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火山秘密生化基地
大斌的眼前一片漆黑,即使他現在已經清醒了過來,甚至都在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整個空間沒有一絲的光亮。大斌掙扎著想站起身,可手腳甚至連脖子,都被一圈冰冷的金屬拷在裡面,完全動彈不得。
而且他現在渾身痠痛,沒有一絲力氣。
身邊不停地響著“滴滴”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倒計時,這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喂!有人嗎!!”
大斌極力的掙扎著,大喊著,但是卻沒有任何的作用,也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眼前黑暗讓他漸漸陷入恐慌當中,他不知道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或者怪物。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周遭是什麼情況。
“啪!”
突然,一束耀眼的白光從頭頂亮起,強烈的白色光線一下子晃暈了大斌的眼睛,即使快速閉上眼睛卻依舊能感覺到眼球好像被針紮了般疼痛。
大斌顯得很慌亂,極力的適應著眼前的環境,不過光線實在是太亮了,又是直接對準眼睛,這讓大斌無論如何也適應不了這強烈的光線。
他現身處一個三面都是潔白色大理石,一面為鏡子的實驗室裡。在鏡子的一旁,則是一扇厚重的合金大門。
此時他正斜躺在一張實驗床上,身上插著各種導管和針頭,周圍是一臺臺生命監測儀。
“你們要幹什麼?!快給我鬆開!”
大斌面前的巨大玻璃,正好能讓他看到自己的樣子。他慌了,怕了,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嗡...”
忽然,厚重的鐵門緩緩地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名身穿白大褂,戴著一副老花鏡的光頭實驗員。大斌越看越覺得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沒容他多想,眼前這名實驗員根本不管大斌此時的怒吼聲,拿起一隻小型的手電筒,抵住大斌不斷晃動的腦袋,扒開他的眼皮,用手電筒照了照。之後轉過身對天花板上的一架攝像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最後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那名實驗員剛剛關上門,大斌面前的鏡子漸漸地開始變得透明。當大斌看到實驗室外面的情景時,忽然嗓子眼兒發緊,就連一個音符都發不出來!
這是一座建造在火山內部的大型實驗室,將整個火山從半山腰處圍繞了一週修建而成。實驗室中心呈鏤空狀,周圍到處都是一片火紅的顏色。
整個火山基地裡並沒有過多的裝潢,周圍都是不規則的石壁,只是將各種必要的儀器擺在裡面。
在整個基地的中心,有著一圈直徑達五十米左右的圓形護欄,防止基地內的人員因意外,掉入火山底部滾滾的岩漿之中!
在護欄周圍,十幾個巨大的圓柱形玻璃容器依次擺放在其周圍,數十名身穿白大褂的實驗員在不停地忙碌著,他們都圍繞在圓形護欄的周圍,監視著容器內生命體的一舉一動!
容器內部盛滿了淡藍色的培養液,裡面靜靜地漂浮著各種已經進化了的有代表性的感染體!人形感染者,進化的感染犬,甚至還包括進化的感染飛禽!
而在這些玻璃器皿當中,還有一個體積最為巨大的玻璃器皿。裡面盛放生物正是被大斌騙來送給阿冷的,將軍!
此時將軍身上插滿了形形色色的導管,為了防止將軍的突然暴走,無時無刻不再給將軍輸送著大量的神經麻醉劑,讓將軍保持在清醒與昏睡的平衡點上。玻璃器皿下方是一排的數據顯示儀,裡面實時顯示著將軍的全部生命體徵!
“阿冷!你他嗎混蛋!有本事衝我來!把將軍給我放了!!!”
大斌呆住了,他根本就沒想到阿冷會如此的喪心病狂,用這種方法來對待將軍,用將軍來進行著所謂的實驗!大斌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鼻涕在一瞬間就流了出來,聲嘶力竭的大吼著。他後悔,後悔被阿冷要挾騙來將軍,早知如此,即便拼上自己的性命也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可他現在也是一個待宰的羔羊,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也就只能瘋狂的大喊大叫了。
“怎麼樣?這裡還不錯吧?”
就在這時,房間內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聲音邪魅且冰冷。
“阿冷,你他嗎的還是不是人?快給老子把將軍放了!”
這聲音大斌這輩子都忘不了,當即給阿冷一頓臭罵!
“嗡...”
“小斌啊,別喊了,這裡都是我的人,你現在已經不在首都防疫站了。”
實驗室的合金大門再次被打開,厚重的金屬大門發出了一道沉悶的嗡鳴,阿冷不急不慢地走了進來。看著被綁在實驗床上歇斯底里的大斌,面無表情的對大斌說著。
“狗籃子,你最好現在馬上把將軍放了,要不然我等我出去一定讓你死!”
大斌眼睛通紅渾身發抖,看著阿冷一字一句的威脅道。
“要我死?口氣倒是不小。乖乖當實驗體吧。如果你夠幸運,那麼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變得很強,會變成我最忠實的手下!”
阿冷突然說出一句讓大斌渾身汗毛炸起的話!
“你他嗎敢拿老子做實驗?!!殺了我啊,來啊,有種你殺了我!”
大斌情緒非常激動,劇烈掙扎著大聲衝阿冷咆哮。不過卻根本傷不到阿冷的一根汗毛。
“殺了你?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弟弟不是嗎?”
阿冷雙手抱懷,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什麼..”
大斌聽完這句話後如遭雷擊,完全沒明白阿冷是什麼意思,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面前這個讓他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傢伙。
“別跟我裝,我不信那兩個死鬼爹媽從來沒和你說過。”
阿冷一提到“爹媽”這兩個字的時候,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情緒有些激動。
“你放屁!我特麼從來就沒有過哥哥!認爹媽別特麼亂認!”
大斌現在已經被憤怒佔據了大腦,完全沒有再想自己的父母曾經有沒有跟他提起過他曾經有一個哥哥這回事兒。
“韓偉年,白曉棠,家住奉天市平陽區丁香街道402,你父親每天早上都會在家樓下買兩根油條四個包子和三顆茶葉蛋,你母親每個週末都會在家裡做銀耳燕窩粥。你父親的腿不好,陰天下雨關節會很疼,你母親的胃不好,吃多了吃涼了都會不舒服。你父親...”
“夠了!”
突然阿冷沒來由的說出了一大串大斌父母的生活模式。要說知道家庭住址甚至每天幹什麼這並不難,只要耐心的跟蹤就能知道。但要說陰天腿疼,胃有毛病這種較為私人的事情,除了至親之人,其他人又有誰會了解呢?可偏偏這個叫阿冷的傢伙全都說對了,這讓大斌徹底的慌了,當即制止還要繼續說下去的阿冷!
“現在,你信了嗎?”
阿冷深吸兩口氣,不急不慢的問向大斌。
“這怎麼可能...”
大斌仍然不敢相信,儘管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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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年前 奉天市 湖天遊樂園 正月十五 晚八點
“小冷啊,還想玩什麼?讓爸爸去給你買票!”
在人山人海的遊樂園中,一家三口此時正站在遊樂園的一角。母親一邊詢問著面前的小男孩兒,一邊給小男孩整理著圍脖,怕他著涼。
“我想去恐龍樂園!”
小男孩興奮的對自己的媽媽說。
“老韓?快去買票吧。恐龍樂園。”
今天是小男孩的生日,恰巧在每年的正月十五。前些年由於小男孩的年齡較小,而北方的氣溫也不適合小孩子長時間在室外玩耍,所以都是在家裡過的。可今年小男孩已經七歲了,本來呢,小男孩的父母還是不想帶小男孩來到人員過於密集的場所遊玩,怕得上什麼傳染病。可是孩子今天剛好過生日,而兩個大人也想過一個不一樣的元宵節,索性全家出動,選擇到遊樂園來玩一次。既給孩子過了生日,又全家過了個元宵節。
“好,我這就買票去!”
男孩的父親一聽兒子想去恐龍樂園,倒也樂得買票去了。父母二人一個叫韓偉年,一個叫白曉棠。
“媽媽,我想吃章魚小丸子!”
忽然,小男孩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攤位對自己的母親說。
“吃章魚小丸子呀?好啊,來,跟媽媽一起去買。”
白曉棠聽自己兒子想吃東西,當即拉著孩子的手,朝不遠處,排了不算很長的隊列走去。
“老闆,給我來一份。”
十分鐘後,終於排到了這對母子,白曉棠對小攤老闆說。
“好勒,您稍微等會兒,現做的丸子,時間稍微長點兒。”
老闆客客氣氣的對白曉棠解釋著。
“來,您的章魚小丸子!”
不到兩分鐘,小攤老闆將手裡盛放好的一盒章魚小丸子遞給了白曉棠。
“誒。”
白曉棠一手接過正冒著熱氣的章魚小丸子,一手將十塊錢紙幣遞到了老闆手裡。
“來,小冷你的...小冷?”
當這位年輕的母親一轉身,卻發現自己的孩子已經不在了自己身邊。
“不好意思我問一下,剛才站在我身邊的孩子去哪了?!”
白曉棠有些著急了,但還沒到亂了分寸的地步。直接問向站在自己身後排隊的一名小夥子。
“啊..好像往那邊走了。”
小夥子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剛才似乎看見那個孩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向自己右手邊走了過去。於是也不是很確定的指著自己右手邊的方向。
連謝謝都沒來記得說,白曉棠快步朝著年輕人手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您好我問一下!剛才又沒有看到一個這麼高,帶著一條白色圍脖的小男孩兒?!”
穿過擁擠的人流,白曉棠跑出去好幾十米卻依舊沒有找到自己的孩子。於是隨便抓住身邊的一個路人詢問道。
“沒看見。”
路人擺了擺手表示沒看見。
“誒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小男孩兒,脖子上繫著白色的圍巾?!”
白曉棠此時已經慌了,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轉,四處詢問路人有沒有看見自己的孩子。
“小棠!我在這呢!”
忽然,剛剛跑去給孩子買票的韓偉年看見了穿梭在人群當中的白曉棠,隔著老遠對她喊道。
“老韓!小冷不見了!”
白曉棠一邊朝韓偉年跑著,一邊帶著哭腔說道。
“啊?趕緊的!去遊樂園廣播室!”
韓偉年雖說心下十分著急,卻並沒有像白曉棠那般,當場就哭了出來。
“各位遊客請注意,現尋找遊樂園內一名七歲的男童,體貌特徵為白色圍脖,淡藍色羽絨服。請發現的遊客朋友及時提供線索,感謝您的配合...”
一時間,遊樂場內的所有廣播喇叭裡全都響起了這道不斷重複的聲音。
五分鐘前
小男孩本來正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母親身邊。可不經意間,他卻看到一隻遊樂場工作人員所扮演的霸王龍正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和遊客拍照。
打小就喜歡恐龍文化的小男孩心下好奇。他從來沒見過“真正”的恐龍,於是邁開自己的步子朝著那隻恐龍走了過去。
誰能想到,就是這短短的幾秒鐘,卻改變了一個人的一生,改變了一家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