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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傭兵是郝校從郝家帶過來的,無論是專業程度還是業務能力,都比阿玄帶來的保鏢要專業許多,果然,聽到郝校的安慰,阿玄沒有那麼暴躁了。

他以同樣的音量回復郝校:“那您還磨蹭什麼呢?趕緊下令救人啊,如果真的讓夫人在這個雜碎的手裡受了傷,老闆能把我們兩個的腦袋當球踢!”

郝校邪魅一笑:“他或許敢踢你的,但是我的,他沒那個膽子。”

“嘖嘖嘖。”阿玄一臉你哪來的自信的表情,“如果不是你每次都拋棄自尊哀求妥協,你的腦袋已經不知道被踢多少次了,郝校少爺,需要我幫您回憶回憶嗎?”

“咳咳咳咳咳。”郝校用力扒拉開阿玄的腦袋,“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跟我嚼舌頭?等我回去,非要和嚴風告你一狀不可!”

隨後,郝校對着自己衣領處的位置沉聲道:“動手吧,小心一點,別傷到書瑤。”

緊接着,天台便飛來一排針劑,速度快的驚人。

那些針劑齊刷刷的射中了他們想要射中的獵物,刺入書瑤身邊所有醫護人員的脖頸處。

麻醉藥物通過血液傳到四肢百骸,不出二十秒,剛才一個個還炸毛的醫生,全部噼里啪啦倒在地上,包括手裡還拎着匕首的靈光。

而對面建築上藏匿了一天一夜的僱傭兵,紛紛收槍離開了原本藏匿的地點。

那些面孔,阿玄都認識,全部都是隸屬於郝家的保鏢。

合著這一夥訓練有素,殺伐果斷的保鏢,都是僱傭兵嗎?

這一幕,着實讓阿玄有些驚到了。

他終於知道老闆為什麼要一直把郝校留在身邊輔佐了,明明這個傢伙是個醫生,明明這個傢伙從不幹正事,可老闆還是極其重視他。

他一直以為老闆是看在倆人是好朋友,以及郝校少爺多少還有點追蹤的天賦。

誰能想到,郝校少爺從來不是老闆的身邊人。

他獨自美麗,本就是另一個王,因為朋友,才甘願深藏在老闆身邊。

因為這個年頭,能將以金錢為唯一效忠使命的僱傭兵收為己用,忠心耿耿,絕不簡單。

阿玄愣在原地良久,思緒里感慨萬千,對郝校的崇拜感蹭蹭蹭都快飛到了九重天。

良久,郝校已經聯合醫護人員將安書瑤救回了自家準備的救護車上,這傢伙還沒回過神。

他狠狠抽了他肩膀一巴掌,沒好氣道:“怎麼著?你也被射中了麻醉劑?”

阿玄終於回神,尷尬的搖頭,“沒有,怎麼可能,不要懷疑你手下的實力。”

郝校笑道:“我當然沒有懷疑,開個玩笑而已。你這是怎麼了?激動傻了?”

“有點佩服你。”

“呦,這就佩服了?比起你們老闆,我差得遠了。”拍了拍阿玄的肩膀,郝校笑道:“行了,快調動一下,收隊吧,我們在這裡逗留太久,嚴風在那邊會擔心的,該是把書瑤帶回去的時候了。”

“好!”

一周後。

安書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

久。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着周圍的環境,滿目都是陌生。

心臟處傳來刺骨的疼,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鍾天成要為她換心臟那一天。

想要抬手觸碰一下自己的心臟出了什麼問題,發現她的全身都是麻的,完全動不了。

想要起身,那更是做不到。

“有,有人嗎……”她沙啞的喊道,似乎用盡所有的力氣。

就聽到不遠處頭頂的方向傳來咕咚一聲巨響,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陌生大夫竄入她的視線,左看看右查查後,大夫朝安書瑤比划著數字。

“這是幾,能看清楚嗎?”

她不但能看清楚,還能看到大夫比劃的手一直在抖。

這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手抖的那麼厲害?安書瑤納悶的合計,撫着心臟位置,費力的吐出一個音符:“4。”

嗓音干涉粗狂,歷盡滄桑的樣子,安書瑤都驚了一下,她自己都沒聽出來這是自己的聲音。

大夫嗯了一聲,替她蓋了蓋被褥,“好,夫人,您好好躺下,不能亂動,我這就去給您叫先生。”

什麼,夫人?

安書瑤一臉懵逼,不等她開口說第二句話,那大夫已經走了。

剛離開她視線,護士突然狂奔而去,老遠她都能聽到她欣喜若狂大聲叫喊着:“老闆!夫人醒過來了!夫人醒了!夫人終於醒了!”和剛才在自己面前淡定自若的模樣判若兩人。

不一會兒,房間里狂奔而來很多人,安書瑤一個都不認識,除了為首的那個遲嚴風。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裡到底是哪裡……

天成哥呢?

一連串的問題從安書瑤的腦子裡往外蹦,可是她沒有人可以問,一是自己身體太虛弱了,說不出太多話來,二來是一大群人闖進來後就站在床邊哭,不知道還以為她死了。

尤其是這個遲嚴風,避開她心臟的位置抱着她嚎啕大哭,像丟了玩具的孩子。

震耳欲聾的哭聲,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狼狽模樣,快要把安書瑤折磨瘋了。

他這個德行,和天成哥告訴他的有關於他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安書瑤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人居然能在事業上那麼成功,居然能兇殘到把她和天成哥逼到走投無路,能為了把自己留在身邊,不惜灌入那麼毒的毒藥。

她仰着脖頸憋了半天的力氣,終於憋出一個字,“滾。”

開字她都說不出來了,大口喘着粗氣。

遲嚴風以為自己壓到她了,終於捨得稍微移開一點距離,握着安書瑤的手放在臉邊不停的蹭啊蹭,“書瑤,不管再發生什麼,哪怕跟你一起去死,這次,我都不會再把你交給任何人。”

安書瑤翻着白眼,心裡想抽他,可是現實是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真的是太憋屈了。

最後,還是簡單擦乾眼淚提出來:“我們不要在這裡哭了,會把書瑤哭懵的。老闆,你也起來,讓我和書瑤單獨說兩句話吧,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現在特別

排斥你的靠近。”

好不容易把完好的安書瑤盼回來,遲嚴風怎麼可能允許自己離開她的視線,自然是怎麼都不肯出去的。

好在,簡單有一個忠犬老公,不出去是吧?直接上手打暈,把人拖出去。

看的周圍圍着的一圈人瞠目結舌,誰也不敢上手幫忙,跟隨着郝校的步伐一口一個天哪,一會兒一個媽呀,前呼後擁的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終於恢復了安靜。

安書瑤的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簡單抽出兩張紙抽,擰了幾把鼻涕,鼻頭眼睛都紅紅的,坐到安書瑤面前。

安書瑤已經做好了她要和自己長篇大論的準備,並且也已經接受了她一定會這樣做,心裡並不太排斥,對於她來說,面對這個女孩子,總比面對遲嚴風那個人渣要好。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坐在面前的女孩子開口說一個字。

安書瑤定神盯着她看,不曉得她這到底是唱哪一出,把所有人都送走的時候她不是說要和自己好好談談嗎?

簡單到底和安書瑤做了這麼多年閨蜜,這個世界上,除了遲嚴風和冷蕭然,最了解她安書瑤的,大概就是簡單了。

看她嘰里咕嚕來迴轉的眼神,簡單就猜到了她心裡在想什麼,笑道:“你是不是特別納悶,我為什麼會坐在這裡一句話也不說?”

安書瑤眉梢輕挑,不太懂她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簡單笑道:“書瑤,我不知道鍾天成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這裡的任何人,都是你失憶前對你最好,是你拿命也願意保護的親人。我知道你對我們都有誤會,你雖然忘記了,但我們相親相愛的痕迹不會消失,等你身體好一點了,我會慢慢證明給你看。”

話說到此,簡單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再次呼之欲出,伸手握住了安書瑤的手,“現在當務之急,是你的身體,你乖乖養病,不要太排斥遲嚴風的靠近,因為他才是你的丈夫。”

安書瑤猛地抽回被簡單握住的手,唇角勾起冷漠一笑。

果然,天成哥說的沒有錯,遲嚴風身邊的人,包括遲嚴風,沒有一個好人,他們顛倒是非滿嘴跑火車的本事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出師的,不要臉的精神竟然如此一致。

如果她現在能隨便開口講話,她一定會開口大罵。

奈何,依照她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她只能忍。

見她連自己都不願意多看一眼,轉過身去只留給自己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背影,簡單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噼里啪啦的掉下來。

她忍着哭腔說:“既然你不願意聽我講話那我也不勉強你,你放心,在你身體徹底恢復之前,不管我們中的誰,都不會再來打擾你了,你好好養病,不要多想,更不要情緒激動。”

已經背過身去的安書瑤閉着眼,都聽到了,但是她絲毫不想理她。

樓下。

郝校打的並不重,遲嚴風剛被抬到樓下就清醒過來,掙扎着站起身就要找郝校算賬。

“郝校,你大爺的!你居然敢偷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