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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鳶,照着這個‘葯’方去抓‘葯’,摻加三碗水用武火煮沸,然後再用文火慢慢煎熬成一碗水的量就好了。-..-”岳靈惜將手中的‘葯’方遞給巧鳶,不忘提醒道,“記住,你親自煎‘葯’,不要任何人‘插’手!”

“好了,小姐我知道了,奴婢這就去抓‘葯’。”巧鳶收好‘葯’方,連忙離去。

岳靈惜撫了撫額頭,‘唇’角泛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她和素渃剛剛回府,今日殺‘雞’儆猴,讓姨娘庶‘女’被迫接受了素渃當家主母的身份,可是那些人必定是口服心不服,還不知暗地裡想捅出什麼幺蛾子呢。所以她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兒。

她岳靈惜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要是有哪個不知好歹地想趁機作祟,那她絕不輕饒。

岳靈惜正沉思之際,忽地聽到窗外響起一道極其細微的破風聲,她心中一動,沉聲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從窗口飄進一道月白的身影,等來人看清滿頭華髮的岳靈惜時,片刻的怔愣之後,行禮道:“主子,雲容收到你回府的消息後,就來看看主子有沒有吩咐。”

“你起來吧。”岳靈惜坐到圓桌前,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雲容依言起身,抬眸望着岳靈惜如染了清霜的髮絲,眼眸深處是滿滿的痛賢心疼。一時間他微垂着頭,眉頭不經意間微微蹙起。剛才岳靈惜恰好捕捉到雲容的眼神,心裡感到一片溫暖。

她突發感慨,‘唇’畔泛起一抹釋然的弧度。所謂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穿越到這個異世,她失去了某段想要擁有的情感,可是同時她也得到了許多人的關心,比如美男爹爹、素渃、葉問塵、蘇之瑾、軒轅靖、慕夕辰、慕瑾瑜……

這麼多人都在關心着她,和上一世那個孤苦無依的她比起來,現在的她真是幸福太多了,而她怎麼還能再貪婪得想要更多?

雲容見岳靈惜半天沒有下達命令,微微錯愕地抬頭,正看到岳靈惜略有些失神,於是他開口輕喚了一聲,岳靈惜這才回過神,挑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派人密切監視鳳三娘的行蹤,本小姐這次一定要從她手上拿到斷魂的解‘葯’。”

此話一出,雲容微微一愣,隨即擰眉道:“主子有所不知,今早咱們飛鳳閣恰好收到一條有關鳳三娘的消息。”

“哦?”岳靈惜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疑‘惑’,隨即淡然道,“說來聽聽。”

雲容略一沉‘吟’道:“聽說鳳三娘出萬金懸賞,從‘花’少主手上追回斷腸蠱、斷魂以及拘魄的解‘葯’。”

此話一出,岳靈惜半晌沒有言語,雖然她臉‘色’依舊平靜,但是眼眸深處的神‘色’卻變幻了數次。她不禁思忖:照這樣的消息看來,鳳三娘一定是下了懸賞令,俗話說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鳳三娘這次是痛下狠心不顧‘花’非霽的死活,只要能從‘花’非霽的手上拿到解‘葯’便可。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岳靈惜隱約猜得到鳳三娘和‘花’非霽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為何還要從‘花’非霽手上要到拘魄的解‘葯’,她就有些不解了。難道是‘花’非霽大義滅親給鳳三娘下了拘魄?

想到這裡,岳靈惜微微搖了搖頭,她知道‘花’非霽的為人,這樣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雲容早就知道岳靈惜必定對這件事感興趣,所以他早早就打聽清楚了,此刻岳靈惜問起來,他便將事實的真相向岳靈惜講述了一遍。

等雲容講完之後,岳靈惜久久不發一語,她的鳳眸烏黑如墨‘玉’一般,深不可測,叫人絲毫無法窺探她的想法。

聽罷,岳靈惜的心裡多少有些動容。當初‘花’非霽一再承諾說一定想辦法為她拿到解‘葯’,當時她對‘花’非霽的話不過是嗤之以鼻。現在沒有想到‘花’非霽竟然給‘花’非燁服了拘魄藉此來要挾鳳三娘‘交’出解‘葯’。

現在鳳三娘下了懸賞令,不顧‘花’非霽死活只為拿到她想要的東西。這一刻岳靈惜竟然不知自己該對‘花’非霽抱有怎樣的態度。

感‘激’?欣喜?‘激’動?驚奇……一時間她竟然無法用任何言語描繪出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對於‘花’非霽,或許曾經她因為某一刻、或者某一段時期對這個男人怦然心動過,可是兩人的糾葛太深,彼此傷害過,但是兩人再也無法回到當初那份最純粹真摯的心動了。

“主子,是不是要屬下派人接應‘花’少主?”雲容見岳靈惜沉默半晌,於是主動開口請示道。

岳靈惜看了雲容一眼,淡淡道:“不用了。”

雲容聞言,頓時目瞪口呆。原本他以為岳靈惜在聽說這個消息後一定要讓他派人去保護‘花’非霽,畢竟就算不在乎‘花’非霽的生死,‘花’非霽的手上可是有着他家主子想要的解‘葯’,可是現在結果大出意料之外。

想到這裡,雲容有些不解地看着岳靈惜,心裡一陣唏噓: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家主子得心思了。

在岳靈惜看來,‘花’非霽的實力她是見識過了,即便鳳三娘以重金‘誘’‘惑’,肯為鳳三娘賣命的武林高手也未必有幾個是‘花’非霽的對手。‘花’非霽能被譽為天下第一公子絕不是‘浪’得虛名。再者‘花’非霽手上還有一隊實力不容小覷的隱衛。那些妄圖想從‘花’非霽手上搶奪解‘葯’的人簡直是自找苦吃,到時只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到雲容疑‘惑’不解的模樣,岳靈惜伸手挑了挑鬢邊的華髮,淺笑道:“‘花’非霽曾經說過一定會將解‘葯’‘交’到我手上,若是他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還怎麼算是天下第一公子。再者,若是能夠藉著‘花’非霽之手將天下武林高手摺損大半,那麼今後咱們飛鳳閣的刺殺閣會生意越來越好。”

說到這裡,岳靈惜眼眸一深,繼續道:“現在每次照鏡子,這滿頭華髮就在警告我,再不該多管閑事,我的心已經沉寂得死去了。”

雲容聞言,一雙眸子滿是憐惜的霧氣,心裡一陣嘆息。都說紅顏多薄命,看來這話一點兒都不假,像他家主子這般驚為天人的‘女’子原本該有一個懂她呵護她的傑出男子保護她,可是誰想到她和‘花’少主糾葛太深,兩人有緣無分。

差不多同時一時刻,慕夕辰被留在宮中陪慕瑾瑜一起用晚膳。當初因為岳靈惜的緣故,兩兄弟相爭不斷,每每見面都是橫眉冷對,自從兩人都意識到岳靈惜心中根本沒有兩人時,兩人這才為之前的兄弟決裂而感到好笑。

“皇弟,來這一杯朕敬你,看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有心事?”慕瑾瑜試探道。自從傍晚這個皇弟找他來向他提出要休棄西池國公主和刑部‘侍’郎之‘女’時,他就覺得事出有因,但是皇弟沒有開口言明,他也不便追問。畢竟這個皇弟的‘性’子他十分清楚,要是不想說的事就算是再怎麼追問都無濟於事。

慕夕辰挑起酒杯一飲而盡,就在慕瑾瑜以為慕夕辰不會開口是,只聽慕夕辰突然道:“她回來了。”

此話一出,慕瑾瑜身子微微一顫,明黃織金龍紋寬袖不小心將酒壺掃到了,瞬間醇冽的瓊液流了一桌,空氣中頓時瀰漫出陣陣醉人的酒香。

慕瑾瑜如此失態的表現讓他尷尬地輕咳出聲。他自然聽得懂皇弟口中的“她”指的是何人,也只有那個‘女’人能夠牽動他的皇弟,不止是皇弟,當他聽到這樣的消息時,心裡竟然也湧起莫名的興奮。

這次她竟然出走了近一個月。他總是想方設法地打探丞相府得消息,看看她究竟有沒有回來,可是一次次失望。雖然明知今生再也不可能讓她成為藍璃國的皇后,可是他的心早已經為那個‘女’人而淪陷,他只願能夠經常得到她的消息,知道她過得平安幸福,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見到她了?”慕夕辰用手緊緊捏着白‘玉’酒杯,直到情緒穩定下來,才狀似無意道。

“嗯,今日在街上見到她回府的馬車了。”慕夕辰淡淡點頭道。

慕瑾瑜心中一動,試探道:“這麼說你休棄兩個王妃也是因為她了?”

慕夕辰聞言,頓時黑沉了一張俊臉,恨恨道:“可以這麼說吧。那兩個‘女’人存心找她的碴,結果自取其辱,最後竟然還聯合銀黛想要讓她難堪。你說如此惡毒的兩個‘女’人,臣弟怎麼可以讓她們留在身邊。”

看着慕夕辰一臉深惡痛絕的表情,慕瑾瑜頓時充滿興味道:“哦,這麼說當時你可是目擊了所有。那你倒是給朕講講惜兒她是怎麼修理你那兩個王妃和銀黛的。”

慕夕辰聞言,嘴角狠狠一‘抽’,一時間臉上儘是懊悔的表情,看來他真不該在這個時候對皇兄提起岳靈惜,看看皇兄的表情就知道準是對岳靈惜的事情感興趣了。想到上次皇兄硬着拉着他讓他講述岳靈惜的事情,誰料她說了整整一下午,嘴皮子都說幹了。皇兄才意猶未盡地叫他走,慕夕辰頓時頭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