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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的這棟別墅雖然佔地面積不小,但是他都沒有如何尋找,就在大廳里找到了正拿着毛巾擦拭傢具的秀娟。

此時在秀娟身旁還跟着一名容貌以及身材都很不錯的女僕,此女僕正一臉的焦急,不斷出言勸說著秀娟。

“夫人,這些小事交給我們下人來做就行了,你用不着操心的,你親自來做這些事,如果讓少爺看見了,少爺會心疼的,我同樣也會受責罰。”

女僕嘴裡的少爺,指的自然是小康,至於女僕為何沒有稱呼小康為神使而是少爺,那是小康這樣要求的,不然女僕哪敢亂稱呼小康。

“我自從跟了神使後,就一直做着這些事,如今離開了神使,突然閑下來了讓我很不舒服,我還是喜歡有點事做才覺得痛快,特別是這類的事。你放心吧,小康如果怪罪於你,我會替你說情的,有我在他不會拿你怎麼樣,況且是我執意要這樣做的,又不是你安排我這樣做的,他不會怪你的,我相信我家小康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秀娟冷冷開口,那語氣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在有些人眼裡這種說話的語氣可以說是極其的不客氣。

秀娟是吃過苦頭的人,也是受過折磨的人,準確的說她在活着的時候受到的折磨還不小,不然死後也不會化為邪靈。

她在跟了楊浩然以後,扮演的角色其實跟眼前的女僕差不多,都是負責家裡的衛生以及各種大小雜活,區別就在於楊浩然待她不薄,從未將她當做下人看待,而是當做親信在培養。

她是淋過雨的人,不過眼下她對女僕說話那冷冰冰的語氣,卻絲毫聽不出她要為女僕撐傘的意思。

實則不然,其實她眼下對女僕所說的這番話,就已經是在為女僕撐傘了,或許在一些人看來,眼下她所說的這番話是在譏諷挖苦女僕,事實恰恰相反,她說的都是實話,如果小康會怪罪女僕,她是真的會站出來為女僕撐腰。

至於為何她說話的語氣會如此冰冷,不是因為她對這位女僕有什麼意見,而是因為她那一身的怨氣以及自身的性格所導致,除了極少數人以外,她對任何人說話時都是這種態度。她對這女僕雖說沒有什麼意見,但也算不上多親近,故而在說話的語氣方面根本不會刻意的去改變或是注意。

對於秀娟冰冷的語氣,女僕並沒有在意,她也不敢在意,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個下人,哪裡沒有資格在意。

至於秀娟所說的這番話,她則是半信半疑,畢竟話是這樣說,到時候少爺真怪罪起來了,這位夫人會不會真的出面為她求情,她可不敢肯定,所以她臉上的焦急沒有因為秀娟此話就消失,她的勸說同樣也沒有因為秀娟這話就停止。

“夫人,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些臟活累活確實不需要夫人你親自來做,你……”

女僕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發現了雙手插兜緩緩走來的小康,這一幕讓女僕話音頓時為之一頓,臉上的表情也因此變得僵硬,她的心臟加快了跳動速度,心裡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少爺!”

女僕連忙行禮,然後低下了頭不敢說話,因為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怎麼說她覺得似乎都不對。

“呵呵,你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小康對着女僕澹澹笑道,女僕聞言立刻鬆了口氣,她最擔心的就是小康會發火懲罰她,沒有發生這種事,她緊張的情緒立刻就得到了些許的放鬆。

“是!”

女僕恭敬回應了一聲,什麼沒有多說,什麼沒敢多問,立刻恭敬退下。

“媽,你別忙活了,這裡不是楊叔的別墅,這裡是我們的別墅,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哪需要你親自動手。況且這麼多來,你在楊叔的別墅一直都在做這些事,我這個做兒子的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現在好不容易不用做這些事了,你怎麼還就不習慣了。”

小康笑着勸說,秀娟一聽此話眉頭立刻緊緊皺在一起,臉上露出了明顯不悅的神色。

“你這話讓我聽得很不舒服,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是在責怪你楊叔的意思?”

秀娟的語氣很冷,比之前在面對女僕時還要冷上幾分。

之前秀娟在面對女僕時語氣冰冷,那是因為她平日里對自己並非特別親近的人就是如此,不是因為她生氣了。小康是她的兒子,是她最親近的人,所以平日里她對小康這個寶貝兒子很少會用這種語氣說話,除非事出有因。

眼下秀娟會用如此冰冷的語氣跟小康說話,只能說她是真的生氣了。

自己母親是什麼樣的性格,小康這個做兒子的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很了解秀娟,所以他當然知道此時的秀娟很生氣。

“媽,你誤會我了,我……”

小康想要出言解釋,不過卻被秀娟一個冰冷的眼神給打斷了。

“給我站好,把你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

秀娟冷着一張臉開口呵斥,聲音帶着嚴厲,小康聞言不敢忤逆秀娟的意思,連忙將雙手從口袋中抽了出來,然後帶着一臉的陪笑,規規矩矩的立正站好。

如今這鴻海城可是名正言順屬於陰司,而小康則是鴻海城陰司的送葬者,說得直接一點,就是整個鴻海城那都是他小康說了算,雖然他的年紀看起來不大,但是在這鴻海城沒有任何人敢招惹他,誰見了他都得尊稱一聲楊神使,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鴻海城的頂尖人物,此時在秀娟面前依舊像個孩子一樣規規矩矩的站好,臉上帶着陪笑,不敢有半點的不順從。

“當初你楊叔收留我母子二人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小娃娃啥都幹不了,說你是個拖油瓶一點不過,你說你楊叔能看上你哪一點?而我也沒有屁本事,當時雖是邪靈之身有點實力,但那點實力你楊叔根本就看不上。”

說到這裡,秀娟話音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用嚴厲的口氣說道。

“對你楊叔而言,當時你我母子二人其實並沒有任何的價值,但是在我的乞求下,他卻冒着極大的風險將我留了下來,沒有將我們母子二人拆開,而我的存在,事後也確實給你楊叔惹來了不小的麻煩,要不是你楊叔能言會道,有實力還很聰明,成功化解了這些麻煩,那麼你楊叔的下場會怎樣,相信如今的你應該很清楚。”

曾經的小康當然不懂楊浩然收留秀娟這隻邪靈意味着什麼,但是如今不僅長大了,而且還成為了陰司送葬者,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此事說大很大,說小很小,若是處理好了是件小事,小到可以忽略不計。若是處理不好就是一件大事,大到受陰司律法的審判,真到了那一步,能否保住送葬者的烏紗帽都是次要的,能否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重點,由此可見當初楊浩然留下秀娟這隻邪靈時冒了多大的風險。

“媽,我懂,我明白,我……”

小康還是想要開口解釋,只不過這一次跟之前的情況一樣,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秀娟一個眼神給制止了,他只能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那時的你不懂事,不代表我這個做媽的也不懂事,我知道你楊叔把我留在身邊會擔很大的風險,所以我想報答你楊叔,只是我那點實力對你楊叔起不到任何幫助,我內心愧疚,所以我才將你楊叔家裡各種雜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以此來報答你楊叔對我母子二人的恩情。”

說到這裡,秀娟話音略微停頓了一下,臉上少了幾分嚴厲,多出了幾分慚愧。

“我也知道我所做的這些小事根本不足以報答你楊叔的大恩,可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我的能力有限,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報答你楊叔的恩情。而你楊叔也並未因此嫌棄我們母子二人,反而對我們母子二人很好。特別是你,你楊叔有多疼你,有多照顧你,這一點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楊叔對我們母子二人的大恩,我母子二人一輩子都還不完,因為這不是用任何物質可以衡量的,所以我希望你這一輩子都要記好了這一點!”

說到這裡,秀娟的臉上重新恢復了嚴厲的表情,然後看着小康開口問道。

“現在你知道媽為什麼會生氣了嗎?”

見秀娟問向自己,小康知道現在終於可以輪到自己說話了,只要沒有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他相信他媽不會打斷他,於是他趕緊開口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媽你為什麼會生氣,是因為剛剛我滿口胡言說錯話了,媽你別往心裡去,我以後絕對不敢再說這種話,而且我一定會把楊叔對我們母子二人的恩情牢牢記在心裡!”

聽小康做出這樣的保證,秀娟的臉色這才真正緩和了下來,那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