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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順說的驚險,周天幾人聽得更是心都提了起來。

“那佟姑姑怎麼樣了?”周天現在最關心這個。

“我奶她摔得不輕,之前就耗盡了精力才擋住那些人,又被摔了一下,現在都沒醒!張叔說……”佟順有些說不下去了,眼圈都紅了。

“趕緊帶我去!”周天道,他知道,如果現在有人能救她的話,那就只有自己了。

佟順也不耽誤,立刻帶着周天出了林場,直奔不遠處的一處地方。

如果劉順還在的話,一定認得出這個地方,正是當年和陶三來的時候,張林生和佟瑤帶他們去過的那個老獵戶家裡。

現在,老獵戶夫妻兩個早就過世了,只剩下他們的女兒,當年被黃皮子迷了的那個叫四丫的。

她後來嫁了林場一個工人,老實厚道,兩人一直生活在這裡,對於張林生和佟瑤也都一直當成親戚一樣來往。

佟瑤現在就躺在炕上,臉色慘白,張林生坐在旁邊正和四丫兩口子說著話。

“張叔!周天來了!”門外,佟順喊了一聲後,就帶着周天幾人進了屋子。

“周天?”張林生大感意外,“你怎麼來了?”

“是我打電話讓他來的!”佟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這孩子,這不是添亂嗎?”張林生忍不住責怪了他一句。

“張叔!這件事情怎麼能不告訴我呢?”周天趕緊幫佟順說話,“您如果不告訴我,那才是把我和我師父當外人了!”

周天把劉順抬出來了,張林生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佟姑姑怎麼樣了?”周天看向躺在炕上的佟瑤問道。

“唉!”張林生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來還沒有介紹四丫,趕緊又說道,“既然來了,就不急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四丫姑和你姑父!”

這是什麼稱呼?

周天也不介意,趕緊微微鞠躬,“四丫姑,姑父!我是周天!”

“好好,你坐!你坐!”四丫丈夫一看就是老實厚道,緊張的招呼周天。

“好,您也坐!”周天趕緊說道,回頭看了眼黑鷹,黑鷹立刻把帶來的東西拿了上來,“來得急,也沒有帶什麼好東西,東西不多,您別挑理!”周天說道。

“這咋好意思呢!”四丫趕緊說道,冷不丁見到陌生人,還有點局促。

“四丫,他師傅就是劉順,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當年救過佟瑤的那個京都小夥子!”張林生說道。

四丫這才笑了起來,看周天的目光裡帶上了一絲熱情,“哦,原來是劉順的徒弟啊!那就是自家人了,趕緊坐吧!我去做飯去!你們嘮!”

說完,她一拉自己的丈夫,兩人就出了房間。

周天走到佟瑤面前,在炕沿上坐下,“張叔,佟姑姑到底怎麼樣了?怎麼沒送醫院?”

“她這問題,送醫院沒用!”張林生悶着頭抽煙,聲音也有些傷感,“她就是耗盡了精力了,就算黃大仙兒顯靈也救不了她了!”

周天聽了,扭頭又仔細看向佟瑤,她身體里灰濛濛的一片,好像還在不斷的增加着,就像是生機要喪失了一般。

而她的頭上,也有一塊陰影,周天覺得很像是摔倒後撞擊產生的血塊,很可能是導致她至今不醒的原因。

“張叔,佟姑姑還能醒嗎?”周天問道。

張林生又嘆了口氣,“不知道!”

周天有些無奈,但是身上的電話響了,讓他不得不停止觀察佟瑤。

電話是劉順打來的。

“師傅!”周天叫了一聲,然後聽了幾句後,就把電話遞給了張林生,“張叔,我師父要跟你說話!”

張林生接過電話,“順子啊!”剛說了一句,他就有些哽咽,最後怕自己在周天幾人面前失態,就拿着電話出去了。

周天給黑鷹使了個眼色,黑鷹就站到了門口,周天把手放到佟瑤的額頭上……

周天發現,他能幫助佟瑤驅散頭上的淤血,卻無法讓她的生機恢復。

心裡忍不住生出一股無力感,想當初他救治柳秀芬的時候,本源訣還沒有練到現在這般地步,既然柳秀芬能好,為什麼佟瑤不行。

他哪裡知道,佟瑤現在已經是到了油燈枯竭的最後一刻了,就算他能達到他那個便宜師傅第五層那種地步,也是無力回天的。

等到張林生拿着電話進來的時候,豁然發現佟瑤已經醒了。

“佟瑤!”張林生嘶啞着聲音喊了一聲,“你終於醒啦!如果你再不醒,恐怕……順子!”他對着外面給四丫兩口子幫忙的佟順喊了一聲。

佟順順聲走了進來,“奶!你醒啦!”

說著,他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佟瑤被扶起來靠在牆上,她摸着佟順的腦袋,看向張林生,“讓你們擔心了!”說完,又看向周天,“謝謝你!”

周天:“?”

他沒想到佟瑤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說謝謝,難道說她知道剛才自己做的事情。

“你不用意外,你做了什麼,我都看得到!”佟瑤努力笑着說道,把手伸向周天,“能再見到你,真好!”

“佟姑姑!我來晚了,早知道我就早點來了!”周天心裡也難過,知道佟瑤現在也就是迴光返照,也不忍心說破。

“佟順,以後你就管周天叫聲哥!奶不能陪你了,以後有個哥照顧你,我也放心!”佟瑤說道。

她說的話無異於遺言,佟順的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奶!你說什麼呢?你會好起來的!”

周天明白,佟瑤這是交代後事了,他對着她鄭重的點點頭,“以後,佟順就是我親弟弟!您放心!”

佟瑤笑了下,看向張林生,“林生哥,這麼多年了,你也該好好歇歇了,如果這裡沒什麼事,你就離開吧,去京都找他去!”

張林生低着頭不說話,但是誰都能感覺得出來,他已經難過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哪怕只要一張口,就會哭出聲來。

周天的眼眶也有些酸澀,“您放心,我一定也會照顧好張叔的!”

“嗯!你是個好孩子!”佟瑤的聲音明顯虛弱了下去,“你帶着佟順回去,交給你師父就行,告訴他,這孩子的名字,他一定會好好待他的!”

“奶!”佟順已經哭得不行了,“我哪裡都不去,我就在這裡陪你!”

“傻孩子,到時候你跟着你張叔,以後你們也是個伴兒,陳麗那個丫頭是不錯,不過奶早知道,你們沒有那個緣分!”佟瑤說的話讓周天他們都愣了,佟順似乎也忘了哭,獃獃的看着佟瑤,“相信奶,不會騙你,她是跑馬星的命,你是流雲的命,你們本就不在一個路上,有緣無分而已!”

佟順現在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哭,兩件事情都讓他心裡更加犯堵,趴在炕沿上嗚咽着。

“周天!”佟瑤似乎喘氣有些費勁,周天抓着她的手,“你是仙皇的命,只有你能照顧好他們,拜託你了……”

“好……佟姑姑!”周天剛點頭答應,就看到佟瑤微笑着頭一歪,已然離去了。

佟順的哭聲響了起來,周天也濕了眼眶,張林生更是捂着眼睛嗚咽出聲,四丫兩口子聽到動靜快步走了進來。

“妹子啊!”四丫失聲痛哭起來。

一時間,小小的一座木屋裡,充滿了悲傷的氣氛,就連院子里的狗都耷拉了腦袋窩在自己的狗窩裡,散養的幾隻雞也都飛進了窩裡不出來了。

周天在這邊呆了三天,幫着張林生和佟順給佟瑤按照他們的規矩辦了喪事。

他沒太敢給劉順打電話,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可是張林生卻說,必須要讓他知道,直接要了劉順的電話,自己打了過去。

至於兩人說了什麼,周天不知道,只看到張林生一個人躲在旁邊的屋子裡說了半天的話。

這幾天守靈的時候,周天和黑鷹幾個人嘀咕着什麼,佟順悲傷的跪在靈堂不停的給佟瑤燒着紙,也沒注意。

而就在大家都沒注意的時候,黑鷹悄悄的出去了一趟,沒人知道他去幹什麼去了,只是三天後他回來了。

周天不能守到過頭七,因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當他告辭的時候,沒說帶上佟順和張林生,可是張林生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什麼似的。

他拉着周天的手說道:“周天!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幫人?你不能去!不能去!”

佟順聽了,立刻走過來,“哥,你要找那些人報仇嗎?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着裹什麼亂?”張林生斥了他一句,“不行,你們誰都不能去,太危險了,那些人都是殺人如麻的土匪!不能去!”

周天見張林生一下子就猜到他離開的原由,不由地苦笑,“張叔,我必須去!要不然,回去我沒法和我師父交代!”

“那也不行!在這裡就要聽我的!”張林生固執的拉着周天。

周天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拿出劉順來,“要不然這樣,張叔,你給我師傅打個電話,如果他也不同意,我肯定就不去!您看行不?”

張林生一聽,心裡琢磨了一下,“好,現在就打!”說著就掏出了電話。

結果,他打通後,剛說周天要去找那幫土匪給佟瑤報仇,劉順就立刻說好,還讓他轉告周天,要把那幫人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這……這……”張林生沒想到劉順比周天還要衝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找誰說理了。

最後,他只能重重的嘆了口氣,蹲在了地上抱着頭不說話了。

“哥!帶上我!”佟順眼裡帶着堅毅。

周天看着他,心裡猶豫,但最後還是點點頭,“好,到時候別顧着拚命,先要保護好自己才能報仇,如果你跟着不聽話的話,我就讓你一路睡回來!”

“好,我都聽哥的!”佟順見周天答應了,就脫下了身上的孝衣,只在胳膊上扎了黑箍,轉身就先上了車。

看着開出去的車,張林生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佟瑤剛走,這些孩子就去找那幫土匪報仇去了,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讓他怎麼活啊!

可是,再想阻止也已經晚了,黑鷹開着車直接去了佟順的家,佟順說,家裡還有幾桿獵槍。

到了家裡,佟順果然在菜窖里拿出來四桿獵槍,給黑鷹他們一人一把,還有每人一盒子彈。

“你哪來這麼多?”周天問道。

“每個月林場都有配額,這裡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不只有野獸,還有偷獵的,哥,你別擔心,我是有證的,也是護林員!”佟順說道。

周天這才放下心來,可是轉頭又看到佟順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別再了腰上。

“這又是什麼?”周天問道。

“法器!我奶留下的,到時候說不準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