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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遼東。

這裡本就是大漢治下,但因為路途遙遠,再加上位置有些偏頗,便顯得陌生了。

原本的遼東太守公孫度,便是現在的遼東太守公孫康的父親,也算是他們的自留地。

畢竟天下分崩離析,佔據一方的諸侯數不勝數,公孫康此舉並不算過分。

當然了,雖然竊據一郡之地,但公孫康並沒有太多進取的想法,所思只是自保。

才能留存至今。

若他的態度明顯,恐怕不必等待曹操,公孫瓚、袁紹都會把他給收拾了。

但不管怎麼說,公孫瓚和袁紹,如今已經涼透,曹操是這個棋局上的新霸主。

公孫康自然也是持有觀望態度。

顯而易見的是,公孫康並不想和曹操硬鋼,當今天下,恐怕沒人有信心,直面曹操的兵鋒,畢竟連袁紹都失敗了,而且拜的如此徹底。

或者換一個方面,公孫康也不是尋常人,他雖然偏居一隅,但也做了不少事情。

待在遼東的這段時間,公孫康一直率領軍隊,同以高句麗為首的東夷人作戰,並且取得眾多勝過。

是以像公孫康這樣的人,並不喜歡被人拿捏,哪怕曹操欺壓上來,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他最需要的,無疑是曹操的態度。

如果真的沒辦法商談,那就只能魚死網破了,難道還能把頭送過去讓人砍?

這個時候,便是袁氏兄弟從白狼城敗逃之時。

誰也無法想到,看起來頗為強勢的烏桓,竟然如此輕易的敗給了曹操。

甚至不是真正的主力,只是先鋒軍罷了。

如今的袁氏兄弟,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他們只能前往遼東,希冀公孫康收留他們。

畢竟袁紹當初威勢極大,雙方多少有些交情,總不可能真的全然不理。

在袁氏兄弟看來,既然公孫康如今還沒有投靠曹操,多半還有談判的機會。

只要給出足夠的利益,不怕公孫康沒想法。

縱馬疾行,袁熙無奈嘆了口氣,說道:

“三弟,事已至此,吾等只能去遼東了,若公孫康願意收留你我,或許還能有機會捲土重來。”

說起這番話,袁熙莫名的沒有底氣,但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向前走下去。

但袁尚想的就比較多了,沉聲道:

“若是你我兄弟還能再起,定要將那曹賊千刀萬剮,以解我心頭之恨。至於遼東公孫康,算不上什麼英雄人物,或許能夠圖謀。”

袁熙瞪大眼睛,有些無語。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你小子真夠敢想的。

然而袁尚不以為然,繼續說道:

“若公孫康留下你我,麾下兵馬尚在,只要尋找合適機會,這遼東便是你我兄弟囊中之物,到時候才能真正圖謀再起大事。”

袁熙嘴角微抽,這樣的大話聽在耳中,着實是令人有些懵逼啊。

最關鍵的是,袁熙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基本的道義還是知道的。若袁尚當真這樣做了,無論成功與否,他們兄弟二人都會被天下人恥笑。

但看見袁尚此刻神色,袁熙也不知如何勸說,只能搖了搖頭,正色道:

“如今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尋一立足之處,才是關鍵,否則只是空談罷了。”

別看袁尚說得信誓旦旦,但操作起來並不簡單,估計也沒有這個機會。

那就讓他繼續痴心妄想吧。

決定好去向之後,二人沒有耽擱時間,一路前往遼東,投奔公孫康去了。

是以公孫康還沒有等到曹操的態度,先等到兩個燙手山芋,也是個麻煩。

對此,公孫康自然頗為猶豫。

在決定之前,先召集麾下商議,該如何處置二人,是否將之接納下呢?

雖然袁氏兄弟打得一手好算盤,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遷就他人。

公孫康的胞弟公孫恭對公孫康說道:

“這袁氏兄弟雖然往日強盛,但如今早已不同往日,若是留下他們,多半會和曹操結怨,但如今曹操是何想法,尚未可知。”

公孫康深以為然,點了點頭說道:

“正是這個道理,本太守也是擔心,若是真激怒了曹操,恐怕我遼東不復存在。”

公孫恭想了想,朗聲說道:

“但兄長也不必如此擔心,不如以虛名將二人暫且留下,卻不可掉以輕心,且看曹操是什麼想法,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

如果曹操並無對付我遼東之意,兄長便可將二人人頭送去,當做一份禮物。若曹操早有對遼東用兵的想法,大可聯合二人對敵。”

所以說,袁氏兄弟的角色,取決於曹操。

甚至和他們本身都沒有關係。

這倒是個合理解釋,公孫康微笑說道:

“不錯,那就暫且讓他們進來吧,但還有個要求,讓他們將麾下兵馬,都安置在城外。”

袁氏兄弟算不上什麼好人,畢竟自家兄弟都亂砍,何況是他這個外人呢?

公孫康有些擔心實屬正常。

若放任他們將大軍帶進來,恐怕真會惹來麻煩,倒不如這般還能穩定。

如果袁氏兄弟真是誠心聯合,自然心甘情願進來,若是別有用心,就不用入城了。

此刻袁氏兄弟就在外頭等着,公孫恭便是親自帶人前往,將此事說了出來。

要將大軍留在外頭,袁尚自然是不願意的,如此相當於把人頭送到對面臉上。

可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其他辦法。

袁熙便是欣然應允,說道:

“此事並無問題,煩請將軍轉告太守,我兄弟二人乃是誠心投靠遼東。”

袁尚張了張嘴,最終無言以對。

待公孫恭離去,袁尚頓時憤懣不平道:

“二哥這是什麼意思,沒有了大軍在手,你我在城中還能有什麼辦法?”

袁熙神色堅決,朗聲說道:

“三弟,事已至此,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

現如今是我等投靠遼東,而不是遼東尋求你我,若是不放棄些什麼,該怎麼入城?”

相較於城池之中,外頭更不安全。

聽見袁熙之言,袁尚終於被說服,嘆了口氣道:

“二哥所言甚是,我明白了。”

都到了如此絕境,總得放棄些什麼,世上之事哪有什麼十全十美。

這都是定數,袁熙顯得很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