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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沈蘊秋在客廳里坐了一夜,聽着遠處海浪湧起時嘩嘩的聲響,以及屋子裡時鐘不停轉動發出的滴答聲,她的心一點一點地涼起來,天亮的時候,她終於起身出門往海邊走去,回想着自己與楊隱之間的點點滴滴,她有想過獨自離開,但她又明白自己是再也放不下楊隱了,眼下的情況令她難受是不假,但若是就此離開則令她痛苦。(wwW.mht.la 無彈窗廣告)

前一天還陽光燦爛的天氣,現在卻是陰雲密布,像沈蘊秋此刻的心情,隨時都能落下雨來,她在礁石上坐下來,看海浪撞擊岩石後層層疊疊地向上衝去,在拼盡全身的力氣之後又四散着落下重新融入大海,海面的風吹來,帶着咸濕拂在她的身上,吹亂了她的長髮,吹皺了她的心事。

她覺得生活偏離了方向,也許真的如湯蘭所說,生活中充滿了誘惑,儘管楊隱一次次地強調他愛她,可當誘惑來臨,他又豈能回回當得了聖人,她忽然覺得,愛楊隱這樣的人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臨近中午的時候,沈蘊秋才從海邊回來。

楊隱站在屋門外,看到沈蘊秋進了院子,心裡懸着的石頭才算放下來,早晨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在關卿卿的房間里,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儘管他與關卿卿整個晚上只是聊天,其他什麼也沒做,但夜不歸宿肯定會對沈蘊秋造成傷害,他來不及與關卿卿告辭,便匆匆趕回家。

“蘊秋,你回來了!”楊隱小心翼翼地問沈蘊秋,不敢問她去了哪兒,幹了什麼?

“我們進屋談談吧!”沈蘊秋神色平靜地從楊隱身邊走過,徑直進了屋子,楊隱緊隨其後,在她身邊坐下來。

“對不起,我不該一晚上沒回來!”沈蘊秋的平靜讓楊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從他們身邊慢慢消失,他因而覺得與其等沈蘊秋開口,不如自覺點道歉。

“先不要道歉,我只想知道,今後我還會不會碰到這樣的情況,或者說,你有什麼辦法絕了那些女人對你的念頭!”沈蘊秋想試着了解一下,楊隱究竟有多大的決心來給她想要的安全感。

楊隱沒有想到沈蘊秋會這樣問自己,她一直都是隱忍的,不去捅破彼此間的這種尷尬,用委婉的方式提醒他,讓他去改正,因而,她此刻的直接讓他有無所遁形的感覺,卻又不得不面對。

他沮喪地靠在沙發里,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幾口,迅速燃燒的煙灰越積越長,他視若無睹,依舊猛吸着,直到那些灰燼沒有了堅持的力量,頹然地落下來掉在他的大腿上,瞬間的灼熱終於使他的神經被刺激得跳了跳,他趕忙抬手拍去腿上的煙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終於開了口。

“我知道是我不對,讓你覺得受了傷,對於夜不歸宿這樣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有,其實,昨天你不讓我解釋的時候,我有一剎那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我發現,有些事情真的越解釋越糊塗,我希望你知道,只要你相信我,便不用去理會那些無聊的,讓你覺得傷心的事,至於除你之外的女人,誰也進不了我的心裡,那裡一直被你牢牢地佔據着,你若非要我說出個解決的辦法來,要不你直接閹了我!”楊隱說到最後,臉上故意露出壞壞的笑容,他實在不覺得實話實說是件好事,尤其是跟沈蘊秋說自己因為安慰別的女人才一夜未歸,即使沈蘊秋不生氣,他其實自己都想打自己倆耳光,如今這話是說得有點虛偽,但至少對沈蘊秋的心是真的。

沈蘊秋定定地直視着楊隱,心裡有失望凝聚,在一夜未歸之後,楊隱竟可以如此簡單地要求她相信他,並且還能開這樣低劣的玩笑,她實在有些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認識的楊隱。

見沈蘊秋不說話,只是一味地盯着自己,楊隱的心有些發虛,他避開沈蘊秋的目光,又點了一根煙抽上,等着她說些什麼?他覺得只有她說些什麼?他才能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樣。

一支煙抽完的時候,沈蘊秋的沉默還在繼續,楊隱再也忍不住了,對沈蘊秋說:“你倒是說句話啊!”

沈蘊秋幽幽地說:“你可以現在去照照鏡子,你就會明白,我此刻為什麼沒有信心來相信你,你的周身都透着不真實的虛偽,如果,你覺得不告訴我什麼就是愛我、保護我,我可以接受,但這會使我們的心越來越遠,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再也找不到原來的我們!”

楊隱的身子一震,看着沈蘊秋道:“蘊秋,我知道你很介意玲瓏的事,我也已經儘力地和她保持距離了,但是,工作中很多接觸還是不可避免的,至於其他的女人,我若說沒有,你現在也肯定是不會信的,但昨晚真的只是去幫一位情緒失控的朋友,聊着聊着睡著了而已,我不說,只是希望你不要胡思亂想,我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我愛的,那就是你!”

沈蘊秋心裡有些難過,因為楊隱最終也沒有說他將會怎麼去避免誘惑,而她卻不得不選擇繼續相信他,只因為她愛他。

“我信你!”

沈蘊秋將這三個字說得很輕,但楊隱卻聽得很清楚,他看着她包含着複雜情緒的眼睛,因為她這種矛盾的心情,心也開始痛起來,而這種心痛讓他很不喜歡,總覺得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能把這種痛壓下去,他猛地將身體朝沈蘊秋覆過去,牢牢地吻住她,想要安撫她的願望一下變得極其強烈,沈蘊秋對這突如其來的吻有明顯的抗拒,她覺得他在這個時候來吻自己,無非就是想要急切地證明些什麼?可是?她的掙扎反倒是刺激了楊隱,令他將她更緊地摟進懷裡,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貼着她,像是要把她揉碎了嵌進自己的身體。

被楊隱緊箍着身體強吻的沈蘊秋,明顯感到自己的血液正逐漸地衝進大腦,窒息的感覺漸漸強烈起來,繼而心裡的火也開始迅速地竄起來,她終於不再掙扎扭動,反而狠狠地咬住了正不停肆虐着她的舌尖。

楊隱感到有濃重的血腥味從他的口腔里瀰漫開來,一點點從里往外延伸着,懷裡的人也一反先前的抵抗,開始瘋狂地索取,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激烈直接對抗他的攻擊,他心底那股原始的衝動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徹底爆發了,夾雜着愧疚、矛盾的情緒,一起揉進兩個人的身體,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撞中尋找彼此心裡的那點愛。

沈蘊秋感覺自己就像早上海邊的那塊礁石,被海浪一遍遍地拍打着,從心到身都泛起層層的浪花,通過每一次親密的撞擊,擊打出蓬勃向上的巨浪,尤如蓮花般綻放,又如曇花般凋謝,在衝擊過後迎來一片空茫無垠。

她不知道自己和楊隱這是怎麼啦!竟要用這樣激烈的方式才能表達彼此心裡的愛,更或者說,他們倆都在害怕,害怕那些隨時出現的外因,將他們的感情淹沒在一片混亂的世事當中。

整個下午,從客廳、廚房到卧室,又從卧室回到客廳,所到之處都是他們的戰場,在一次次的互相交戰過後,楊隱都覺得自己唯有如此才能讓沈蘊秋徹底地、完完全全地與自己合二為一,她越是不肯服輸,就越讓楊隱有將她徹底征服的強烈慾望,他要她一輩子都待在自己身邊,融入自己的生命。

晚飯的時候,沈蘊秋還睡在床上起不來,楊隱煎了兩塊牛排端到樓上,與她一起在房間里吃了,因為手一點勁都使不上,沈蘊秋的這頓晚飯完全是由楊隱喂着吃下去的。

第二天中午,沈蘊秋才懶懶地從床上爬起來,走路時還是覺得兩條腿發軟,忍不住怪楊隱:“你是吃了葯嗎?猛成這樣!”

正看着書的楊隱聞言,不由得壞笑道:“你早點服個軟不就沒事了,誰讓你自己也想活剝了我啊!”

沈蘊秋瞪他道:“我氣還沒消呢?你別以為這事就這麼過了!”

楊隱放下書走到她邊上,把她輕攬進懷裡,一手摸着她的長髮,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用溫柔的目光注視着她說:“這個世上,除了你,不會有人令我這樣瘋狂;除了你,不會有人讓我愛得欲罷不能;除了你,不會有人使我情願從此此花獨好,所以,再不要去胡思亂想,守着我便好!”

沈蘊秋移開自己的目光,輕聲道:“愛情是旁若無人的存在,婚姻是腳踏實地的平凡,但願我們還能旁若無人地腳踏實地!”

楊隱將她整個摟進懷裡柔聲說:“我知道你因為愛我才願意包容,所以,我會儘力去改正自己的壞毛病!”他拍着她的頭,又調笑着說:“放心啦!愛情是你的,老公也是你的,別人誰也沒你的強悍,沒本事跟你搶!”

沈蘊秋沒有理會他的這種調笑,她相信他願意去改,但她不知道有沒有一個時間點可以讓她真正把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