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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微微有些詫異,沒有想到裴墨衍竟然會做給一個小丫頭量體溫這種小事,傳言裴墨衍已經秘密結婚,不過消息不知道真假。

可是看着躺在床上,那個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小丫頭,老梁覺得傳言也不盡然是空穴來風。

於是,他趕緊給許容容打了一針退燒針,然後還給她開了點後期鞏固的葯,待一切做好之後,老梁開口,“少爺,退燒針已經打了,應該一會兒就退燒了,等她醒了,再吃了這些葯,基本上就沒有多大問題了。”

裴墨衍看着躺在床上,眉頭微微緊皺,似乎睡得極不安穩的許容容,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老梁見着裴墨衍靜靜的坐在床邊,似乎眼裡就只有躺在床上的小丫頭一人,整個人看起來缺少了往日里殺伐決斷的凌厲氣勢,多了一絲柔情摻雜其中,但是,老梁還是趕緊退了出去。

到了客廳,早就等候的老曲見到老梁下來,趕緊攔住他,“老梁,別急着走,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之前看見少爺那張陰鷙的臉色,硬是沒敢多問。

“是樓上有個小丫頭髮燒了,少爺讓我給她降溫。”老梁斟酌着用詞,緩聲說著。

“少夫人發燒了?”老曲沒想到,出去轉一圈,少夫人竟然發燒了?

“少夫人?樓上那位?”老梁覺着,那個小丫頭看起來單純至極,竟然是裴墨衍的夫人?

“對,那是我們少夫人,不過老梁,有些話你可不能在外面多嘴,不然你知道少爺的脾氣的。”老曲叮囑道。

在這樣的豪門裡,最忌諱的,就是將不能說的話傳出去。

“這個自然。”老梁連連點頭,然後老曲送他離開。

裴墨衍如墨的雙眸凝視着因為退燒,所以漸漸將眉頭展開的許容容,如果不是她現在才像是睡得安穩的模樣,他一定直接將她拎出去。

明明已經燒到這個程度,可是之前在醫院連吭都不吭一聲,她自己就是醫學院畢業的,他不相信她會沒有感覺。

可是這隻傻兔子,竟然連提都沒跟他提。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在醫院裡,她說她沒力氣跟他吵,原來,是這樣的沒力氣。

修長有力的手指替她整理着微微有些凌亂的髮絲,眼中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許容容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窗外已經夜色四起,華燈初上,她揉着自己的額頭,覺着渾身有些無力。

不過,也不像之前那般頭暈眼花,眼前陣陣發黑了。

不過她記得自己下午要去醫院看爺爺,怎麼一會功夫,就已經晚上了?她到底睡了多久?

她準備下床穿鞋,房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裴墨衍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見她醒過來,直接走到她身邊,“醒了。”

許容容點點頭,“現在幾點了?”

裴墨衍見她醒過來就關心時間,低醇的嗓音染着縷縷的笑,乾淨優雅的臉上帶着讓許容容覺着她似乎應該是還沒睡醒的溫柔,“七點,你睡了六個小時。”

聞言,許容容揉着自己似乎還沒徹底睡醒的眼睛,嗓音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帶着一絲沙啞,“你怎麼沒早點叫醒我?”

看着小丫頭似乎有些懊惱的模樣,就知道她大抵是沒有發現自己發現了她發燒的事情,於是,他勾起唇角,神色晦澀難辨,“前提是,你如果能起得來的情況下。”

一句話,讓許容容微微一頓,她的目光看向裴墨衍端上來的托盤旁邊有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着幾粒小藥片,眼中有着瞭然。

“謝謝。”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說了一句。

然而,對於這兩個字,裴墨衍的眼中迅速染了怒意,身上的氣息陡然變了,就連聲音也像是降了八度,“容容,你似乎是忘了你的身份。”

許容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就變了臉的裴墨衍,不明白她到底又哪裡惹面前這位祖宗不快了。

她睜着無辜的大眼,很是無奈,“我沒忘,我是你妻子,許容容。”所以這是以為她發燒之後就失憶了么?還特意提醒她自己的身份?

“那為什麼還那麼生分?”他勾起唇角,欺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許容容不敢隨意動彈,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灼熱的呼吸噴薄在自己的耳邊。

生分?許容容的眼中有一瞬間的迷惘,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知道裴墨衍是在意她說的哪句話。

“這是禮貌。“她解釋,覺着他的關注點有些莫名其妙。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禮貌。”他用着寵溺至極的語氣開口說著,然後許容容差點就信了。

當然,她可沒忘記,自己之所以發燒,都是因為拜裴墨衍所賜,如果不是他將自己丟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自己似乎並不會凍得發燒。

“是嗎?”她的語氣之中有着明顯的懷疑之意。

惹得裴墨衍與她拉開一些距離,足以看清她臉上明顯有着一絲絲不屑之意。

他眯起雙眼,低低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相信?”

“不不不,裴總一諾千金,我怎麼敢不信,只是不敢輕易嘗試罷了。”她一副你說著,我也就聽聽的模樣。

“容容,到底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不相信我,嗯?”他聲音低沉,帶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可是許容容時屬兔子的,儘管傻,可又不是呆,所以還是被她察覺了,“是裴總您太健忘呢,還是我記憶力太好呢?畢竟是今兒個早上才發生的事情。”

她低頭,避開裴墨衍銳利的視線,低頭看着自己掌心的紋路。

頓時,裴墨衍啞然失笑,聲音低低的,似乎被她取悅,“你以為我是因為你說話沒大沒小所以生氣了?”看來這隻傻兔子,的確不負盛名。

“誒?”許容容瞪着圓溜溜的眼睛,鼓着一張嘴,像極了一直兔子。

“容容,該說你是真的笨呢,還是喜歡跟我裝傻呢?”他伸手敲了下她的額頭,寵溺之意盡顯。

“這個問題,我允許你明天早晨再跟我探討,所以今天晚上,你好好想想,到底我在生氣什麼。頓了頓,他將放在那兒涼了好一會兒的粥端在手裡,遞給許容容,“這粥你先喝了。”

許容容點點頭,伸手接過粥,一勺一勺小口吃着。

心裡還在疑惑着,所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惹得這位祖宗突然就不快了?明明是她自己比較委屈,怎麼從裴墨衍的嘴裡說出來,好像受委屈的是他呢?

裴墨衍看着許容容小口小口吃着粥,眯着深邃的眸,久久的凝視她,像是一分一秒都捨不得移開視線一樣。

吃完了粥,許容容看着裴墨衍身上衣服沒換,於是下意識問了一句,“晚上還要出去么?”

裴墨衍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碗,沒否認,“嗯。”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

“哦。”結合他之前那句明天早晨再給他答案,應該是這一夜不打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