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案卷》 黑麦酒

“黃然,電話還沒打通嗎?”拂曉大聲問道。

黃然沉著臉搖了搖頭。

拂曉冷笑一聲:“看來,這回,我們想走也走不掉了!”

這時,陳月突然跑到空遠房間的門前大力地敲打了起來,叫道:“空遠大師,你快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屋子裡悠悠地傳來空遠嘲諷的聲音:“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不清楚嗎?”

陳月咬了咬牙,接著說道:“我們大家現在都有生命危險,你身為佛門弟子,難道不應該度我們嗎?”

空遠冷笑一聲,說道:“佛有三不度,無緣者不度,無信者不度,無願者不度。各位對號入座吧!”人們寂靜了起來,耳邊只傳來清風劃過樹葉的沙沙聲。

“今天晚上,大家恐怕都要住在這裡了,你們隨意吧!”空遠接著說道。

房間有限,那對年輕情侶住了一間,拂曉和黃然住了一間,楊炯和小盧住了一間,柳先生和zero住了一間,陳月單獨住了一間。

楊炯簡單驗了一下屍體,確定屍體是被這片柳葉隔斷了喉管而窒息而死,屍體也沒有別的什麼傷痕,拂曉和黃然就合力將王董事的屍體簡單埋在了後山。

夜幕已深,古老的寺廟在朦朧夜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的剪影一般,格外沉寂肅穆。

拂曉在夜幕的籠罩下,悄悄地推開了門,悄聲走向空遠的房間門口。本來黃然是想陪拂曉一起的,但是拂曉拒絕了,畢竟他一個人行動更為方便。

突然,一道黑影在自己面前閃過,拂曉心中一動,悄悄地跟在了黑影的身後。

沒想到,黑影的目標居然和拂曉的目標一樣,都是空遠的房間。

黑影來到了空遠的門前,剛要推門而入,一隻手臂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向後拉去,黑影手肘向後一頂,拂曉吃痛,手中一鬆,黑影幾個轉身已經來到了拂曉的身後,順勢就將拂曉撲在了牆壁上,手緊緊地扣住了他的咽喉。

“拂曉?”

“zero?”

二人幾乎是同時小聲叫了出來。

“你們都進來吧!”屋子裡面傳來空遠的那清冷的聲音。

二人快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走了進去。

空遠安靜祥和地閉眼盤坐在榻上,二人進來後,他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雙墨色的眼睛裡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坐吧,你們想問什麼就儘管問吧!”

二人一齊坐了下來。

“以前這裡發生了什麼?”拂曉問道。

空遠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有些事是不能說的!”

“你身為佛門弟子,更應慈悲為懷。如若不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人極有可能喪命,!”拂曉從座位上猛地站了起來,這位“佛法高深”的空遠法師,為什麼就不明白只有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空遠面對激動的拂曉,只是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佛家講究因果,王董事今天會喪命午此,與他以前做過的事脫不了關係。如若你執意要插手,逆轉因果,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更加不好的事。”

拂曉看了看自己和zero坐的椅子,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你是想勸我不要插手了。你在我們來之前已經算定我們要來了,那麼,不知道你算沒算到這場談論的結果呢?”

空遠淡笑一聲:“你不會答應我的。”

“那你還……”

“盡人命,聽天事。”空遠打斷了拂曉,抬起頭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拂曉。

拂曉冷哼一聲,諷刺道:“空遠大師還真是佛法高深,在下佩服啊!”說著,他推開門就氣呼呼地出去了。

空遠把目光落回到了還在屋子裡的zero身上,輕抿了一口茶,問道:“你又要問什麼問題呢?如果你的疑問與拂曉先生的一樣,就請出去吧!”

“不,不,”zero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我想問兩個問題,其一,你是如何製造出白天觀音的那場幻象的;其二,你是怎麼算到我和拂曉今天晚上會過來的?”

空遠瞳孔一縮,正在喝茶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他輕笑一聲,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說道:“你倒是比拂曉有趣得多!”

“這樣吧,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作為回報,我再回答你,如何?”空遠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

zero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請吧!”

“第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看出來白天那場戲是我搞的鬼?”

zero笑了笑,在空中隨意地一抓就抓到一串佛珠,空遠下意識地低頭看過去,只見自己手中早已空空如也,原本緊緊抓住的那串佛珠竟不知何時已經到了zero的手中。

zero將佛珠歸還給空遠,微笑著說道:“空遠大師,你忘了,我是魔術師啊!世界上所有的騙局都逃不過我的法眼的!”

空遠伸手接過了zero手中的佛珠,抬起頭喃喃地道:“障眼法……”

zero聳了聳肩,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啊,這是你自己說的!”

空遠突然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冷冷地注視著zero說道:“你在故意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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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回過神來了,指著空遠驚懼交加地說道:“是……是你!是你讓觀音顯靈,殺了王董事!一……一定是這樣……”

空遠那清明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他冷笑著說道:“惡有惡報,你們自己當年做的好事,心裡沒點兒數啊!”說著,他一甩袖子,就進房間裡休息去了。

拂曉嘆了口氣,說道:“黃然,我們先把王董事的屍體抬下山,下山後再聯繫警方上來處理這個案子。”

黃然點了點頭。

拂曉又看看神色各異的幾人,說道:“幾位在警方到來之前請不要離開現場。”

陳月皺了皺眉,不悅地說道:“這很明顯是神靈殺人,豈是我等凡人能夠參與的?你不放我們離開,又有人死了怎麼辦?”

拂曉冷笑一聲,問道:“陳小姐,請問你為什麼確信兇手還會再殺人呢?剛才空遠法師說,你們當年似乎做了什麼‘好事兒’,誰能給我好好兒講講呢?”說著,拂曉那雙似乎可以看穿人們內心的咖啡色眼瞳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

陳月面色一僵,乾笑著說道:“我們哪裡做過什麼‘好事兒’啊,不過是大師客氣罷了!”

拂曉冷笑。

陳月見拂曉不好糊弄,指著拂曉的鼻子說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命令我們?”

拂曉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那個“顧問證”,在陳月年前晃了晃,說道:“不好意思啊,在下正是光榮的人民警察!”

“什麼!?”陳月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只見天邊火光沖天,他們來時經過的吊橋居然被人給燒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