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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車到幽蘭湖,余競冬和沈蘊秋先後下了車,余競冬更是誇張地伸開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頭對沈蘊秋說:“今天空氣真好!走,我們去湖邊逛逛。(wwW.mht.la 無彈窗廣告)”說完就當先往小森林走。

說是小森林,其實是一片銀杏林,是去湖邊的必經之路。此時正值秋季,銀杏的葉子已開始由綠轉黃,雖不及全黃時金燦燦的一片,卻已然是一片“秋風萬里動,日暮黃雲高”的景象。天氣出奇地好,陽光正透過層層葉片鑽進來,形成一束一束的光投在筆直的樹榦上,有風吹過,那些光又被打散成一圈一圈的,暈染開來。沈蘊秋看得有些痴了,停下來,用手去撫摸那些虛浮着的光影,恨不得把自己也融進去,融成那樣的美好。

余競冬也早已在她前面停下,靠在樹榦上,看她隱在光影里的樣子,素白素白的,光在她身上斑駁成一片片,如同瓷器開片的裂紋,看似割裂,美卻渾然天成。

兩個人站在林間,猶如《斷章》中的風景,自自然然地就成了一幅畫,在這樣秋天的上午,在幽蘭湖邊描入他們的心裡,靜寂的美好讓人不忍破壞。

余競冬終於還是走了過去,輕輕牽起沈蘊秋的手,他感覺到她有些猶豫,那又軟滑無骨的手,在他的手掌中縮了縮,既而舒展開來,任他握着。mht.la 【】他轉過頭去沖她笑笑,她微仰了頭看他,展顏微笑,又馬上眯起眼,抬起另一隻手來擋到額頭上方,遮擋正好投下來的陽光。他看得有些呆了,像是不自覺地舉起手撫上她的臉頰,細而長的手指涼涼地,划過微微有些發燙的粉腮,落在她的唇上。

沈蘊秋的背僵直起來,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緊張,想逃離這樣曖昧的姿勢,又像是有些渴盼,糾結着的神經也糾結了她越來越僵硬的身體。當耳邊傳來“競冬、蘊秋”的呼叫時,她才醒過神來,自己的唇正和余競冬的唇糾纏在一起,潮濕而溫熱。

叫他們的正是齊夫人徐峰。倉促分開來的沈蘊秋和余競冬尷尬地站在那裡,余競冬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皮,和正過來的齊市長夫婦和方華夫婦打招呼。沈蘊秋像犯了錯被抓的孩子,紅着臉躲在余競冬身後,不知該怎樣才好。倒是余競冬很快恢復了鎮定,將她拉到身邊,摟着她的腰說:“最近煩心事太多,趁天好,和蘊秋出來散散心。沒想到會被你們撞上。”

徐峰笑着走過來,拉起沈蘊秋的手,與余競冬打趣:“是不是覺得我們妨礙你們了啊?早知道,我當作沒看見。也省得你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她的話音一落,其他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齊市長指着余競冬道:“競冬這下完了,有得被你嫂子批駁了。哈哈哈......”沈蘊秋窘得恨不能立馬挖個洞鑽下去,只得不停甩着徐峰的手說:“徐行長,你可不興這麼取笑我們。”

徐峰笑得高興,拍着沈蘊秋的手說:“瞧你這話,我哪是笑你們呢?是替你們高興。從認識競冬到現在,幾時見他喜歡過哪個女孩子啊?老齊啊!這下好了,說不定哪天我們就有喜酒喝了!”

被徐峰這一說,沈蘊秋更是又羞又急,手腳都不安起來。好在,方華看出了沈蘊秋的窘迫,笑着說:“徐大姐,我這老同學臉皮可薄着吶,再說怕是要逃了。我看,我們也不要站在這兒了,還是去湖邊吧。”他一說,大家立即都響應起來,總算放過了余、沈二人。於是,六個人說說笑笑地走到了湖邊。

幽蘭湖的東側辟了垂釣區域,沿湖散落着供釣魚愛好者垂釣時坐的椅子,每四把椅子邊上有把休閑傘,傘插在下面的一張圓桌中間,既滿足人們垂釣的需要,也提供了聊天、活動的空間。方華早在來前就訂好了桌子和位子,只是突然多了余競冬他們,又催着老闆添椅子。

女人們在圓桌邊坐下來,親親熱熱地嗑着瓜子、聊着天。

三個男人拿了漁具到湖邊裝餌垂鉤,又坐下等魚兒上鉤,煙來煙往地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聊着聊着,不可避免地說到了齊市長節後的上任,齊市長嘆口氣道:“任重而道遠吶。希望可以不負領導的厚望,在振興g市經濟發展的同時,讓各項職能管理都能真正走上規範化道路,需要上下齊心努力啊。”

方華立刻符合道:“那是。上下齊心,才能團結奮進。”

余競冬吸了口煙也說:“我是商人,能為g市做的恐怕只能是促進經濟發展了。”齊市長和方華聽了都笑起來,都說“這是肯定的”。

方跟齊講了些目前市裡各機構人浮於世的現狀,又講到國有土地與集體土地的一些歷史遺留問題,余競冬始終只是在一邊安靜地注視着自己的浮標,沒有說話。直到齊市長開口說:“競冬,你很沉默啊。昨晚沒睡好嗎?”

“是啊!有一段時間睡不好了,也習慣了。”余競冬應道。

“唉!你們經商也不容易。各有各的苦。”齊市長似有感嘆。

余競冬知道自己訴苦的機會來了,就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眼睛仍盯着浮標,開始講述自己這幾年兩個盤子做下來的體會。當然,他着重強調了齊市長在s市兩個項目上所給予的支持,是競豪能從大大小小的風浪中生存下來的關鍵。不像競在g市的項目,從意向投資開始到現在,風波不斷,至今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這讓他更加覺得,領導的支持比什麼都重要吶。

說話聽音,敲鑼聽聲。方華有點尷尬地咳了咳,齊市長轉頭看了看他,對余競冬說:“你也不要抱怨領導們不夠支持你,畢竟你也是新到g市。各地的情況不同,大家都要有個適應過程。再說zc的執行是個系統性的工作,不是針對哪個企業或個人,你們這些投資人也要理解zf的難處。”

余競冬連連點頭,說:“這個我理解。我們會承擔該承擔的社會責任,只是也希望zf能看到我們企業經營的風險。譬如這此的意向投資,在我們已大量投入的情況下,至少應該優先通知我們出現的變動,同時對我們已作的投入作個交代......”

齊市長揮揮手打斷他的話,說:“你說的這些,昨天蘊秋已經跟我提過了。你們可以打報告提出來嘛。是不是,小方?”

方華忙說:“是啊!有問題可以把報告打上來,我們一定會認真對待的。”

余競冬看一眼方華,繼續說:“我是生意人,講究的是效益。報告我肯定會打,但結果更重要。正好兩位領導都在,我說說想法,不正確的,你們儘管批評。如果可行,這報告打得也更有意義。”說完,轉過身看着齊市長。

“遇都遇到了,你就說說看吧。”齊市長語帶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