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婆的下場

馬麟正百無聊賴的吸溜着茶水，漢子就“踏踏踏”的走了進來。

漢子一進屋，紅着眼圈，“噗通”一下，就給馬麟跪下了。

馬麟嚇了一跳，連忙在炕沿上起來，伸手去扶漢子：“大叔，你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漢子執拗的跪在地上，就是不起來。馬麟扶了幾下，也沒扶動：“大叔，你快起來，有事咱們起來說，你這麼弄讓我折壽啊！”

漢子這才一臉感激的從地上起來，拉着馬麟的手，讓馬麟坐下。

馬麟和漢子在炕桌兩邊落座，漢子才帶着哽咽道：“得虧是遇見你了，要不是你，真不知道哪天你嬸子就撒手而去了！”

馬麟輕笑笑：“大叔，這也是緣分，要不是我進來討杯水喝，也不會發現有這事！更有緣分的是，我發現了這事，還正好有降住他的本事！”

漢子一聽，當即是大感有道理：“是有緣分，是有緣分，遇見你也算你嬸子的福分！”

馬麟又重複了一下方才那左邊那屋的話，大概就是好好休息，多吃點好的，多晒晒太陽之類的。

雖然是又聽一遍，但漢子還是認真記下，用力點頭。

二人寒暄了一會兒，漢子一拍腦門，告罪了一聲：“後生，進門這麼久了還沒問你姓名呢，報酬也沒給你呢！”

馬麟一聽要給錢，連連擺手拒絕：“大叔，嬸子現在還躺在chuang上呢，正是用錢的時候，我遇見了幫襯一把，也不費啥勁。”

漢子不幹，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哪有不要錢的道理，那可不行。”

馬麟見漢子還要說什麼，當即臉就拉下來了：“大叔，你要是在提錢，我可就生氣走了！”

漢子被唬了一跳：“可不敢走，可不敢走，我不說了、不說了。”

漢子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仁義啊、仁義啊！”

突然，馬麟就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降臨在自己身上。渾身暖洋洋的，而後一直還未修鍊成功的練氣決，突然自行運轉起來。

馬麟臉色一變，當即就盤膝坐下，五心朝天，默默感受氣流變化。

漢子見馬麟這樣，嚇了一跳，手足無措，臉色刷白，眼圈一紅，眼淚就要下來了。

漢子正值進退維谷之機，左思良突然出現，身子一動擋在馬麟身前：“不要動他，他現在在練功！”

漢子被突然出現的左思良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就喊了出來。

左思良趕忙解釋一句：“我是他朋友。”漢子這才神色放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過了一刻鐘。馬麟突然發出一聲暢快之音，而後一口濃痰遠遠的吐了出去。

馬麟一睜開眼，就看見漢子和左思良圍着自己，有點發愣：“思良，你回來了。”

漢子還沒說話，左思良就帶着濃濃的羨慕先說話了：“你也算是有道行的人了！”

“我有道行了！”馬麟小聲重複一句，而後像是想起什麼，又是閉目運轉練氣決，果然，一道筷子粗細的氣流在自己身體里流轉。

“這是多少年的？”馬麟求知的看着左思良。

左思良嘴角抽了抽：“你這一下，頂上普通仙家十年修行啦！”

馬麟一下嘴角就裂開了：“那我現在能不能打過你！”

左思良這回嘴角又抽抽，陰陰的說了一句：“我有兩百八十年道行！”

馬麟訕訕的笑了笑：“思良，我就是開了個玩笑！”

左思良酷酷點點頭，找了個最暗的地方坐下。

“思良，剛才一行，有什麼結果？”

“判官查過了，確實是神婆養的。”左思良聲音冷酷。

“對了”左思良又冒出來一句，還順手扔過來一個牌子，上面寫着“五十”。

馬麟接過牌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這時何物？”

“地府功績點，可以換好東西。”

馬麟沒有多問，揣進懷裡，輕輕點頭。

左思良見馬麟收到懷裡，又道：“得收到府衙里去，在陽間外面容易失效。”

馬麟一聽，趕忙收到府衙里，完事還瞪了左思良一眼。

這時，馬麟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呢，這才一臉歉意的站起來要跟漢子說話。哪知漢子正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和左思良。

馬麟苦笑一聲，也不再多言，沖漢子拱拱手就帶着左思良要出去。

左思良會意，瞬間化作青煙附在馬麟袖口，漢子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不多時，馬麟走遠，那漢子追到院外，就跪在大街上，磕頭如搗蒜。

……

神出鬼沒的姬鳴又出現了，突然見鬼似的瞪着馬麟：“大大大~”

馬麟沒好氣的頂了一句：“大什麼啊！”

“大仙，你有十年道行啦！”姬鳴口齒一下就伶俐了。

“廢話，帶路，去神婆家。”

這時已經過了最熱的時候，街上開始有些村民帶着農具去下地幹活了。

姬鳴應該是怕人看見，一個轉身，又是化作青煙。

不多時，馬麟就又來到神婆家的大門前，望着這有些氣派的大門，神色有點複雜：“這不知是多少人家的血汗錢，救命錢啊！”

馬麟輕嘆一聲：“姬鳴，去叫門，等下不用消失。”

青煙匯聚，姬鳴輕輕拍打了幾下大門。

好一會兒之後，老嫗才把門打開。老嫗透過門縫，一眼就看見了五顏六色的姬鳴，當即就想把門在關上。

姬鳴哪能讓她得逞，身子一頂，門就徹底洞開，馬麟順勢走到院內。

老嫗一臉驚慌：“你們要幹什麼？”

馬麟不想跟老嫗廢話，幾步走到堂子對面的廂房，一腳就把門踢開，老嫗當即癱坐在了在地上。

馬麟一步踏進房門，廂房裡昏暗異常，藉著門口的這點光，可以看見屋裡擺放了六個酒罈子，酒罈子上面都貼着黃符。

“思良，這些都是遊魂嗎？”馬麟語氣有些低沉。

“有五個有，有一個是空的，應該是剛才被收的那個！”

馬麟點點頭：“這些等下還有麻煩你送到地府去！”

左思良不多言語，袖口一張，五道遊魂直直飛了進去。

馬麟陰着臉在屋裡站了一會兒，就轉身到了屋外。有些刻意壓制怒火：“大娘，這些遊魂是哪來的？”

神婆癱坐在地上，眼睛裡渾渾噩噩。

神婆一聽馬麟質問，有些神經質的大笑起來：“這些都是我的小寶貝，每一個都是我親手炮製出來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完美！”

馬麟一聽，怒火“騰”的一下子就上來，上前一把薅住神婆的衣領：“這些遊魂都是你把人殺死之後，煉製出來的！”

神婆一點都不在意被馬麟薅住，反而自顧自的胡言亂語，伸手在空中四處拍打。

馬麟一看，也失去了興趣，恨恨的將神婆推到在地，強行壓着火氣：“思良，神婆應該怎麼處理？”

左思良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是我自己處理，我就直接殺了她。要是你處理，我建議還是讓常跑跑給胡三太爺通報一聲，讓胡三太爺來派人處理，畢竟，她曾經也是個出馬仙！”

馬麟低着頭，沉吟了一會兒：“思良，麻煩你現在帶着這些遊魂去地府吧！然後你就回堂子吧！”

左思良嘆了一口氣，深深看了馬麟一眼，而後便消失不見。

馬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深呼了一口氣：“姬鳴，弄死她！”

姬鳴在外面有點搞不清楚情況：“大仙，弄死誰！”

“神婆啊！”馬麟吼也是的。

姬鳴嚇了一跳，當即就是一團火焰出現，將神婆籠罩。

“搜刮一下值錢的東西，然後你就自己回堂子吧！”馬麟說完就有點踉蹌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