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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單人病房裡乾淨而寬敞,余競冬坐在沈蘊秋病床對面的椅子上,靜看她熟睡的樣子。上午她曾有一段時間顱壓有所增高,並有短暫的嘔吐,使得余競冬不免又是一陣緊張。用藥以後,她就睡著了,已過了午飯時間還沒有醒來。雷慶華這段時間經常過來看他們,又關照史芳芳常做一些促進腦部恢復的飲食來給沈蘊秋吃。

“慶華,姐她什麼時候會好起來啊?我看着怎麼還沒手術以前好呢?”史芳芳擔憂地問丈夫。

余競冬也把目光投向雷慶華,這也是他心裡的疑問。早上又做了一次ct,結果還沒看到,但做影像的醫師說,不知是積水沒有全部清除乾淨還是又有了新的積液。

“你們別擔心,外傷腦積水的治療本就是一個緩慢的過程,有的病人會恢復的很好。”雷慶華說。

余競冬馬上道:“那也有沒看好的,不是嗎?”

雷慶華一時也難以找到更好的說辭來安慰他,只得說:“你們都有信心,才能給蘊秋信心。盡量把心態放平和些,多給她一個寬鬆、溫暖的環境。”

史芳芳和余競冬都點了點頭,心裡卻都着實一點譜都沒有。

史芳芳夫婦走後,余競冬一個人坐在沈蘊秋的床邊,獃獃地出神。這些天,他也查了不少資料,知道這個病不是一天兩天能完全康復的。雖然有人幸運地徹底治癒,也有很多病人終其一生都有後遺症伴隨,不知道沈蘊秋會不會幸運的那個。(WWW.mht.la 好看的小說)

想着想着,余競冬又想起了方華那天提到土地的事,才發現,余飛自沈蘊秋手術那天來過,再沒出現過。期間也沒有來過一個電話,這令余競冬疑惑不已,難道公司忙成這樣?讓余飛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見沈蘊秋還在熟睡,余競冬離開病房來到護理站找到正跟護士拉家常的沈媽媽,告訴她,自己要到公司去一趟,請她去病房照看着。沈媽媽馬上應承,讓他快點去忙,不用擔心這裡。

剛進辦公樓,就看到布告欄里的通知,竟是一批員工的任免。其中,大部分是分公司底層員工解除合同和分公司中層免除現職的決定,另外則是一部分總公司員工調任分公司中層幹部的通知。見到這樣的布告,余競冬心裡暗暗吃驚,儘管余飛一直是競豪g市分公司的總經理,但這已經涉及到了總公司不少員工的調任,他竟從未與自己商量就作了決定。聯想到土地的事,余競冬的心裡浮起陰影。

本打算直接去找余飛的余競冬,重又走出辦公樓回到自己的車裡,給秋雅打了個電話,約她到星巴克見面。

秋雅接到電話很是奇怪,余競冬不在醫院陪沈蘊秋,怎麼會約她見面,而且還讓她瞞着公司里所有的人。

見了面,余競冬直接了當地問秋雅:“小飛為什麼對人事作了這麼大的調整?”

秋雅吃驚地反問:“你不知道?”

余競冬搖搖頭,秋雅已驚得睜大了眼睛:“公司所有的人都以為你要將總公司遷到g市來,余飛在總公司會議上透露的也是這樣的信息。”

陰雲逐步布上余競冬的臉龐,秋雅也分明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便向余競冬說起余飛這段時間的一些奇怪舉動。

自從余飛回到s市的總公司,就開始找審計公司,對做過的項目做全面的自審;隨後又要求營銷部加速尾盤的清盤工作;讓工程部加快工程決算進度,對一些工程簽證能放則放;他名下的物業公司已清盤賣給物業公司經理**。除了對公司內部的一些動作,最奇怪的是,他頻繁與招商銀行的秦行長接觸,卻對內宣布公司有將總部遷往g市的打算。現在,總公司的人員只剩下財務和一些負責項目掃尾的員工,其他要麼辭職,要麼像她一樣來了g市。

余競冬在聽完秋雅的敘述後,良久地沉默着,讓秋雅也有了越來越不好的預感,擔心地問:“余董,余總是不是有什麼計劃啊?”

“不知道。”余競冬從胸腔里憋出這句話,仍能感到自己心裡堵得難受。“這麼多的人事任免,有些還涉及合同解除,他都跟律師商量過嗎?”余競冬有絲疑惑,楊隱難道也一無所知?

“應該有的。不過,很少見小石來。這段時間好像都是袁律師的助手來回傳遞資料文件的。”秋雅回答後又問:“你覺得律師有問題?”

“不是。你別瞎猜,我只是在想,這麼多的合同解除,律師如果不把關,以後難免有問題。”余競冬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得平靜。

秋雅聽他這麼說,果真問:“那你是有過將總部遷過來的打算?”

余競冬壓下心頭的重重陰影,以平緩的口氣對秋雅道:“我是有想過,但下不了決心。不像小飛做事有狠勁。”

秋雅這才將剛才緊張的情緒放鬆了點,但馬上又覺得不妥:“那為什麼還和秦行長走動地這麼頻繁啊?”

“我這段時間忙蘊秋的事,根本無心理會公司的工作。小飛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回頭問問就知道了。”余競冬竭力掩飾自己的不安。

秋雅審視着余競冬的神情,試探着問:“那,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能不能在他面前提及?”

余競冬一呆,隨即道:“無所謂。但我想也不用刻意提起吧。”

秋雅對余競冬的話重新懷疑起來,她以女人強烈的第六感判斷,這叔侄間出了問題,而問題的根源在余飛身上。於是,她看上去自言自語地道:“還是不說為好吧。免得沒事惹得他以為你不相信他。”

余競冬沒有接口,在沒有弄清事情的始末前,他不想過早地下任何結論。他回來投資的這些年,和余飛一路創業打天下。雖然資金來自於他和母親的全部積蓄,但余飛確實也付出了不少的心血。正因為這樣,這兩年,母親還讓他將她手裡的股份轉了一部分給余飛,當是對他辛苦付出的回報。他實在很難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余飛會做什麼對競豪不利的事情。

余競冬看了看錶,對秋雅道:“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回醫院。”

秋雅堅持等他結完帳,才兩人一起起身分頭離開。

余競冬上了車就給楊隱打電話:“你好,楊隱!我是余競冬。”

“你好,余董!有事嗎?”電話那頭傳來楊隱的聲音。

“是啊。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競豪總部最近有大批員工解除勞動合同?”

“有這事?我沒看到過相關材料。是誰經辦這事的?”

“聽說是袁律師的助手在傳遞相關材料,具體是小飛在操作。”

“這樣?”楊隱略有沉吟,隨後又道:“你讓我了解一下後給你答覆。”

“等等,還有一事。”余競冬生怕楊隱馬上掛了電話,急忙喊道。

“請講。”

“我想請你再側面幫我了解一下......”說到這裡,余競冬突然覺得有些不妥,轉而又道:“算了。這事還是我自己去了解比較妥當。還是不麻煩你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電話里的楊隱也感到了余競冬的彷徨猶豫。

“沒事。行了,你忙吧!我掛了。”余競冬打住了話頭。

楊隱也不再追問,兩人互道再見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