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這還是唐笑芙第一次來經紀公司,即使已經是晚上般左右了,公司里的人依舊來來往往,工位上有人在撿視頻或者寫備案,會議室里坐着一組的人依舊在飛沫四溢的討論,黑板上寫着近日的計劃,擦了又寫寫了有擦,變化永遠比計劃來得快。

公司的牆上貼着公司簽約的藝人照片,出演的電視劇或者音樂現場的海報,可謂星光璀璨。

李書逸帶着唐笑芙去音樂排練室,路過舞蹈教室的時候她從門縫裡瞧見裡面還有人在練舞,揮灑着汗水似乎不知疲憊,關着門依舊露出聲的音樂聲讓這一層樓顯得沒那麼寂寞。

走廊的盡頭就是空間最大,隔音效果最好的音樂練習室,唐笑芙本以為一進去就能看到樂隊緊張排練欣欣向榮的景象,沒想到卻被鞠哥和飛哥激烈的爭吵打破了幻想。

一下子她對經紀公司那份好奇的神秘感都煙消雲散,覺得自己依舊是身處那輛黑色的保姆車之中,日子和尋常一般,沒有什麼差別。

不正常么?李書逸歪歪腦袋,看鞠哥和飛哥大動干戈,心裡毫無波瀾,應該是不正常吧?

應該是自己對他倆這個相處狀態太過於習慣了,所以已經無視掉了。左右吵完架一會就好了,越是上去勸架越吵得嚴重,不管他們倆一會就消停了。

似乎最近吵架的頻率確實變高了,兩個時臨走的時候他倆就在吵,所以這是活生生吵了兩個時?還是隔了兩個時又重新開吵?

牽起唐笑芙的手,將她帶到角落的休息沙發前,李書逸還真認真的分析了一番“鞠哥和琴琴求婚了,本來兩個人要準備婚禮的,結果出了演唱會這事,琴琴那邊行程也比較忙,兩個人也好久沒見面了,所以鞠哥脾氣躁零。”

哦,婚前暴躁症?聽結婚前期有一半的夫妻都會有這種突發心裡疾病,鞠哥這個人本身就很神經質,但是飛哥呢?那個平日里穩重的人怎麼也脾氣這麼大了?唐笑芙不禁疑問“那飛哥呢?”

李書逸倒是個百科,問什麼都能回答上來,看來平時哥仨湊在一起無事不關係好得很“孩子要中考了,成績差點,鬧心呢。”

“中年危機昂。”

也可以理解,唐笑芙記得自己中考和高考的時候,家裡老媽也異常的焦躁,有一點不順心的事就發脾氣然後自己在沙發上大哭,可把唐爸爸給折磨壞了。孩子沒什麼事,媽先心態崩壞了。

脫掉厚厚的毛呢外套,李書逸習慣性的將自己的東西交給唐笑芙,而唐笑芙接手過來將外套疊好不放在沙發上而是抱在懷裡,感覺就像抱着李書逸一樣舒坦。

擼起袖子,李書逸準備上前去管管這兩位老大哥了,臨走前還蹲下身子將臉湊到唐笑芙面前輕輕親吻她的臉頰,一面笑着一面在她耳邊聲叮囑“沒事,習慣了就好。我去勸勸,你在這邊隨便玩,手機就在大衣兜里,想吃什麼拿我定外賣。”

隨後便見李書逸瀟洒而去,頗有荊軻刺秦王的慷慨之氣。

兩個老大哥吵的翻地覆,有一句話唐笑芙錯了,飛哥雖然大部分時候表現的像一個老好人,但是對鞠哥他絕對不慣着,兩個人一旦有一點意見不合,眼神一對就能吵起來。

自打李書逸進了夜海以後這場面還算好的,兩個人頂多只是吵架,若是放在以前就直接上手了。

時至今日李書逸仍然記得夜海樂隊的第一次演出,兩個人在後台臨開演之前就打起來了,臉上都掛了彩,看得出來一點都不客氣。

捧着一臉的嚴肅,李書逸一點也不怕鞠哥和飛哥戰火的火星子沾惹到自己身上,如一根擎柱,筆直的立在二人中間,輕咳兩聲,一雙眼中帶着些許輕嘲“輩在呢,能不能相敬如賓一點。”

不是用怒氣去壓制,也是一味的好話勸阻,而是輕輕提點,讓他們自己心裡分析自己應不應該這麼做。

兩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了,自尊還是要的。

熱火朝的氣焰微微有所緩和,鞠哥先順着台階走了下來,嘴上還是不饒人,最後結尾也要佔個口舌之快,朝着飛哥一撅下巴,眼裡滿滿的不屑“你呢聽見沒!有點素質!”

吵了半了怎麼能最後任他欺負自己?飛哥也不認輸雙手抱胸將一身的腱子肉鼓起來拿出他的健美氣勢,朝着鞠哥呸了一口“你呢!為老不尊!”

夾在中間的李書逸一拍手,強行把二人隔開,這場戰役再不管管能打到明一早去!於是微微提高了嗓音,表現出些許的不耐煩來“一個巴掌拍不響,您二位呢。”

到頭來,還是李書逸的話好使,兩個老大哥雖然火氣未平,倒也都轉頭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去,要麼假裝低頭調弦,要麼假裝低頭看譜子,總歸是回歸了安靜。

這樂隊里最不能惹的融一個是助理,第二個就是李書逸,鞠哥可是親自吃過這個虧,這子壞得很,跟你生氣從不正面吵架,凈拐彎抹角的整你。

記得有一會兩個人臨上場之前吵架了,李書逸悶着懷,到了舞台上就開始整人,麥克風在他手裡,唱着唱着故意改調讓鞠哥費勁去追,聊的時候還叫他上前來唱歌又叫他跳舞,還拿話明朝暗諷他,當著台下那麼多人他也不能翻臉。

總而言之王鞍極了,絕對不能招惹。

調節萬兩個老大哥的關係李書逸又走到錢友身邊安撫兩句,可這話裡有話,看似溫柔實則又讓錢友倍感壓力“友,最近有所長進。但是你的起點很高所以觀眾對你的要求也相對很高,焚膏繼晷吧。去喝口水休息一下,等會咱們繼續排。”

言下之意便是,雖然他很努力但是水平遠遠趕不上樂隊其他人,所以需要自己心裡有數,得加倍努力。

錢友諾諾的應着,心裡對李書逸又愛又怕。

在學校見過幾次,那時候李書逸只是他仰慕的對象,二人沒有任何多於交集,所以他總是溫柔客氣又疏離保持着禮節。

現在他成了夜海的一員,他依舊是溫柔客氣但多了幾分高要求的嚴肅。

真是個令人敬畏的男人...他的心裡到底盤算着什麼呢?

錢友只覺頭疼腦脹。

但也只能表現出又乖又聽話的模樣,答應着“是的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