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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余競冬晚上剛從健身房出來,就在大廳碰到也從樓上壁球館下來的楊隱,兩從當即一同去了“36club”,挑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點了東西,聊起楊隱後天的g市之行。

“余飛電話里也沒說去幹嗎?我想應該是公事吧?”楊隱拿着一支黑啤喝着,他一向討厭洋酒。

“公私皆有吧。”余競冬撥了去煙扔給楊隱。

“哦?”

“先說公的。後天有塊地掛牌到期,到目前還沒有人去報價,但我估計是和我們搶200畝的同一家。這塊地正好在我們辦下來的那100畝邊上,所以我想把這塊買下來。但這塊地的程序有問題,明顯是暗箱,我怕到時被反咬。具體的情況,你去了和小飛碰頭,他會告訴你。你研究一下,如果拿下來,被反誣有沒有勝算?概率會是多少?”余競冬停下來看楊隱。

“你真確定這事有黑手?”楊隱問。

“我做生意從不相信巧合。這事肯定有問題,不加以利用太可惜了。”余競冬自信地說。

“好,我會仔細推敲的。”楊隱爽快地答。

“我覺得,你如果時間允許,最好明天就去,後天沒多少時間讓你思考。”

“我盡量吧。”

“還有,那200畝的拍賣文件和我們的報名資料,你也看下有沒有問題。尤其是我們和市裡原先簽的那份協議,還有昨天下來的批覆。都得推敲清楚了,不要有尾巴。100畝如果拿下來,這200畝我是鐵定不要了!”余競冬說著,將手裡的煙摁到煙缸里狠狠地碾了兩圈,掐了。

“這麼重要的內幕,你就這樣透露給我,不怕我把你賣了啊?”楊隱調侃道。

“蘊秋能一直喜歡着的人,想來不會這麼差勁。”余競冬意味深長地掃了楊隱一眼,楊隱微微一愣,余競冬已繼續說:“私事就是和蘊秋有關了。”

“她怎麼啦?”楊隱精神立即緊繃起來。

“她沒事。我只是覺得,她心裡一直放不下你,既然如此,你們彼此應該再努力一下,趁這次去,再談談,說不定會有轉機。”余競冬的聲音不高,在酒吧鼎沸的音樂聲中,更顯模糊,可楊隱卻聽得一字不漏。他有點詫異地看着余競冬,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是在為我們創造機會?”楊隱問。

“是,也不全是。確切來說,也是在為我自己尋找機會。不滿你說,我們並沒有真正戀愛。當時覺得純粹是為了幫蘊秋擺脫許世輝的糾纏,慢慢又覺得我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余競冬停了停:“這些日子,我們鬧了點誤會,冷靜下來,我才發覺自己是真喜歡上她了,但又看不清她的心。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有結果。讓我可以分清,現在住在她心裡的人是誰。”

“你恐怕不會很快看到我和她的結果。(WWW.mht.la 好看的小說)”楊隱沮喪地說:“我和她之間有個說不清的結。我枉為律師啊!這麼久就是找不到那個害我倆分手的人。”

楊隱打量着坐在燈光陰影里余競冬,心裡有了絲佩服,禁不住又調侃說:“我們實際上是情敵啊!你還把公司這麼重大的決策告訴我,真夠膽肥的!”

余競冬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在黑暗中顯得極為明亮。

“這事的細節就你和小飛知道,不要告訴蘊秋。她這人適合明刀明槍的生意,這種事到了她那裡會心軟。”余競冬叮囑楊隱。

“你倒是了解她。”楊隱微有酸意,余競冬也不以為意,只笑笑。

“問下,如果我跟她一時沒結果,你打算怎麼辦?”楊隱突然問。

余競冬呆了一下,既而回答道:“除非你能處理好袁沁藍的事,否則,我的機會肯定比你多。別怪我沒提醒你,給你機會,也要你抓得住才行。打官司你是好手,感情,呵,我看你是一塌糊塗。”

楊隱忍不住吼道:“你還真陰啊!”接下來又馬上說:“不過我喜歡你的坦蕩,真小人好過假君子。”

兩人會心一笑,不約而同地舉起酒瓶碰了,一飲而盡。

......

第二天傍晚楊隱就趕到g市與余飛碰頭。兩人在公司邊上的小飯館隨便吃了點,就一頭扎進余飛的辦公室,直到晚上十二點多才出來。余飛本意是讓楊隱住自己家裡,不料楊隱怎麼都不肯,說是自己裸睡慣了,跟余飛父母住一個屋裡,萬一撞上非把他當怪物不可,還是住酒店算了。兩人臨分手,楊隱問余飛要沈蘊秋的地址,余飛雖給了他,但心裡有些不快,就說:“你可別兩邊牽扯不清,怎麼說袁沁藍也跟你這麼多年了,當斷則斷,別同時害了她們兩個。”楊隱嫌他囉嗦,直接打的走了。

一夜無話。早上,楊隱起了個大早,就趕到沈蘊秋家敲門。其時,沈蘊秋剛鍛煉回來沖完澡,在沙發上看晨報,史芳芳與雷慶華在廚房張羅早餐,家祥坐地上在玩積木。

這段時間,雷慶華都住在她們這裡,趕都趕不走。沈蘊秋終於覺得自己沒選雷慶華是對的,沒見過這麼粘人的男人。於是,常常對他說,抓緊了把史芳芳娶回去,不要老這樣在她眼前秀恩愛,欺負她沒人要。那兩人也不害臊,會異口同聲地說,當初要你你不要,現在是給你機會反思呢?以後碰到好的趕快了抓住。

聽到敲門聲,屋裡的人都奇怪,這一大早的,誰會來。

看到來開門的雷慶華,楊隱差點眼睛沒掉下來,瞪着他張口結舌了半天。雷慶華知他是誤會了,但想到他甩蘊秋甩得不明不白,就故意對着屋裡的史芳芳喊:“芳芳,你姐的前筆友來啦。”這一句不但喊得屋裡的人好不尷尬,更把楊隱恨得牙癢。

沈蘊秋走過來,一把拉開雷慶華,說:“你還真越來越不當自己是外人了,亂喊什麼呀!”又回頭看楊隱問:“這麼早,你怎麼來了?”

楊隱伸頭看了看屋裡,才說:“不讓我進去啊?”

沈蘊秋這才說:“進來吧。”

史芳芳見是楊隱,便沒什麼好臉色,一邊擺着碗筷,一邊催雷慶華:“你瞎起什麼勁啊?快來吃,要遲到了。家祥,別玩了,過來吃早飯。”

沈蘊秋一邊拉開椅子,一邊問楊隱:“你吃了嗎?”

楊隱看史芳芳他們難看的臉色,把本想說的“沒”字硬是咽了回去,變成了“吃過了。我只是想來接你去上班,順便可以說說話。”

史芳芳當即不無諷刺地說:“這還真稀奇了,我姐是不長腿了還是不長腳了,還用得着你巴巴地從s市趕來送她上班?”

沈蘊秋馬上朝史芳芳瞪了一眼:“不要這樣,芳芳。楊隱是昨天到的,公司有事。”又回頭對楊隱說:“那你坐着看會報紙,等我吃完,我們就走。”

楊隱不再說話,坐下拿起沈蘊秋剛剛看過的晨報讀起來。雷慶華先吃完,拿了包急急出門,史芳芳和家祥都把他送到門口才回來繼續吃。沈蘊秋怕楊隱因史芳芳他們的態度尷尬,就匆匆吃了幾口,便放下碗,進房拿了外套和包,跟楊隱也走了。

史芳芳等門關上,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虛情假意”,家祥衝著她嘿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