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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曖昧無彈窗 一頓飯吃得有些沉悶,送陳秀回學校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華燈初放,諾水河兩邊的路燈亮起,平靜的河面,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光幕,濱河路上,來來往往,人如潮流,不少年輕男女手挽着手,肩挨着肩,或坐或站,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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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跟陳秀兩人相隔不過半米,卻各自想着心事,來到一中的校門口,陳風道:“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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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急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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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事嗎?”陳風轉過頭,卻不敢看陳秀那雙眼睛,那眼中似乎有一股吸引力,會讓他失去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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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盯着陳風看了許久,終不見陳風抬頭,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道:“哎,算了,也許我是真的認錯人了,不過你真的和他好像好像!”

陳風不說話,也不問陳秀嘴裡的他究竟是誰。

過了半響,陳秀又道:“好吧,你回吧,希望我們還可以再見。”

嫣然一笑,陳秀像是終於放棄了心中的一些幻想。

陳風的心裡卻有點痛,但,這個時候,他不會表現出來,勉強笑道:“嗯,再見。”

點點頭,見陳風沒有先行離開的意思,陳秀快步向校園內跑去,留下陳風一個人痴痴的盯着她的背影。

哎!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陳風這才轉身,打了個車,直奔旅館。

……

老闆娘正坐在櫃檯呆,突然看到陳風徑直從外面進來,露過她身邊的時候,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便有些生氣了。

“陳風,你給我站住!”

陳風停下,轉頭看了老闆娘一眼,但剛剛跟陳秀分開,心中還有些失落,淡淡的道:“老闆娘有事嗎?”

老闆娘想生氣,最終卻只是有些擔心的道:“你沒事吧?他們沒有為難你?”

搖了搖頭,陳風道:“沒事了,謝謝。”

聽到陳風道謝,老闆娘心裡一下子就平衡多了,笑了笑,道:“那張三呢?他就這麼放你回來了?你賠了多少錢?不過賠點錢也不打緊,只要人沒事就好!”

“估計這會兒他該被你舅舅抓起來了吧!”陳風的語氣還是那麼平淡。

“什麼?你說什麼?抓張三?你不會是被他們打傻了吧?”老闆娘一臉驚異的盯着陳風,仔細的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奇怪,怎麼會沒有傷痕?難道是傷了腦子?

陳風也被老闆娘的眼神搞得有些想笑,卻又天生不太愛笑,只得轉身離開,一邊道:“要是不相信,你打電話問你舅舅吧!”

見老闆娘還真打電話,陳風在心裡笑了笑,嘴唇卻抿了起來。

回到房間,陳風洗了個澡,盤膝坐在床上,雙手置於膝上,捏了個奇怪的手勢,閉上雙目,不再動彈。

很快,陳風的身上便開始冒汗,頭上有絲絲熱氣飄散,那熱氣竟呈紅、綠、藍、白、黃五種顏色,奇妙無比。

一股強大的真氣,順着陳風的七經八脈開始運行,度越來越快,可每一個周天結束時,氣至丹田時,陳風都能感覺到一股劇痛,這種劇痛已經困繞了他好幾年,也幸虧經過這麼多年的淬練,他的毅力也遠非常人所能比擬,否則,若是換了別人,早就不敢再行運功。

六年了,陳風一直忍着這種劇痛,堅持每天修鍊,五行真氣在一年前就已經突破了二層境界,但從此卻再無寸進,他自己也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他卻無力改變,雖然功力不再增強,他卻將這種修鍊當成了一種磨練的過程,至少,對於他堅毅性格的塑造是絕對有百益而無一害。

每一天的修鍊都是一種折磨,特別是到了下雨天,陳風丹田處的那種劇痛感更是平時的好幾倍,每一次他都像是要經歷好幾次生與死的嘗試,每一次他都以為自己撐不過去,萬幸,到今天,他依然活着,或許對於他來說,或者對於某些人來說,他本身已經創造了奇蹟。

窗外知了狂叫個不停,上午十點多,陳風才從入定中醒了過來,前半夜的修鍊雖然是痛苦的,可後半夜的修鍊卻又是舒爽無比的,特別是每天早上醒過來時,再看到這個世界,陳風常常感慨和慶幸自己還活着,那種愉悅和滿足的感覺,無法言表。

洗澡,換衣,將臟衣服處理了一下,陳風下樓,準備到街上吃午餐,這樣的生活他已經習慣了。

可剛剛下樓,陳風便有些愣住了。

周浩和另外一名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一起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正跟老闆娘聊天呢,老闆娘看到陳風的時候,眼神有些異樣,而另外兩人看到陳風,更是驚得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陳風面前,啪的一個立正,行禮。

“等等――”陳風手一擺,沒容兩人說話,便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周浩趕緊指着身邊的中年警官幫着介紹道:“這是咱們市縣局的曹興國局長,我們已經按您的要求,將張三抓獲歸案,中午,曹局長準備請您吃頓便飯,所以我們早早的來了,只是不敢打擾了您休息,便一直在這裡等。”

陳風皺起眉頭:“什麼叫按我的要求?難道沒有我的要求,你們就不準備將張三這種社會的敗類抓獲歸案?”

“不不不,您誤會了,其實我們局裡一直就準備將張三抓捕為民除害,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他做案的證據,前幾天才剛剛與東北那邊聯繫上,他們將張三的犯罪資料都傳真過來,所以我們這才將張三抓獲。”曹興國趕緊回答,同樣是胖子,他卻比周浩要高上許多,所以除了笑起來臉上有些肥肉顫動之外,打老遠看,並不顯得太胖。

“我看吃飯就不必了吧,我也是通江人,此次回家探親,並非執行公務,所以你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還有,周所長,我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陳風板着一張臉道。

周浩看了滿臉驚訝的老闆娘一眼,趕緊解釋道:“您放心,除了曹局長,我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長的身份。”

看了老闆娘一眼,陳風皺眉道:“真沒有?”

周浩立即一個立正:“報告――,沒有。”

擺擺手,陳風道:“好了好了,你們走吧。”

“長――”曹興國低聲叫了一聲。

“請不要這麼稱呼我,你們可以直呼我的大名,我叫陳風。”陳風皺起眉頭,年紀輕輕的被人稱作長,實在是有點彆扭,他在龍衛軍中執掌的青龍團的兄弟都稱他作團長,他覺得那樣的稱呼挺好。

曹興國和周浩對視一眼,一起點點頭。

“陳,陳風,如果方便,中午大家一起吃頓飯吧,我想你也還沒有吃午飯,大家正好一起,便飯,絕對是便飯。”曹興國熱情的邀請。

陳風卻堅持道:“不用了,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吃飯,好了,你們走吧,既然你們已經把張三抓捕了,我可能明天就要離開縣城了!”

沒再理會曹興國和周浩兩人,陳風徑直出門,找了家小飯館,解決了午飯,習慣性的向一中走去,可走了一段路才突然想起,陳秀已經回家了,於是再折回旅館,大門口已經只有老闆娘一個人在那呆。

“陳風――”

陳風剛剛走到樓梯口,老闆娘便叫了起來。

陳風轉過頭,道:“你有事?”

看到陳風那不怒自威的神情,老闆娘什麼話都不敢再問,訕訕的道:“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房間還有沒有開水,如果沒有,我給你送上來。”

搖了搖頭,陳風道:“不用了,謝謝。”

整個下午,陳風都沒有出門,閑着無事,便看看書,再看看電視,卻無意間在本市新聞中看到張三被抓獲的消息,新聞中,曹興國正一臉義憤的向市民揭露張三的罪行,這讓陳風看得有點好笑。

義正言辭,並不代表說話的人本身的正直無私。

時下,道德淪喪,信仰丟失,人性虛偽……要想生活得很好,就得披上偽裝。

晚上出去解決了晚餐,依然是回房間修鍊,一覺睡到自然醒,到第二天早上,陳風收拾行李,將自己那隻迷彩行李箱提在手中,徑直走出旅館。

在大門口的時候,老闆娘見陳風居然要走,急了:“陳風,你怎麼了?要走?”

對這老闆娘,陳風心裡還是有些感激的,終於破例笑了笑,點了點頭。

等陳風走出大門,老闆娘這才想起陳風先前交的押金還沒有退,立即追到門口叫道:“陳風,我還沒有退你錢呢!”

陳風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道:“不用了,下次我來住店的時候,一起算吧!”

不是陳風耍大方,而是他覺得老闆娘昨天為了解救他,主動將周浩幾人請來吃飯喝酒,那開支的錢得自己拿出來,就算自己不需要他好心的解救,可她有這份心,這就足夠了。

再說,陳風很急,他要急着回家。

來到車站,立即跑到售票處,售票的是位年輕的姑娘,看到陳風,臉色居然微紅,笑道:“帥哥,要買票嗎?到哪的票?”

“永安鎮!”

陳風淡淡的道,臉上不帶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