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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的氣氛,因為她這一句話,變的無比尷尬。

窘迫的能明確感受到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他清冷的說:“原來在你眼中,我冷蕭然是這樣的人,這所有的骯髒事,最後都落到了我頭頂。”

“難道不是嗎?”

“如果你認定是這樣,即便我告訴你不是,又能怎麼樣?”

四目相對,她的眸色里充滿了質疑,而他則一臉問心無愧的模樣。

彩依不相信冷蕭然說的話,她恨他,可她終究還是接受不了他娶別的女人。

因為不能接受,因為還愛,所以,最後敗下陣來的人就一定是她。

對峙良久,她妥協道:“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話題,傷感情。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這段時間究竟遇到過什麼人,什麼事,就讓花姐進來和我談,你出去,這些事我只會和她一個人說。”

“你確定,你要和花姐說的是這些事?”

“不然呢?”彩依失望的看着他,“我讓她放棄你,我讓她把你還給我,你覺得她會同意嗎?”

傻子才會把已經得到手的心愛之人拱手讓人呢。

不等冷蕭然同意,病房門被人推開。

門口,已經整理好情緒,擦乾眼淚的花姐出現在門口,她嘴角掛着寡淡的笑意,柔道:“蕭然,你出去吧,就讓我和彩依好好聊聊,算起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聊天了。”

冷蕭然不放心的皺起眉頭。

彩依懶的理他,靠着床頭,思緒混亂,努力整理待會兒該和花姐說的話。

花姐則走上前,朝冷蕭然使了眼色,彷彿在說,交給我,我一定把你想要的信息都套出來。

冷蕭然擔心道:“你確定可以?”

她做了個OK的手勢,“放心吧。”

“我就在門外,聊完了喊我。”話落,他靠近她,低聲說:“別刺激她,她的病只是得到了緩解,並沒有痊癒。”

花姐苦澀一笑,“你別擔心了,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話落,她直接將冷蕭然推了出去。

很快,病房裡就只剩下她和彩依兩個人。

花姐走到病床前,坐到了剛才冷蕭然坐過的椅子上,她溫柔內斂,可氣場很強大。

她冷下臉來,彩依對她還是有幾分恐懼的。

病房裡,格外的沉靜。

花姐淡漠道:“不是一直吵着要見我,有話要跟我談?怎麼沒聲音了?”

彩依正襟危坐,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是她沒有理,是她失言在先,自己有什麼可怕的!

“花姐,我真的很喜歡蕭然哥哥,你退出吧,把他還給我,我真的不想和你為了一個男人反目成仇。”

“可以。”她依然淡定。

倒是把彩依嚇到了,可轉念一想,她更來氣,怒道:“你不要每次都答應的痛快,答應完後和蕭然該怎樣還是怎樣!你這樣真的很卑鄙!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隨便你怎麼哄騙都無條件相信你的傻瓜嗎?”

花姐神色落寞,嘴角帶着冷笑,“你覺得我現在像是你在跟你開玩笑嗎?”

彩依怔住,“你真的願

意離開蕭然?從他生命中徹底消失那種離開?”

“是。”她鄭重點頭。

彩依嗅到了一抹不尋常的味道,“條件呢?你答應的這麼痛快,是有條件的吧?”

“回答我兩個問題。”

“什麼問題?”

“第一,這麼長時間,我和蕭然一直在找你,你究竟藏到哪裡去了?”

彩依就知道她要問這個,無語道:“那第二個問題呢?”

“第二,為什麼回來就直奔安書瑤而去,你完全沒有理由住進她的家。”

“我怎麼完全沒理由了?我和書瑤姐也是有交情的好嘛?是,江城天大地大,可能躲開你和蕭然哥秀恩愛的地方,也只有書瑤姐家裡了。”

花姐面露尷尬,“好,第二個問題我算你回答過了,那第一個問題呢?”

“我在涼國。”

“涼國?”

“是,一直在涼國,一直在等你們。”

涼國屬北,四季不分明,常年地凍天寒,彩依是最怕冷的女孩子,她和冷蕭然怎麼也沒想到這丫頭會去那邊。

花姐無奈,“為了躲我們,你還真的是煞費苦心,涼國那麼冷的地方,你能待這麼久。”

這話說的,彩依的心都跟着涼透了。

那是她願意待的嗎?還不是被他們逼的。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從來沒有刻意躲着你們,也沒有經歷什麼傳奇事情故意隱瞞你們,是你們沒有找到我而已,別再逼我說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了,或者,如果你們真的非要聽一些莫須有的事,我可以現場杜撰一些給你們聽。”

“不必了,我相信你。”

花姐起身,整理衣襟要走。

“花姐!”彩依叫住她,急迫道:“你剛才答應我的事情,不會反悔吧?”

花姐背對着她,清冷的說:“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蕭然說讓我離開,我絕不會糾纏他。彩依,你不需要把矛頭對準我,拿出你的能力盡情的去挽回你覺得可以挽回的人吧,如果你們可以終成眷屬,我絕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絆腳石。”

“閆玲花,你耍我!?”

彩依氣的炸裂,抓起枕頭狠狠朝花姐的方向砸去。

好在花姐的步伐很快,已經走到門口,打開門離去,枕頭砸在了門上,無聲掉到地上,就像她丟出去的愛情,無聲無息,無波無瀾。

她氣的垂床,不爭氣的又哭了。

這時候,枕頭下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條沒有署名的短信。

短信內容是:你還有五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猶豫,五個小時後,第二次病發來襲,沒有解藥你可就沒有這麼容易過關了。

這段話,令她毛骨悚然,他們怎麼這麼清楚自己的狀況?難不成周圍安插了他們的眼線?

頓時,她看周圍的任何人和物都變的異常恐怖。

想到昨晚病發時的痛苦,吳彩依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後悔了,她不該和那群人做交易。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能怎麼辦,她必須要拿到解藥。

‘你們確定,你們不會傷害書瑤姐,是不是?’

‘當然。’

正猶豫着,緊接着那邊又傳來一條短信。

‘這種毒時間越久對身體傷害越嚴重,再發病一次,你就別指望和你心尖兒上的小哥哥長相廝守了。’

吳彩依單手握拳,狠狠的砸向床褥,狠厲的回復:‘大家正常交易,你們怎麼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麼利用自己的合作夥伴!’

對面回應:‘你還有四個小時四十分鐘。’

四個小時四十分鐘。

吳彩依揉着胸口,在心底對安書瑤一遍遍說著對不起,良久後,終究還是妥協了。

‘好,今晚我會把安書瑤約來醫院,遲嚴風肯定會一起過來,到時候我會找機會和她單獨相處,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剩下的你們自己看着辦。’

發完後,吳彩依緊接着又發一條:‘還有,不準暴漏我和你們合作的事情,更不準傷害書瑤姐,這是我們事先就說好的,我希望你們有點契約精神。’

彩依想,這夥人不是和遲嚴風有什麼解不開的恩怨,就是和暗門有過節,一定是奔着遲嚴風去的,抓安書瑤只是一個幌子。

她最初想做的也只是不讓冷蕭然和花姐結婚。

她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尤其是安書瑤。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選擇配合那幫人,她要活下去。

愣神時,手機又來了一條短信,只有一個OK的圖標手勢。

吳彩依知道,這便是契約達成了。

她用力做了個深呼吸,艱難的下了床撿回枕頭,躺回去,苦思冥想該用什麼方法能讓安書瑤順理成章的來醫院看她。

打電話訴苦?說花姐和冷蕭然欺負她?

很顯然,他們那一伙人是支持花姐遠勝於她的,如果她這麼說,他們一個人都不會過來,反而會打電話給冷蕭然告狀。

唉,難啊。

病房裡格外的安靜,想着想着,彩依竟然睡著了。

傍晚,東山別墅。

紅姨做了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客廳和餐廳到處都是食物的香氣,聞的人肚子咕咕叫。

客廳沙發上,安書瑤抱着聰寶,遲嚴風坐在她身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如今,聰寶已經開始吃輔食了,上下都出了一丟丟小白牙,有人笑他就跟着哈哈哈直笑,和安書瑤如出一轍的大眼睛總是波凌波零的來迴轉,別提多可愛了。

這時,從樓上下來的簡單一屁股坐到了安書瑤身邊,伸出了她的兩隻手,“來來來,聰寶,給乾媽抱抱,乾媽想死你了。”

聰寶傲嬌的扭頭,不看她。

那鬼頭樣的小表情,逗的眾人捧腹大笑。

簡單也跟着笑,“這個臭小子,你那是什麼表情?你在嫌棄我嗎?”

抬手就抽了聰寶的小腳丫子一下。

動作很輕柔,可聰寶是個傲嬌鬼,被打的沒面子,嗷一嗓子哭的可委屈了。

這一哭,全員手忙腳亂。

“哎呀,兒子,乖乖乖,乾媽跟你開玩笑呢,乖。”

安書瑤晃來晃去哄著兒子,隨後用力抽了簡單一撇子,“你沒事抽咱幹什麼?該打!”

“看,媽媽揍小乾媽了,聰寶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