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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結合民間傳說和作者想象,基本全是杜撰。請各位看官切莫相信,對號入座。非封建迷信,只博看官一樂。)

我叫馬麟,天生註定就是一個短命之人。

我家祖輩流傳下來一個傳說,凡我馬家之人,必定身負詛咒,上一代瘸腿瞎眼,下一代必定短命早死。

而我父親和二叔,一個天生瘸腿,一個天生啞巴。

當年爺爺活了不到三十歲便早早斃命,在死之前曾經留過遺訓,一旦我父親或者我二叔有誰留下子嗣,二人便要了斷自己性命,看能否打破家族的宿命。

就這樣,在我不到一歲的時候,父親和二叔便雙雙投了水庫,沉屍水底。

而我母親,也在我三歲那年,棄我而去,不知所蹤。

所以三歲之後,都是我奶奶一個人帶着我。

我奶奶本是鄰村的一個出馬張姓世家的閨女,嫁過來之後,根據老輩規矩,就改名成了馬張氏。

奶奶當初在嫁給我爺爺之後不久,張家的幾個保家仙就跟了過來,日夜折騰奶奶,要奶奶立堂子出馬。

奶奶那會兒還年輕,哪能答應立堂子出馬。

但是經年累月之下,奶奶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無法,只能立了堂子,做了出馬仙。

至於當年的遺訓,也是奶奶身上仙家建議爺爺那麼做的。

至於效果如何,暫時還不得而知,畢竟,我,現在才十四歲。

至於我們馬家為什麼身上會背負這樣的詛咒,那又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

乾隆年間,我馬家在東北木家集這塊地方也算是一戶富足人家。家裡良田百多傾,房屋數十間,奈何那一代族長不孝,爛賭如命,家裡錢財漸漸敗光。

那代族長賣光了家裡能變賣的浮產,就又把主意打到了家裡土地上。

正巧那個時候有個外地富商相中了族裡一塊土地,開了高價要買。但是有個條件,必須讓族裡將那塊地後面的祖墳遷走。

族人本就不願意賣地,這麼一聽,當然不幹。但是那代族長一意孤行,請了個半吊子風水先生隔天就開了墳,破了土。

遷墳當日,馬家幾十口人都來阻止,但是奈何拗不過族長,最終還是將棺材起了出來。

說來也怪,第一代族長的棺材一起出來,起墳的幫工就尖叫着說墳坑裡有一小灘積水,水裡竟然還有兩條活蹦爛跳的小鯽魚。

那代族長當即就知道闖了禍,族人更是哭天喊地,惶恐不安。

但是墳已經起出來了,木已成舟,不可能在葬回去了。那代族長咬咬牙,索性便在風水先生的建議下,又尋了一處卧牛坡,草草埋下。

這事情剛過去沒多久,那代族長便不知何故去世了。

人死如燈滅,所以這個事情也就這麼慢慢平息下來。

但倒霉的事,卻接連發生在新生的孩子身上。

據我奶奶講,那一輩新生的孩子,所有人都有先天殘疾。無論是主家的,還是旁系的。

族人知道是祖墳遷的不好,便又請了風水先生遷了個名叫“白蓮花”的墳塋地。

過了些年,等下代孩子再生下來的時候,倒是每個都挺健康,族人便逐漸的將這事忘掉。

兩代人的成長是需要至少四十年的,當年最早那代族人早在這些年接連死去了。

所以當第三代族人,沒有一個活過四十歲的時候,一股巨大的恐懼,籠罩在族人的心頭。

但是該結婚還得結婚,該生子還是生子,傳宗接代還得繼續。

儘管後面又幾易祖墳,但依舊是一代殘疾,一代短命。詛咒之名就代代流傳下來,如今厄運終於要降臨到我身上。

……

這一日馬麟依舊像往常一樣,早起、穿衣、洗漱,去堂子燒香禱告。

但今日,馬麟心中有些不安,往日間都是奶奶比自己早。但是今天,馬麟在堂子里燒香禱告都完事了,還不見奶奶起來,心下就生了點惶恐。

馬麟心裡有擔心,草草磕了一個頭,隨意拍打幾下膝蓋上的塵土,就跑着去東卧房看奶奶。

馬麟家是一個標準的東北舊時代農村建築結構。七分多地的院子,正南朝向是三間大土屋,四面開着幾個小窗,窗上用破紙糊起來,不透風,但是也不怎麼透亮。

院子兩側,各有兩間小一些也更簡陋的土造廂房,四間都帶窗戶,但只有一間用紙糊住,這間是馬麟住的。

馬麟從西屋堂子里出來,經過中間的土灶廚房,輕輕推開東卧房的門,將腦袋探進去。

見奶奶還捂着被子躺在炕上,被子上還時有起伏,馬麟悄悄鬆了口氣。

馬麟躡手躡腳的走到炕沿邊上,探頭這麼一看,頓時就嚇了一跳。

奶奶被子半矇著頭,面色鐵青,幾顆黃豆大的汗珠在奶奶額頭抖動。

“奶奶!”馬麟小心翼翼的在奶奶旁邊蹲下,小聲的叫了一句。

等了一小會兒,也不見奶奶有反應。

馬麟臉色一下就煞白起來,眼淚不爭氣的就下來了,帶着哭腔:“奶奶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又哭喊了半天,奶奶還是不見反應。

馬麟突然想起來往日間奶奶都是請仙家來幫別人看病,今天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請仙家來幫奶奶看病。

馬麟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擦擦眼淚,快步走到堂子,手忙腳亂的拿起一捆香。

但是馬麟的手太抖了,火柴擦了好幾次都沒擦着,馬麟眼淚一下子又像豆子一樣掉了下來。

馬麟哭了一會兒,用袖子狠狠的擦了一下眼淚,低聲告誡自己要鎮定。又擦了幾次火柴,終於那捆香上,裊裊煙霧飄了起來。

馬麟急忙將香插在香爐里,“噗通”一聲跪下:“眾位仙家,我是馬麟,我奶奶現在生病了,哪位仙家有空來幫我看看!”

如此重複再三,馬麟才一個頭磕在地上,靜靜等待。

轉眼間,五寸的松香燃着過半,一陣青煙突兀的出現在馬麟身後,馬麟只覺身體一陣酸痛,眼前一黑,便失去對外界的感知。

這種感覺馬麟並不陌生,以前奶奶給人看事時,也有仙家上過自己的身,正是這樣的感覺。

馬麟雖然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但馬麟的身體卻自如的動了起來。

只是姿勢有點奇怪,像是一個婦女模樣,姿勢間有點扭捏,看樣是一個女仙家上了身。

女仙家駕馭着馬麟的身體,先是嘆了口氣,而後稍稍活動活動關節,就施施然向東卧房走去。

女仙家進門一看,馬張氏依舊臉色鐵青,氣息進一口出三口的,又是嘆了一口氣。

女仙家探探手,搭在馬張氏的額頭,手指尖滿是一股滾燙之感。

女仙家沒收手,輕輕閉眼,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一道蘊蘊之氣從女仙家的嘴中吐出,落到馬張氏的額頭。

馬張氏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只是頭髮卻像枯草一般迅速的蒼白枯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