是他黑着臉,整個人顯得與黑夜融為了一體,眼底流露出的敵意更是讓敖修竹不爽起來。

“你幹什麼去了?”南宮擎定定看着他。

“管你什麼事?”沒了洛青鸞和蘇怡在旁邊,敖修竹說話也不客氣了。

“你手裡是什麼?”

南宮擎目光一轉,盯着他手中的罐子上,冷笑一聲:“鬼鬼祟祟的出去,難不成你還有心情吃東西?該不會是什麼毒藥什麼的,想要對付我們吧?我早就懷疑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了!”

說歸說,南宮擎不過是借故找茬而已。

剛才他看見敖修竹走了出去,便懷疑他有什麼秘密,現在看見敖修竹拿着一隻黑罐子,雖然白眉打開,但他已經隱約聞到了蜂蜜的氣味。加上敖修竹臉上難抑的高興,他立即想起了敖修竹對蘇怡的意圖。

竟然向普濟寺僧人討了梨花蜜,想要藉此討好蘇怡?!

簡直是色膽包天!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讓開!”敖修竹懶得給南宮擎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南宮擎怒氣難以壓制,一巴掌打翻了敖修竹正端着的蜂蜜。只聽得啪一聲,一罐子蜂蜜掉在地上,白色的蜂蜜混合著碎片,幽幽的香氣越發濃郁。

“你!”敖修竹大怒,但已經晚了。

南宮擎早就猜到是什麼,一看更是冷笑一聲,嘲諷道:“敖公子還真是心思多啊,不過也是白費心思,我勸你最好不要在糾纏蘇怡了!她是我的人!”

敖修竹剛才有多高興,現在的怒火就是剛才的百倍不止。

南宮擎一上來便將他準備拿給蘇怡的蜂蜜打翻了,更是對自己這般譏諷,還對蘇怡表現出了強烈的佔有慾,他哪裡忍得下這口氣?蘇怡早前對於他不要滋事的叮囑已經拋在了後=腦後,想都沒想,敖修竹直接一拳便直接朝南宮擎面門襲去。

正和南宮擎的意,兩個人一邊動着手,嘴中也是沒有閑下來。

不遠的廂房中,洛青鸞剛才安撫下蘇怡,正在給傷上加傷的東方芷蝶換着葯,很快就聽到了南宮擎與敖修竹的打鬥聲。

拳風赫赫,你來我往,還伴隨着兩人的喝罵聲,吵得洛青鸞臉色一沉。

這兩個男人,怎麼這麼幼稚了?

本就煩躁,洛青鸞現在見到這兩人在現在如此緊迫的局勢下,居然還在爭風吃醋,外患未解他們便開始內鬥,只一頓,洛青鸞拋下手中還在纏着的紗布,起身走了出來。

“南宮擎!敖修竹!你們想死了是吧?還不給我住手!現在就只敢窩裡橫嘛,有這身手,倒是出去將外面的刺客找出來,全部解決了啊!”悅耳的聲音透着清冷,洛青鸞俏臉帶煞站着台階上,冷冷看着庭院里的二人。

聲音一出,二人立即罷休,敖修竹和南宮擎看着對方,同時重重的哼了一聲,總算分開。好歹二人都知道,現在確實不是內鬥的時候,得先解決了外患再說。

“暫且饒過你了。”兩人同時一句。

走回廳中,見蘇怡已經有些緩和下來,南宮擎便叮囑如意和珍珠照顧好蘇怡,到底還是忍不下那口氣,再也不願與敖修竹待在一個地方,於是便一甩袖,離開了。

敖修竹見到南宮擎離開,而且離開時還不忘瞪自己一眼,卻捨不得蘇怡,想要去解釋一番。但是還不等敖修竹靠近蘇怡,洛青鸞便將他叫了過去。

“敖公子,房間里是誰,知道嗎?”站着門口,洛青鸞指了指身後的房間。

“呃……”

哪裡不知道洛青鸞的意思,敖修竹頓時訕訕:“是,洛姑娘,剛才是我莽撞了,對不住。東方姑娘有傷在身,我還和他那麼鬧,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你知道就好!東方姑娘受了如此重傷,敖公子再怎麼說也是東方姑娘的未婚夫,現在於情於理都應該照顧東方姑娘吧。”洛青鸞挑挑眉,故意道:“怎麼,非得這個時候去蘇姑娘面前獻殷勤,就不管自己受傷的未婚妻了?”

“這個……”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敖修竹本想推辭,但是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東方芷蝶,說不出口。

再怎麼說東方芷蝶也是一直被他當作妹妹的,就算是對她並沒有情意,想着與她退婚,但是現在看着東方芷蝶虛弱的躺在床上,小臉蒼白,哪裡還有平時颯爽英姿的風采?

好端端的一個嬌俏的女子,弄得如今身上傷痕纍纍,敖修竹也是有些不忍。

“那好。”點了點頭,敖修竹只能是答應了洛青鸞:“洛姑娘都這麼說了,那東方姑娘就交給我吧,你也累了,趕緊去休息一下。”

洛青鸞也不客氣,看着敖修竹進了房間,才離去。

黛月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撇撇嘴:“東方姑娘真是可憐,攤上敖公子這麼一個未婚夫。小姐你可要多勸勸……”說到這裡,她生怕被人聽見似的,湊在洛青鸞耳邊才道,“得勸勸皇后娘娘,可別上他的當了。”

“人各有命,強求不得。”洛青鸞淡淡一句,又笑看着她,“你呀,顧好自己就是,萬一等會刺客又來了,可千萬躲好呢,你要出了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黛月俏皮的歪着頭:“小姐放心,跟小姐這麼久了,難道還怕這些嗎?”

“真的?”洛青鸞忍不住一笑,捏了捏她的臉:“還強撐呢!你看,身上都冷冰冰了,嚇壞了是不是?”

眼看黛月還要辯解,洛青鸞也是心疼的緊,如果不是她考慮不周,或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終究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哪能事事周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