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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燕想如何?

當然是敲詐啊!

狠狠的幫洛青鸞敲詐,趁他病要他命!不弄個幾十萬幾百萬不罷休,而且這個錢還要是林蕭晨的,她可不找南魏帝出氣,因為冤有頭債有主嘛!

認真想了想,梁玉燕看着南魏帝:“在下這個方子,乃是祖上傳下來的,本來在下還沒什麼把握,可進屋一看就知道了,所以在下才有信心治好二皇子。陛下,在下可不是有心獅子大開口,只因為接下來第二幅要用到的藥材實在昂貴,而且一旦公開藥方,只怕在下這個祖傳方子也沒用了,所以才希望陛下給點補償。”

原來如此,南魏帝本來壓抑着怒火,一聽之下理解了,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嗯,若是如此,應該的,應該的。好,既然是為了二皇子的病,讓壯士公開的藥方,朕做主了,就算第二幅的葯很貴,朕答應給你等同葯價十倍的黃金,如何?”

“草民多謝陛下。”

總算梁玉燕自降身份,自稱了一次草民,當她卻沒有直接答應,而是道:“不過陛下,這葯既然是用來救治二皇子的,草民想,還是二皇子給草民的好。”

南魏帝有些驚訝:“為何?”

看着林蕭晨,梁玉燕正色道:“二皇子這次遭逢大難,並不是簡單的吃錯了東西,而是中了毒。可想而知,二皇子定然是平時得罪了什麼人,言行舉止有所不妥,所以才出事。草民也只是希望二皇子吸取教訓,以後言行謹慎,所以,這個葯錢嘛,還要二皇子自掏腰包了,這樣才記憶深刻。”

“嗯,壯士一番苦心,倒是不錯。”

這話也說到南魏帝心裡去了,本來就因為林蕭晨陷害林逸軒的事心有不悅,如果不是想着他是自己親生兒子,南魏帝只怕根本沒心思管。如今一聽,當即道:“好,蕭晨,你也聽見壯士的話了,如何?”

哪裡敢說不行?林蕭晨雖然很不滿被一個平民教訓,但如今要靠人家救命,想着十倍的葯錢也不至於多少,於是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承蒙俠士救命之恩,小王丁當圖報,區區十倍葯錢不足以表達小王的感激之心,願奉上十萬兩白銀……”

“十萬兩?”

梁玉燕一聽,當即不滿意了。

她準備開各種珍稀的藥材呢,十萬兩白銀哪裡了事了?

還以為他受不起,林蕭晨也收回了話,點頭道:“是小王孟浪了,既然俠士執意,那小王還是付葯錢吧,十倍太少,二十倍如何?”

臉色頓時變得很古怪,梁玉燕顯得很驚訝,又驚喜道:“二皇子,這葯可是很貴的,二十倍葯錢……會不會太多了點?”

葯錢,再貴能有多少?就算是平時太醫開的那些補藥,全是名貴藥材,一副葯也頂多千把兩銀子,給他二十倍葯錢,也就幾萬兩,頂多十萬兩罷了。說再貴點,就算是五十萬兩也值得,難道他連這點錢也花不起嗎?

林蕭晨立即道:“小王說了二十倍就二十倍,不改了。”

南魏帝嫌這王二婆婆媽媽,果然是江湖人窮慣了,給他幾萬十多萬都受不起,當即道:“不用考慮了,朕做主,就給壯士二十倍葯錢好了,不管多少,只要壯士能治好二皇子的病,當即奉上。”

梁玉燕立即眉開眼笑起來,將一個市儈江湖人的嘴臉表現的淋漓盡致:“多謝多謝,多謝陛下,多謝二皇子,那草民就開第二幅葯了。不過葯挺不好吃的,二皇子……”

“本王懂,良藥苦口。”

林蕭晨正色道,心裡已經不耐煩了,若非見這王二開藥真的有效,他早哄這人出去了。

婆婆媽媽的,難道沒看他虛弱的這個樣子,巴不得早點好起來嗎?居然還說什麼葯難吃,難道他會不知道?還要他來特別說明,將他當小孩子一樣哄?

誰知,等梁玉燕下筆開方了,一旁的太醫才看片刻,臉都變了。

“千年老山參,十……十支?千年靈芝,二……二十朵?”光看這兩個藥材,幾個太醫就淡定不下來了,“這……這是不是太多了?一個固本培元的方子,怎麼可能用這麼大的劑量?”

一人裝着膽子問:“這位俠士,你開這方子……是不是寫錯分量了?千年山參十支?應該是十錢吧?”

梁玉燕頭也不抬,一邊寫一邊道:“沒寫錯,這是在下祖傳的方子,閉着眼都背的下來,怎麼可能寫錯?”

林蕭晨也愣了。

難怪這人說藥方珍貴,竟然是如此珍貴法!

這一支千年老山參最低就不會少於五萬兩,而且一來就十支?還有千年靈芝二十朵,開藥是這麼開的嗎?直接整個囫圇來?這麼一算,僅僅是開頭這兩樣,幾乎就差不多百萬兩銀子了,還不提後面的藥材……

而且他還承諾了二十倍等同價值的黃金!

林蕭晨幾乎暈過去,天啊,就算是要了他的命,將整個二皇子府都賣了,他也湊不出的上千萬兩黃金啊!被坑了,絕對是被坑了!

“雪山玉蓮十朵,五百年份以上的黃精十塊,玳瑁一斤,紫河車十副,風乾地龍十斤……”太醫還在一邊看一邊念,語調都是帶顫聲的,臉色蒼白。

這玉蓮黃精也就罷了,怎麼還要紫河車、地龍這些了?這些東西能夠治二皇子的病?沒聽說過固本培元用這些啊?可別吃死了吧?

看太醫臉色不對,南魏帝也察覺了,眉頭一皺:“王太醫,怎麼了?可是藥材有什麼問題?”

“這……這,陛下……”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隱瞞還是說出來,支吾了好半天,終於有人裝着膽子道:“陛下,這王。俠士開的方子,微臣實在聞所未聞啊!為什麼二皇子固本培元的葯會開什麼紫河車,這……這種骯髒的葯根本不適合給二皇子吃啊!還有地龍,二皇子怎麼、怎麼吃的下去?”

紫河車?地龍?

南魏帝對藥材這些不了解,但身為帝王,多少也看過一些,心裡有點印象,但記不得具體是什麼了。

看着南魏帝有詢問的意思,一名太醫吞吞吐吐的道:“陛下,這紫河車、紫河車就是……是……婦人產下孩子,之後剩下的胎衣……”

“什麼,胎衣?”林蕭晨一聽,差點吐出來,“嘔……”

南魏帝也站不住了,板著臉道:“你這方子,當真是開給二皇子吃的?沒有亂寫?什麼紫河車,地龍這些,如此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能夠讓二皇子吃?”

梁玉燕停下筆:“陛下若是不信,那我也就不寫了。”

一句話,堵的南魏帝不上不下,該怎麼接也不知道。

這莽漢究竟是直脾氣還是故意的,如此不會看臉色?連個台階也不懂給朕?

“這位俠士,你也給陛下和二皇子解釋解釋啊,為什麼非要用這些葯,究竟有什麼作用,這些葯分量大不說,而且價值昂貴,還稀奇古怪,我等行醫十數年,從來沒聽過這種藥方……”

看着幾個太醫,梁玉燕道:“說實話,這方子是祖傳的,我知道能治二皇子的病,但究竟是什麼原因,我不能說,也沒必要說。重點是這葯能夠治好二皇子,但若是二皇子或者陛下覺得這葯不好,不願吃,那我也沒辦法了。”

“這……”南魏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林蕭晨更是噁心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一想到自己要吃什麼婦人生過孩子的胎衣,如此骯髒的東西,居然要下他的口,他幾乎有種腸胃都吐出來的感覺。至於那地龍,他也知道,不就是土裡一種軟乎乎的蟲嗎?簡直噁心!

可為了自己活下去,他不得不忍着噁心道:“難道非要這些葯嗎?能不能換一種?”

梁玉燕一本正經的道:“沒有!祖傳藥方,又不是爛大街的狗皮膏藥,怎能說換就換。”

“那本王不吃!”林蕭晨也來了脾氣。

“既然如此,就當在下百忙一趟,請二皇子給在下結了第一幅葯的錢,不多,一萬兩!在下馬上就走。”

當梁玉燕這話說出來時,南魏帝才反應過來。

如果不是這人,他老二根本不可能醒過來啊,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看了那麼多太醫,那麼多所謂的高人,可至今只有眼前這看似不靠譜的江湖人,開的葯才唯一有效。

“不,等等!”

南魏帝立即道:“蕭晨,既然這位俠士能夠讓你醒來,可見藥方是有效的。你病的太久,如果不趕緊治好,只怕對身體不利,就算不好吃,忍忍也就下去了。”

“可是父皇,孩兒……”

林蕭晨還想說什麼,南魏帝臉色一沉:“想死還是想活?朕費心給你求醫問葯,你還推三阻四,死了別怪朕不管你!”

越說越氣,南魏帝想到自己苦心一生,沒想到年紀大了兩個兒子反而鬧得你死我活,現在費心費力想原諒他,挽救他,居然不領情,不理解。如此矯情,他豈能容得了?

當下脾氣一上來,南魏帝喝道:“這葯你吃得吃,不吃也得吃,一應花費從你內庫中支取,若是敢剋扣,朕知道了找你拿話來說!被下毒本來就是你自己得罪兩人,闖的禍,就要你自己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