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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十多年,修為都修到嘴上去了。”

鳳千羽甩開了寧緣的手,周圍的清月樓女修們紛紛捂嘴輕笑,好不容易能見聖女薄怒的樣子,可真是難得。

這天下間,便是也只有寧緣能讓聖女的心泛起漣漪了。

“此間事了,回一趟清月樓。”

鳳千羽轉過身,不再看寧緣,省得這讓冤家看到了自己泛上脖子的羞意,又要取笑自己:“到時候再罰你。”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寧緣頗為不舍:“千羽,不若在我身邊暫留幾日?”

聖女在身側,這滋味可是尋常修士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寧緣惦記着百靈聖軀很久了。

他觀古籍上記載,百靈聖軀搭配雙修之道,甚是可口,對修為補益甚多。

寧緣琢磨着,要是能吃鳳千羽,怎麼說也得修為大漲,省去了大量的修鍊時間。

“收起你的小心思!等你什麼時候與大帝明言了,娶我過門再說。”

鳳千羽轉身,強忍着羞意,她擔心自己再留下來,又要心軟了。

這冤家,就像是毒藥一樣,蝕骨魂銷,讓人慾擺不能。

“那到時候,你可做不成聖女了。”

“清月樓修士眾多,自是有人能擔大大任,你先想好怎麼跟父親說吧。”

鳳千羽冷哼一聲,向前邁步,走出了氤氳靈光的蔓延範圍。

“她來了!”

在和王暉纏鬥中的明寒看到鳳千羽在靠近,嚇得亡魂大冒。

一個王暉就已經讓他頗有壓力了,再加上一個只手鎮壓年輕聖人的鳳千羽,這還怎麼打?

明寒可不想隕落在此,他是天尾聖門的天驕,未來的前途無量,自然惜身。

“既然聖女已至,那我便不留小劍聖,改日再請兩位去聖門做客。”

明寒長嘯一聲,身化靈光,向著夜空飛竄而去。

“休走!”

王暉怒了,斷劍飛舞,就要追去。

我師父還在這兒呢,你說不打就不打了?

那我怎麼跟師父交差!

師父連大葯都給我了,今日怎麼說也要殺幾個有分量的人!

然而明寒有天尾聖門的秘術,逃跑的速度極快,化作流光頃刻間就消散在夜空之下,讓人無法追趕。

“懦夫。”

王暉走出大殿,冷然的眺望着夜空的方向:“若我成聖,定去一趟天尾聖門,算算今日的賬。”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鳳千羽看了一眼王暉,淡淡開口:“鄭一凡被我所傷,無力在管你了,你自可離去。”

“謝聖女今日之助。”

王暉拱手,又遙遙朝着寧緣看了一眼,隨後伸手一招,斷劍化為流光,裹着他在夜空下飛掠前行。

“若是有心,讓你師傅親自攜禮來聖地謝我。”

“我們走吧。”

鳳千羽淡淡一笑,道花浮現,踏步凌空,好似仙人飄去。

“攜禮?”

寧緣在一旁琢磨着:“都這麼熟了,還攜什麼禮,難不成是聘禮?”

想到這一層,寧緣心中不覺有些愕然。

沒想到堂堂清月樓聖女,九州修士心目中的驕傲之花,竟這麼快就動了春心。

聖女都不要做了,就急着嫁人了。

“看來這年頭啊,聖女也滯銷啊。”

寧緣突然搖頭嘆氣。

待兩人走後沒多久。

“轟隆隆!”

一聲轟鳴之音,大殿終究是承受不住四人而戰,柱子斷裂,整個大殿都坍塌了。

來客和俘虜們都走了,今夜的主角兒還躺在廢墟中不知生死。

“快,救救聖人!”

“來人!快來人啊!”

全一門的弟子們大喊着,在大殿面前四處奔走,心心念念惦記着被埋在大殿廢墟之中的鄭一凡。

雖然鳳千羽看不起速成的年輕聖人,但這仍然是全一門的天驕,是頂樑柱。

“好好的一場武鬥會,弄得這般摸樣。”

“看來明日的聖道儀式也無法如期舉辦了,全一門想要的喜事險些變成一場喪事啊。”

“也怪鄭一凡太過貪心,意欲與中州人族比肩,做了錯事。”

“同輩都爭不過,何談振興西洲人族,何談讓西洲人族與中州比肩啊。”

這一幕,看得眾人唏噓不已。

寧緣淡淡回望了一眼廢墟,無人發現他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位黑袍隨從,正是先前的車夫三使。

“都查清楚了嗎?”

寧緣淡淡詢問,三使點了點頭,傳音說道:“都查清楚了,全一門果然與西洲有大牽連,情報消息都已經送往西洲商會分部,正在安排人手徹查。”

“嗯,這裡人多眼雜,回去再詳細說。”

寧緣點了點頭,正欲轉身就走。

突然,廢墟里傳來了一道聲音。

“貴人,請留步!”

沙啞的大喊,讓人聽出來了,這正是被鳳千羽一掌給打趴下的年輕聖人鄭一凡。

“他還沒說話?”

寧緣愕然,鳳千羽的這一掌威力,他可是知曉的。

鄭一凡硬生生挨了一掌,竟然還未重傷昏迷,顯然也是有幾分修為,不像是鳳千羽說的那般難堪。

“鄭聖人爬出來了!”

有人驚呼,眾人紛紛轉身看了過去,寧緣也轉身看了過去。

只見,廢墟里狼狽掙扎着爬出來一人,胸口向內塌陷了一塊,聖威一掌極為可怖,可他只是面色煞白虛弱,嘴角帶血,並未有大礙。

至少表面看上去如此。

“貴人!”

鄭一凡才剛從廢墟中爬出來,就甩開全一門的弟子,向著寧緣大步走來:“我們約好了,武鬥會結束後飲酒共飲!”

“你這傷勢,還能喝酒嗎?”

寧緣微眯着眼睛:“明日也可以,你不若好生養傷。”

“哈哈哈,清月樓聖女的修為確實了得,百靈聖軀名不虛傳,可我也並非一掌之輩。”

鄭一凡哈哈一笑,牽動胸前傷口,劇烈咳嗽了幾聲後,淡淡一笑:“我不過是看她一介女流之輩,不忍真箇動手,讓她贏得一手罷了。”

眾人聽聞此言,紛紛愕然。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分明是打不過,還偏要說是讓了人家聖女。

“貴人,我有要事與你相商,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

鄭一凡目光迫切的看着寧緣,現在天尾聖門的人走了,眼前能抱住大腿的只有這位九州商會的貴人了。

鄭一凡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想要振奮全一門,靠自身的底蘊絕對不夠,必須要有強大的外部勢力支持。

先前鄭一凡確實在昏迷之中,鳳千羽的那一掌聖威濃郁,並非鄭一凡可以抵抗。

他並未看到寧緣和鳳千羽站在一處,更不知道眼前的九州商會貴人,才是今夜混亂的幕後主使。

鳳千羽、王暉都與眼前這人有大關係。

鄭一凡被蒙在鼓中,還當寧緣是一個待宰的羔羊,能被哄騙的貴人。

一旁的三使突然開口了:“貴人,此地不宜久留。”

這鄭一凡明擺着不懷好意,再讓帝子留下,顯然有大風險。

鄭一凡厭惡的看了一眼三使,呵斥了一聲:“主子說話,你個下人多什麼嘴。”

“無妨。”

寧緣擺了擺手:“月色正好,小斟幾杯也可。”

寧緣自然不會拒絕鄭一凡的請求,他先前以九州商會的身份示好全一門,等的便是這一刻。

鄭一凡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留下自己,必然是有所圖。

只要知道了他的需求,才能針對性的掌握西洲人族的大概,才符合寧緣的利益訴求。

至於危險。

寧緣還真不覺得一個鄭一凡能把自己怎麼樣。

大不了掀了幾張底牌,曝光帝子身份,瀟洒離開西洲便是了。

“哈哈哈,果然是本座知己!”

鄭一凡掃了掃袖子,笑眯眯的側身一引:“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