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個夏天的晚上,胖子決定第二日的早上去動物園。動物園其實並沒有什麼可看。市裡的動物園甚至還養了一頭豬,因為城市裡的孩子只吃過豬肉,很少見過豬跑。
晚上他約了另外一個女性朋友。一個人去看動物總有些無趣。
胖子是個博物家,也有朋友說他是個雜家。天文地理,古往今來,他無不有興趣,而又能侃侃而談。他對於聊動物的興趣遠多於看動物的興趣,假如沒有對象,任何觀賞的事物都會顯得無趣。
動物園有許多樹,樹下有攤位賣賣水和雪糕,也有擺攤打氣槍的,前面一塊板子,板子上許多膨脹的小氣球,有各種顏色。十塊錢可以打十槍,擊中到一定數額就有小禮物獎勵。旁邊還有一個攤子賣孔雀。
不遠處就是飼養孔雀的地方,雄孔雀拖著長長的尾巴。圍欄上掛著一個牌子,不得拔孔雀毛,違者重罰。很多人見過孔雀,通過電視或者網絡,這裡的孔雀和電視上所見的沒有什麼區別,和別的動物園的孔雀也沒有差別。
同行的女子---我們就叫她美美吧---看見長尾巴的雄孔雀說:“好漂亮的鳥。”
胖子微微一笑,然後從這隻雄孔雀延伸到雄鳥,如同百科全書一般說著美美並不知道的各種鳥的學名。這讓美美驚歎不已:“過去我一直聽說你有才華,今天你讓人驚奇。”
後來,胖子興致來了,又講到了恐龍霸王龍,講到大象的交配,期間順帶說了一個關於烏龜的成人笑話,這個笑話來自一部很早之前的電影,美美聽的咯咯笑個不停。
美美看到賣孔雀的攤位,便買了一根,那絢麗而多彩,連胖子都覺得好看。
中午的時候胖子說下午去一個朋友那裡吃飯,那個朋友已經好幾年沒有見,兩年前他朋友弄了一個養雞場,養雞場裡有許多雞,還有鴿子和鵝,就跟動物園一樣。
美美說大週末的你就帶人家去養雞場看雞?
胖子說不是看,是去吃。
吃飯是一件快樂的事情,老夫子說食色性也。誠不我欺。
胖子朋友的養雞場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山不高,甚至沒有名字。胖子兩人只轉了一圈就到了養雞場的所在地。這座山之前是一座荒山,只有無邊的野草和各種喬木,譬如松樹。進山的路是用推土機推出來的,還沒有硬化。轉了幾個彎,美美看見了搭建好的雞棚,雞棚後邊,建了一座三層的房子。
一箇中年大叔引著胖子停好車,一邊問胖子是誰。胖子說我來找徐總,他見我就明白了。
徐總比胖子還胖,見了胖子他格外熱情,又問旁邊的美美怎麼稱呼,相當熱情。美美只當他是個養雞場的小老闆,這時也有了幾分好感。
房子外裝樸素,裡面裝修的比外邊富麗,金光寶氣。徐總把人接到客廳,吩咐下廚子今日的菜。因開飯尚有一段時間,徐總提議打幾圈牌。打牌的四人,另一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徐總介紹說是助手。打過幾圈,美美和胖子贏了不少。徐總輸了最多,看似也最開心。他說我是個怪人,我喜歡打牌,卻不喜歡贏,我喜歡輸,輸錢,我開心,我高興。
胖子說我也是個怪人,我平生最反感的就是打牌,但是我卻最喜歡和徐總打牌。
幾人開著玩笑,又打了幾圈,徐總對胖子說我帶你看樣東西。
幾人去到另一個房間,胖子看去,這房間像是一個小展覽室,石頭陶瓷,多數稱不上珍貴,也還算精緻。再看去,胖子看見了徐總要展示的物品,一隻漂亮的公雞。胖子沒有看見過這麼漂亮的公雞,毛色鮮豔,雞冠筆挺,昂首挺胸,隱然傲視。胖子驚歎了一聲。
徐總問是不是很漂亮?胖子說漂亮。徐總說以前更漂亮,可惜你沒有見過以前的樣子。說著拿了手機從裡面尋出幾張圖。裡面的公雞顏色鮮亮,雞冠又大而挺,比現在看見的標本還要漂亮許多。胖子又讚歎了一聲,說可惜。徐總說的確可惜了。胖子接著說:“這麼漂亮的畜生,怎麼就死了。”徐總說:“我叫人殺的。”
這隻雞鶴立雞群,深得徐總喜愛,有幾次幾個客商過來,也是非常喜歡,要出高價買了,徐總因為太喜愛而沒賣。又過了一段時間,徐總有一個想法,讓人安排了許多母雞,那公雞也好不快活了一陣子。後來,隨著時間推移,這公雞變的沒以前那麼好看。徐總便叫人將雞殺了,做了現在的標本,雖不如前,但風韻猶在。。
胖子說徐總這是發了,徐總說:屁!
吃罷飯後,胖子美美被安排到了一處房間休息,兩人歡愉了一晚,第二日徐總叫人送了兩人回去。負責清潔的阿姨看見房間裡放著根漂亮的,徐總打電話問胖子是不是還需要?胖子想說你們處理吧,頓了一下,說:“我問下美美。”美美當時正在卸妝,接到胖子的電話,說道:“才分開一會就想我啦?”胖子樂呵呵的說想你想死你了你快過來吧。美美那邊說呸!胖子說起的事,美美說:“那就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