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鸿蒙》 韦观

第40章恩怨

屋內的氣氛凝固了至少有1分鐘了…

大叔自從介紹完他自己叫呂義山之後就沒有再說話。

眾人表情各異,程卿是閉目不語,鍾義仍是一臉嫌棄,嚴昱冷眼旁觀,在等著這群心懷鬼胎的人說出目的。

韓星一會偷瞄一下程卿,一會偷瞄一下官雲衣,一會又偷瞄一下他師父;而那位小刀男黃士季,依然忘我地微笑著玩著手裡的小刀,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這樣,大家就算都認識了。”氣氛過於尷尬,官雲衣看她老爹沒有在說話的意思,只好出來支持大局。

“是的,呂小姐可以步入正題了。”嚴昱微笑著接了話。

“我姓官。”官雲衣也微笑著回了他一句。

不是親爹嚴昱又震驚了。

不過官雲衣迅速地補充了一句:“我隨母姓。”算是在某種程度上打消了嚴昱疑慮。

不過舊的疑慮去了,新的又來了。

官雲衣說這話的時候,按照常理,官雲衣應該是對著嚴昱說才是,但是嚴昱想要走到鍾義邊上坐下,所以一邊說話一邊在移動位置。

而官雲衣的前半句的“我姓官”也確實對著嚴昱說的,可是說到隨母姓的時候,嚴昱剛好走到程卿背後的位置,官雲衣瞬間飄開了目光,而就在這個時候,韓星偷偷看了一眼程卿。

這些細微的動作剛好被嚴昱盡收眼底,這個發現也讓他十分好奇,因為根據他們的動作聯想起來,官雲衣隨母姓這個事情,應該是和程卿有著某種關係的。

嚴昱轉而去看呂義山,他想從呂義山的反應中猜出一些細微末節,不過遺憾的是,呂義山很平靜,看不出什么來。

他在心裡迅速做了幾個假設,決定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探究一下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

“大家都知道,當年程卿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師弟,我最好的朋友程子文,在一次探險過程中遇到了意外。這件事我調查了很久,直到最近,終於查出了一些信息。”

呂義山說著,轉向程卿:“卿兒,你今天能來,我非常感激,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是真心,想要幫助他。如果我們合作,可能能找出方法,讓他能…”

“我人都來了,自然是要合作的。”程卿打斷了呂義山,用她慣有的淡然的語調說道,“有些不必要的戲碼就不用再上演了。如你所說,大家目標一致,至於目的上的差異,自己知道就行。”

程卿如此不給面子,呂義山卻神色泰然,無半分尷尬:“好,那我們便好好合作!我把我調查到的信息告訴大家,大家如果有別的信息,也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說完他朝官雲衣使了個眼色,官雲衣會意,走到會議桌前,拉出一個小抽板,刷刷按了幾下,幾個窗的自動窗簾便一同落了下來,屋子裡頓時黑了下來。

官雲衣打開桌上的投影儀,原來剛才的窗簾不僅僅是窗簾,其實是一塊巨大的投影幕布,投影打開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看上去像鈕釦的物事。

“呵呵。”嚴昱冷笑一聲。

“這個東西,卿兒你見過么”呂義山沒有理會嚴昱,他向程卿詢問道。

程卿看了呂義山一眼,表情冷淡,呂義山叫得太過親熱,連嚴昱聽了都覺得不舒服。

“這是鏡鈕,上古神鏡的鏡鈕…”

呂義山並沒有因為程卿的冷淡而氣餒,他繼續對程卿說道:“子文當年,就是為了去找上古神鏡,才出的意外。”

他用手裡的控制筆點了一下,幻燈上出現了另一張照片:“不過,只有鏡鈕沒有用,想找到上古神鏡…”

他指著新的照片對大家說道:“這個才是關鍵!”

嚴昱心中一凜,圖片上是雲家的那塊石刻。

他之所以能輕易地認出來,是因為他當時在展覽現場偷拍了石刻的照片,然後反覆地研究過。

雖然偷拍的質量不是太好,照片有些模糊,但是經過無數次地查看,他已經能夠非常清楚地記住石刻的外形線條和上面的文字分佈。

呂義山的這張照片看上去也像是偷拍的,質量比自己那張好不到哪裡去。

“韓星。”呂義山把筆遞給韓星,“我們目前所掌握的鏡鈕和石刻的線索,你給大家介紹一下。”

“是,師父。”韓星畢恭畢敬地應承了呂義山,“大家都知道鏡鈕是上古神鏡的一部分。而上古神鏡,就是傳說中,從上古流傳至今的幾面具有神奇作用的鏡子。”

嚴昱注意到,韓星說到這句的時候,嘴角輕撇了一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然後撇完嘴,又心虛地看了他師父一眼,還好呂義山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並沒有留意到他的小動作。

看來這傢伙壓根兒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可又忌於他師父的威嚴不敢不從。

“這個鏡鈕,是一個叫錢穆東的盜墓賊7年前在f省的天蓋寺發現的,後來被倒賣到了國外,經過轉手,終於在前些日子,被師父找到了。”韓星繼續說道。

“噗。”聽到這句大言不慚的“被師父找到了”,嚴昱再次失笑。

“這位小兄弟,似乎有話要說”呂義山微笑著看著嚴昱。“沒有沒有。”嚴昱笑著搖手道,“你姓呂,她姓官,父女都有兩張嘴,我怎么說得過你們。”他看向官雲衣。

後者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沒有,反給了他一個甜笑。

“你說的錢穆東,是個獨眼龍么”一直靜默沒有開口的那個叫做黃士季的人,終於發聲了,他的關注點仍在鏡鈕上,對於嚴昱製造的小插曲似乎並沒有興趣。

“對,獨眼老錢,就是他。”韓星點了點頭。

“他的眼睛就是7年前瞎的吧”黃士季手裡仍舊在擺弄小刀,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韓星一愣,看向呂義山。

“是的。”呂義山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說…他的眼睛是因為鏡鈕瞎的”韓星皺眉問道。

黃士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錢穆東當年得了鏡鈕卻並不知道其價值,賣掉之後也沒有再關注。直到幾個月前,羅亞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消息,找到了錢穆東打聽鏡鈕的事,錢穆東才覺得,自己當年是賣虧了…”韓星繼續道。

“羅亞是誰”嚴昱打斷韓星。

韓星用筆點了一下幻燈,投影裡出現一個男人的照片。

啊…這不是上次去程卿辦公室找她的那個男人么,嚴昱看到照片皺了皺眉,瞟了程卿一眼。

“羅亞,羅家睦的兒子。”韓星說道。

“羅家睦又是誰”嚴昱再次打斷他。

“羅家睦是當年考古界有名的三駕馬車之一。”韓星對於嚴昱屢次打斷他的話非常不滿,但是當著師父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好帶著怨氣繼續解說著。

“另外的兩駕是誰”嚴昱化身為十萬個為什么,不煩死韓星誓不罷休。

“一個是我和子文的師父,也就是卿兒的外公。”呂義山接過話來,“另一個叫譚宗復,是譚宗復的拜把兄弟,也是當年子文探險時的同伴,失蹤至今,生死未卜。”

程卿的外公,呂義山和程子文的師父…嚴昱記起鍾義曾在天蓋寺提起過,說是考古界的泰斗,彭老…

韓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下去,他看了他師父一眼,呂義山點了點頭,他才又說了下去:“羅亞一直從事倒賣文物的生意。上古神鏡這么稀罕的物事,自然是他不能錯過的目標。所以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與神鏡相關的線索。在他找到錢穆東之後,錢穆東知道自己當年賣的東西居然是上古神鏡的鏡鈕,覺得自己賣虧了,又從別處打聽到鏡鈕在程卿手裡,便邀請…”

“別處就是你們這裡吧。”程卿冷冷地打斷他,韓星一臉尷尬,又偷看了一眼呂義山。

“卿兒,我是絕不會,將你置於危險境地的…”呂義山微微一笑。

“是么。”程卿冰冷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

“當然。”呂義山的神色依舊自如。

“那為什么錢穆東去天蓋寺會提議帶著韓星”鍾義忍不住了,“誰不知道韓星是你徒弟錢穆東和你不是合作關係會要求帶著韓星么”

“錢穆東這樣的人,生意自然不會只做一份。”呂義山微笑道,“他聯繫了你,也聯繫了我,也許,也聯繫了羅亞。但我可以人格擔保,我從未對他說過鏡鈕在卿兒手裡。”

他淡淡一句,就把責任全部推給了錢穆東。

“呵呵,還用你說么令千金用程卿的名片到處下網,這鍋程卿不背誰背”嚴昱冷笑道。

“雲衣”呂義山轉頭,帶著責備的目光看向官雲衣。

“我不過是惡作劇罷了。”官雲衣的目光飄向程卿,“程小姐可別跟我一般見識。”

這對父女一唱一和,真是如滾刀肉一般難纏。

呂義山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人。而且此人可怕的地方在於他能夠放下身段,程卿那樣的態度對他,他卻仍能不動聲色,好言好語,這樣能屈能伸的人,絕不好應付。

官雲衣則是一個非常懂得利用自己優勢的女人,一個會撒嬌耍賴的絕色美女,這世上的男人,有幾個能敵得過

那個韓星倒是不足為懼,上次同行就有感觸,此人自視極高,不過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城府,看他在呂義山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勢必是極其敬畏他這個師父。

反倒是那個黃士季,喜怒不形於色,看似一直漫不經心地在玩小刀,實則是耳聽八方十分警覺,在偶爾抬頭的時候,目光中會有一閃而過的犀利,此人也應是重點關注對象。

嚴昱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著面前的幾個人。

其實還有一個人,雖然他沒有出現在這裡,但是通過幾個人的對話,嚴昱已經可以大致判斷出其性格特徵了,那個人就是羅亞。一個“聽”起來不太好應付的反面角色。

當時見他,便覺得他面相陰狠,不是什么善茬,看來相由心生這個詞還是很有點道理的。

“讓我們回到石刻的話題吧。”呂義山和顏悅色地對大家說道。

“先看看這張照片。”他朝韓星一伸手,後者趕忙把控制筆交給他,他跳過了頗具爭議的鏡鈕,直接進入了石刻的話題。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