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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余飛沒有騙楊隱,他的萬豐房產確實陷入了資金危機。韋豐收要求撤資的決定,尤其令余飛頭大。這意味着,萬豐在萬通商業廣場項目的投入必須增加,在項目資金回籠前,他將無力支付s市那四百畝土地的地款。一旦過了交款期限,不但土地將被收回,原來的保證金也會打水漂。這已令余飛焦慮了一段日子,原本濃密的頭髮,也因思慮過重,竟大把大把地掉下來。袁沁藍讓他去醫院看一下,他也是不耐煩地拒絕了。

這段時間,余飛往任為民那裡跑得很勤,指望他看在方華的面上,幫自己想想辦法,怎樣讓局長紀柏年同意萬豐延交土地款。一個多月下來,玩也玩了,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就是不見動靜。余飛無奈之下,只好又趕回g市請方華出面,找紀柏年幫忙。卻不料,方華一口拒絕。

“老同學,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最近真的不方便出去跑動。”方華神情委瑣,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

余飛甚是不解地問:“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不能出去跑動?”

“唉!別提了!前陣子被請進去喝茶了,昨天剛回來。”方華蔫蔫地說。

“真的?怎麼搞的?”余飛很是驚訝,更感訝異的是,這麼大的事怎麼許世輝沒向自己提起過。就接着追問:“現在沒事了吧?”

“暫時沒事,留局觀察。能不進去恐怕就萬幸了!”方華嘆道。

余飛皺眉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好在還出得來!你嘴可把嚴了啊!否則好不了。”

方華點點頭道:“我有數。你回吧!這事我真幫不上忙了。以後恐怕還得你拉我一把了!”

余飛看方華一眼,拍拍他的肩道:“好自為之。我走了。”

方華是指望不上了,余飛自他家裡出來就飛快地盤算着,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過去在s市的開發項目,一直都由余競冬跑土地這條線,所以余飛基本沒有多少認識的人脈可以在這個時候幫上忙。而且s市的上層官員與他向來不親厚,他素來喜歡用錢打發幫忙的人,對這些官員的假模假式極不厭煩,一直都是余競冬與他們保持着密切來往。此時的余飛雖很是後悔當初對這點的忽視,但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糾結。

一路想着,余飛就到了工行g市分行的大門口,他不禁自嘲地笑起來,原來自己的身體早替大腦作了決定。

許世輝這些日子有點焦躁。

x城的一家國有房產公司的老總因嫖娼被抓,繼而引出經濟問題。拔出蘿卜帶出泥,接二連三地,有相關官員被檢察院請進去。前些日子,連方華都被請了進去。許美鳳與譚紅梅這一次是格外地齊心,想盡辦法封了裡面那些人的嘴,又把方華給弄了出來。由於牽涉的人已太多,差不多x城的官場都震塌了,上面也有意思剎車,對方華的調查也就成了蜻蜓點水,方華又盡挑無關痛癢的事說,最後才小懲大戒,交由市政府作行政處理。(wwW.mht.la 無彈窗廣告)

孫庭凱由此告誡許美鳳與許世輝多多收斂,這種時候切勿樹大招風。一向囂張慣了的許世輝,突然收起爪子,自是渾身不得勁。最近又聽說通達地產股票大跌,韋豐收要撤資,他又要擔心自己投在萬通商業廣場的錢能不能賺回來,真是哪哪都不是味了。

余飛的到來,正好是許世輝所盼望的。故而,余飛一提出想低價拋售萬通商業廣場的想法,許世輝馬上贊成:“好啊!咱倆可算是英雄所見略同了!就是要搶在競豪前面,佔領市場。”

余飛心裡對許世輝是真看不起,聽他講“英雄所見略同”,暗自就罵著“狗熊”,嘴裡卻依然虛以委蛇:“不錯!趁他們開發體量大,進度還沒上來,咱們先行開盤,又以低價發售,肯定能搶佔先機的。”

許世輝一邊點頭,一邊又說:“不過,話說回來,本地的銷量畢竟有限的。g市人膽小,敢作商鋪投資的人不多,都喜歡把錢藏着掖着。你看看,競豪這幾次的成功操作,哪一次不是沾了溫州人的光?我聽說,前些日子,他們在s市的那個寫字樓,讓溫州人整整包了一幢吶!”說到這裡,許世輝不無深意地看着余飛繼續道:“老弟,你在營銷上下的功夫可真比不上你那精明的叔叔!”

一語驚醒夢中人,余飛腦中靈光一閃,一個陰招又在他一肚了壞水裡生成了。

秋雅接到余飛的電話覺得很是驚訝,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想到自己,還非要和自己見一面。念着他畢竟是余競冬的侄子,到底還是去了約見的酒吧見面。

這是一家在g市很出名的靜吧!駐吧歌手在那裡淺唱低吟,不明不暗的燈光能看清身邊人的表情,卻瞧不見鄰座的相貌,一切都是剛剛的好。

余飛點了兩支啤酒,又叫了一些小食,與秋雅對面而坐。

“我叔他好嗎?”余飛開口就問余競冬的近況。

“還行吧。你想知道他好不好,可以直接去見他啊。”秋雅不滿地說。

余飛喝了口啤酒,輕聲道:“你們都很恨我吧?其實,我也恨自己,怎麼就鬼迷了心竅!”

“你後悔自己這樣對你叔了?”秋雅有點不相信地看着余飛的表情。

“呵呵,何止後悔啊!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可賣。我這輩子算是徹底對不起我叔了,唉......”余飛在長嘆一聲後,拿起酒瓶子碰了碰秋雅面前的瓶子,示意她也喝。秋雅遲疑了一下,拿起瓶子喝了一口。

“秋雅,我真的懷念過去和小叔,還有你***拼的日子,那才叫意氣風發吶!人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貴,可往往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任憑怎樣的後悔,終究改變不了已經造成的傷害。我是悔之晚矣!”余飛一副悔莫大焉的表情,令坐在對面的秋雅從心底升起一絲同情。

“既然後悔,就去和你叔道歉吧!他向來大量,不會和你計較的。”秋雅開始勸余飛。

余飛搖頭道:“我是沒臉去見他吶!”

秋雅拿起酒瓶和余飛手裡的瓶子碰了碰,仰頭喝了一大口,繼續勸他:“他要是跟你計較,早就跟你父母說了。他不說,證明他念着親情,盼你回頭呢!余飛,去跟他道歉,回競豪來吧!想想看,當初你們叔侄一起經營那會,競豪是多麼蓬勃啊!”

秋雅藉著酒精的作用,開始回想余競冬叔侄當初創業的點點滴滴,臉上浮起一種光彩,彷彿那是她一段美麗榮耀的日子。

余飛不再說話,只聽着秋雅天馬行空地回憶過往,只時不時地與她手裡的酒瓶碰一下,然後看着她往嘴裡一口口地將啤酒灌下去,直到身子歪在椅子上,沉沉地睡去。

余飛見秋雅睡著了,便喊來侍者結帳,然後帶着秋雅回了自己在g市的公寓。

翌日晨起的秋雅,赫然發現自己竟一絲不掛地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床頭的柜子上擺放着余飛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