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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纖雲聽了,把馮夷拉到了一邊,小聲問他:“你帶來的?”

馮夷點頭,說:“這個女孩家裡人都得瘟疫死了,她走投無路,要投河自盡,被我救了下來。”

“馮夷,你救人我不反對,可是我怕她會有所企圖。”

“桃桃,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人家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姑娘。”

“不是我大驚小怪,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們都不知道,如今是非常時期,還是別帶着這來路不明的人了。”

“桃桃,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是阿宓只是個人類女孩,你不要想太多了。”

“只是個人類女孩?你忘了林兒了嗎,她不也是一臉的人畜無害,結果給我們惹了多大的麻煩?”

“林兒是林兒,阿宓是阿宓,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你都不會見死不救的。”馮夷皺眉,語氣中帶着一絲責怪的意味。

“以前是我傻,才會吃了這麼大的虧,我絕不能允許再發生這種事了。”陶纖雲決計不會再傻乎乎的被人騙了。

馮夷眉毛一皺:“桃桃,你就相信我,我不會看錯人的。”

“馮夷,這有時候蜜罐也是會傷人的,你不能因為一時心軟就釀成大錯了。”

“什麼大錯啊,一個孩子能把你怎麼了,你這從哪得來的疑心病?”

“我疑心病!馮夷你好啊,為了這麼個來路不明的人這麼說我!”陶纖雲開始還顧及着人,壓着嗓子說話,可一聽馮夷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高聲喊道。

馮夷嚇了一跳,飛快的看了眼阿宓,就見小姑娘一臉的哀傷,眼神怯怯的看着這邊,他一時也有些惱火,說:“陶纖雲,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

這回可把陶纖雲氣的直哆嗦,兩人做了這麼久的朋友,馮夷還未曾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就因着一個黃毛丫頭,這麼說他:“什麼叫我無理取鬧!馮夷,你還是不是朋友,有沒有想過我的處境啊!”

白茶見勢頭不對,趕緊上前拉開了陶纖雲,說:“桃桃,你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情緒緊張,我們先去休息會。”

陶纖雲甩開他的手,說:“休什麼休,大水都沖了龍王廟了,現在對神秘人一點頭緒都沒有,他還帶了這麼個人回來給我添堵!”

“桃桃,你是不是反應大了一些,那小姑娘挺可憐的。”

“她可憐我還可憐呢,白茶還沒說你呢,要不是你放了林兒進谷,會發生這麼多事嗎!”這話說的凌厲,入木三分。

可一出口,陶纖雲就後悔了,可這正在氣頭上,嘴比腦子快,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白茶神色一凜,臉色有些發白,襯着本就孱弱的身子,更顯得可憐,嫿依依走上前扶住了白茶,看着陶纖雲有些欲言又止。

白茶本就心中愧疚,這麼一句話直接戳中了他的心窩子,一時喉嚨有些發緊。

“這件事會發生誰能預料得到,我們都很難過會導致這種結果,你怎麼能怪茶茶呢!”馮夷是真的有些生氣了,質問她道。

陶纖雲自知說錯了話,她抿着唇,不說話了。

馮夷又道:“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了,既然你嫌我們礙眼,那我帶她走就好了。”

他說完一拂袖子,對着阿宓說:“我們走。”

阿宓扯了扯馮夷袖子,說:“馮大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馮夷笑着摸摸她的頭,說:“沒事,我答應你的就不會食言。”

阿宓神色哀傷,她忽然轉身對着陶纖雲鞠了一躬:“漂亮姐姐,對不起,害你們吵架了!”

陶纖雲正在氣頭上,哪會領她的情,她轉身不去理會她。

馮夷帶着阿宓走後,白茶也淡淡開口了,他對着嫿依依說:“依依,我們也走吧。”

陶纖雲聞言一驚,想開口阻攔,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來。

蘇飛星瞧見了她的神色,出言阻止:“茶茶,你還是留下來吧,你的病情還需要觀察。”

白茶瞧了眼陶纖雲,見她並沒有挽留的意思,輕聲嘆了口氣:“蘇公子,我已經沒有大礙了,多謝關心,就告辭了。”

說完由嫿依依扶着走出來太醫院。

小七有些茫然,怎麼好端端的就吵架了,而且吵得內容他一句也聽不懂,林兒是誰?

蘇飛星走近陶纖雲,問:“陶姑娘,你沒事吧。”

陶纖雲粲然一笑:“我能有什麼事啊,走就走唄,我耳根子清凈。”

蘇飛星心裡嘆氣,還想說點什麼,被陶纖雲打斷了:“蘇飛星,你也走吧,別老賴在我身邊了。”

她說完話,轉身回了房間,鎖緊了房門。

小七一頭霧水的問蘇飛星:“蘇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蘇飛星搖頭,苦笑着回答:“這些日子得好好哄哄你的醫仙姐姐了。”

是夜。

陶纖雲心裡煩悶至極,偷了劉老頭的幾壺酒,上了屋頂。

她揭開蓋子,猛灌了一口,嘴裡喉頭辣的她一嗆,好久才緩了過來。

“什麼破酒,還是桃花醉好喝!”她低聲罵了一句。

桃花醉......她想起了白日里白茶走的落寞神情,感覺鼻頭一酸,她拿起酒壺又喝了一口。

從未想過要傷害他們的,可自己卻把事情都搞砸了,她苦笑着搖頭。

“陶纖雲,白活了這幾萬年了。”

慢慢的,酒已經空了兩壺,她有些覺得頭重腳輕了,索性躺在房樑上,看着滿天的星辰,愣神。

蘇飛星帶着小七和兩隻小獸回來,就見一粉衣飄飄的女子躺在院落屋頂,正在對月獨酌。

小七累的不行,今日跑了一下午,才把那堆成山高的禮物個送完了,這會兒只想回去擁抱他的大床,見蘇飛星忽然駐足,也沒問他怎麼了,只一拱手,說:“蘇公子,小七要累死了,這就不陪你了,告辭。”

蘇飛星點頭,正要翻身上房,就見陶纖雲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她一手舉着酒壺,一手指着月空,喊道:“可惡的瘟疫,可惡的林兒,可惡的馮夷,都給老娘滾蛋!”

手中酒壺跟着她晃晃悠悠,忽然她往後一仰,攤在了屋瓦上,酒瓶子骨碌碌滾到了房檐,將落未落。

蘇飛星着實被嚇了一大跳,還好屋頂寬大,他一個縱越上了屋頂,陶纖雲安然躺在那,呼吸均勻,竟是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