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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許安蕊見徐芸被許容容這麼譏諷,頓時不管不顧的衝上前去,就要打許容容。

許容容手上有傷,根本行動不便。

一旁的唐建國跟徐芸一見許安蕊沖了上去,立即想要把她拉開。

撕扯間,許容容的腦袋重重的嗑在床頭的柜子的邊角上,疼的她腦袋瞬間如同炸開一般。

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手捂住被磕到的前額,垂着腦袋。

“好了安蕊,你別動手,她畢竟是你姐姐!”

許安蕊見許容容捂着腦袋,半晌不說話,頓時雙手環胸冷笑着,“這兒又沒外人,許容容你裝什麼虛弱?”

可是下一秒,當許容容抬起頭時,在場所有人全都被嚇住了。

許容容的腦袋上,一大片血跡順着腦袋那個血窟窿往下流,那張蒼白而又毫無血色的臉上沾滿了血跡,而許容容那雙漆黑的眼睛,如同從地底走出來的修羅,不帶絲毫溫度且目光泛着冷意的盯着他們。

頓時,所有人心底里都泛着涼意。

不敢多說一句話。

尤其是許安蕊,心底里直發憷。

她一直以為許容容不過就是仗着有裴墨衍護着,所以才會那麼囂張。

可是卻第一次發現,對方僅僅是盯着自己,就能讓自己渾身冒冷汗。

恰好這時,病房的門在此被推開,卻是之前負氣離開的裴墨衍。

當他的眸光看見滿臉血跡的許容容時,頓時眸色冰冷,眼神如刀一般朝在場三人身上飛去。

神情陰鷙,薄唇緊抿,快速的朝着許容容走去。

當他看見許容容額頭上傷口猙獰時,眼神冰冷而又狠厲的掃了面前三個人,說話的語氣像是從齒縫間迸射出來,“誰幹的?”

許安蕊頓時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許嚴見狀,想要大哥圓場,“裴總,剛剛我們只是一家人說話的時候,稍稍沒注意了些,所以才會引起這樣的狀況,趕快替容容叫醫生。”

裴墨衍二話沒說,直接將許容容打橫抱起來,然後朝着病房門口走去。

只是走到病房門口時,對着站在病房門口的張阿西沉聲吩咐,“把身後的三個人給我看好了,等我回來處理!”

張阿西立即領命,攔下想要跟在裴墨衍身後的一家三口。

這邊,許容容整個人腦袋都有些恍恍惚惚的,血跡流到了眼睛上,糊住了視線,她看什麼都是血紅色的一片。

裴墨衍抱着,朝着急診室快步走去,進去之後,立馬直接吩咐一個護士,“去請簡陽過來一趟,要快!”

小護士認得裴墨衍,知道是大人物,所以立即急匆匆的就去了。

有人看見許容容腦袋上的傷口,頓時都嚇了一跳。

因為此時此刻,許容容臉上,滿臉血跡,與她那張粉白的皮膚相映襯,的確是有些嚇人。

立即有人替許容容開始清理臉上的血跡,但是期間裴墨衍一直緊緊握着許容容的手,然後低低的喚她,“容容,你感覺怎麼樣?”

許容容耳邊也是嗡嗡作響,像是耳鳴了一般。

裴墨衍見許容容對於自己說的話沒反應,似乎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頓時,心中怒意更深,滔天的怒意,幾乎徹底將他吞噬。

這邊,簡陽來的時候,就看見裴墨衍一臉想要將人撕碎的陰冷表情,他心中吃了一驚,已經很久沒有在裴墨衍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了、

他立即走進去,看見許容容額頭上的傷口時,也倒吸口冷氣,傷口很深,還在汨汨的往外流着鮮血。

難怪裴墨衍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

他立即走到許容容面前,然後對着周圍護士低聲吩咐着準備縫合手術。

但是裴墨衍一直站在許容容身邊,半點沒有要走的意思。

簡陽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吩咐護士開始清洗傷口,然後自己開始縫合。

裴墨衍的眼睛,在看見許容容的傷口被清洗出來,然後縫合上的時候,許容容雖然被打了麻藥,但是握着他的手,還是稍稍緊了一下。

他緊緊握住許容容微涼而又纖細的手指,眸中閃過一絲久違的嗜血之意。

徐承堯,還有許嚴一家,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許容容被送回去之後,因為麻藥藥性沒過,所以裴墨衍出了病房門,問着站在病房邊守着的張阿西,聲音沒有絲毫溫度,“人呢。”

張阿西垂眸,恭敬回應,“已經帶回去了。”

裴墨衍抿唇,下顎弧度緊繃沉一條直線,不帶絲毫溫度的說著,“關三天,不許送飯,派人將許氏所有的注資者通知一遍,撤掉對許氏的支持,否則,將被裴氏反旗下所有公司封殺。”

張阿西聞言,稍稍訝異了下。

但也只是一瞬,就立即領命而去。

然後,他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一然,查清楚了么,他現在在哪裡?”男人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甚至於冷的有人讓人脊背泛冷。

“由於我將資料提交到了上面,所以上面好像已經開始派人着手調查,徐承堯似乎最近正在忙着擺平此事,而去了帝都。”曲一然也明顯注意到裴墨衍聲音不對勁,說話語氣也沒了平常的弔兒郎當。

裴墨衍繼續低聲吩咐,“關於聊城那塊地,易先生既然中意徐氏,讓給他!”

聞言,曲一然有些驚異,顯然是摸不着裴墨衍的意圖,反問道,“為什麼?雖然易先生對外放話中意徐氏,但是他好像並未跟徐氏的人有過多的接觸,看樣子,我們應該是有機會的。”

卻聽見裴墨衍語氣加重重複了一遍,“聽我的,馬上撤掉對於這樁案子所有的企劃。”

曲一然見裴墨衍聲音總沒有絲毫置噱的餘地,只好答應下來,“行,我馬上去辦。”

掛上電話之後,裴墨衍才眸光複雜的重新推門走了進去。

他看着許容容額頭被紗布包裹着,臉色因為失血過多,所以顯得臉上毫無血色,唇色也泛着白色,看得裴墨衍心底有些疼。

他本應該放在心尖上寵的人,可是他卻一再的護不住她。

那種無力感,如同凌遲一般,剮着裴墨衍的心。

……

許容容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腦袋疼的厲害。

受傷之前的所有記憶悉數回歸,然後就聽見耳邊傳來有人說話聲,“那些投資人都開始對許氏撤資,不出三個月,許氏應該會宣布破產。”

“好,你回去吧。”

裴墨衍轉身,就看見許容容睜開眼瞅着他,面色蒼白的模樣,看的裴墨衍心中一動。

許容容想要坐起來,裴墨衍立即上來扶着許容容,讓她靠在枕頭上,這樣坐的舒服點。

“頭是不是很疼?如果疼的厲害的話,我去叫簡陽過來給你看看。”裴墨衍語氣關切。

但是許容容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你剛剛說許氏要宣布破產了?”

裴墨衍卻似乎並不想許容容過多了解什麼,而是柔聲安慰着她,“容容,你先好好休息。這些事情,不需要你上心,交給我就好。”

可是許容容卻固執的問,“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對許氏做了什麼?”這事兒必須弄清楚了!

裴墨衍聽見許容容語氣裡帶着質問的語氣,頓時擰眉,眼底掠過一絲不悅,但還是耐着性子解釋,“等你好了之後,我會全部告訴你,現在,安心休養,恩?”

許容容不知道,裴墨衍到底為什麼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些,“阿衍,我知道許氏在你眼裡或許只是如同一隻螞蟻一般,生殺全在你手上,但是我懇求你了,留下它。”

那是母親在世的時候,用心奮鬥守護的。

她甚至於還想要親手將她奪回來,如果裴墨衍出手將許氏毀了,那麼母親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印記也沒了。

裴墨衍看着一臉懇切看着她的許容容,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避開了這個話題,“現在是不是很餓?剛剛傭人送來的雞肉粥,你嘗嘗。”

說著,裴墨衍將床頭柜上擺着的保溫盒打開,舀出一勺吹涼了放到許容容的唇邊。

許容容還想在開口,“阿衍,你……”

“吃飯!”他沉了眉眼,語氣泛着冷意,顯然有些不悅。

許容容終究還是未曾開口,沉默的開始吃飯。

待裴墨衍走後,她立馬拿出手機,然後開始搜新聞,查許氏目前的狀況。

當她看見許氏陷入財務危機,或許不日將宣布破產的新聞時,心裡但是咯噔一聲。

以前有什麼事兒,她說說軟話,或許裴墨衍也就點個頭同意了,可是卻在這件事情上,她感覺到裴墨衍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到底是什麼觸怒了裴墨衍,堅持要廢掉許氏?

許容容揉着本來就疼的腦袋,覺得現在更疼了、。

現在,她勸不動裴墨衍,到底該怎麼辦才能留下許氏呢?

許容容在這兒苦思冥想的時候,病房裡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見來人的時候,許容容覺得,不想見的人真的是扎堆一樣往她這兒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