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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睡了個回籠覺,再次睜眼的時候,往旁邊一摸發現旁邊是空的。

不但是空的,涼席還冰冰涼,根本不像躺過人。

和馬做起來,看着旁邊摸了摸臉頰:“原來都是我的夢嗎?”

話音落下保奈美開門進來,用指關節輕輕叩了下拉門的木樑:“喂,起來了就麻利的去洗漱。”

說完保奈美轉身出門,但和馬叫住她:“你等會!我看看你穿的啥。”

保奈美轉過身,還動手拉了下圍裙的下擺,展示給和馬看。

和馬:“我們家啥時候有這麼一條圍裙的?”

“千代子早上塞給我的,說之前買煤氣的時候煤氣站做活動給新用戶送圍裙,她雖然不是新用戶,但還是刷臉領了一條。”保奈美解說道。

和馬哦了一聲,心想自己這妹妹怕不是就是《玉子市場》里玉子的原型。

拿條圍裙而已,不稀奇。

保奈美轉了一圈,然後問和馬:“怎麼樣?”

“好看。”和馬豎起大拇指,“你穿啥都好看。”

保奈美笑了笑,轉身又要走,和馬再次喊住她:“等會!”

她停下腳步,上半身迴轉一個很小的角度,扭頭看着他。

這個角度胸肌的曲線完美凸顯。

和馬看了兩秒,這才把目光移回保奈美的臉龐上,板起臉問道:“那個,我們昨天……就是……昨天的月色美不美?”

保奈美忽然露出調皮的笑容:“昨晚有月亮嗎?”

和馬咋舌:“有……吧?不對,我們喝酒的時候院子里明明有月光,昨晚有月亮,對,有的。”

保奈美:“既然有就自信一點啊。那麼,昨晚月色怎麼樣?”

“那個,你是真的在問月色,還是在問……在問用戶體驗?”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照着我們南條財團旗下企業的標準用戶調查表,出個調查問卷給你填?”保奈美打趣道,“問卷最後以這個問題結束:您對我們有什麼改進建議請一併在下面寫出。”

和馬清了清嗓子:“我認為應該拓展使用的方法,可以附送一些幫助使用的周邊產品,進一步提高用戶體驗……最起碼不能每一次都用我的警械。畢竟,警械這東西都是花了納稅人的錢的。”

保奈美大笑起來。

和馬這時候也完全清醒了,所以忙不迭的吐槽:“你笑得也太不淑女了,跟去英國內位一樣了。”

“哪有,美加子笑起來得喘粗氣,我呼吸還是平穩的。”

也不知道美加子這個時候有沒有恰好打上幾個噴嚏。

和馬又調侃了幾句,然後話鋒一轉:“所以昨晚並不是我做夢?我是真的滿足了一下女同志的需求?”

“怎麼,你打算裝作沒發生,然後逃避責任?”

“絕無此意。”和馬板起臉,“南條小姐,今後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保證負責到底。”

保奈美調侃道:“那萬一我中彩了呢?畢竟沒有人能保證便利店賣的東西不會被人惡意扎洞。”

“我陪你去醫院。”和馬回答,“讓醫生指着我鼻子罵。”

保奈美忽然露出好奇的表情,問:“你就一點沒考慮過把孩子養大?”

“我還沒有準備好帶孩子,我沒有信心教好他。”和馬這說的是心裡話。

上輩子他只要過年回家必被催婚。

有一年他老爸還報了親戚家的孩子過來,本意是想勾起和馬對孩子的憧憬,然而和馬亮出自己211畢業生的身份,大談不合格的家長對孩子一生災難性的影響。

當時和馬說了一句殺傷力極大的話,他說:“大姨啊,你們兩口子,學問不如我倒也罷了,你們兩口子加一起工資都沒我高,哪兒來的自信養孩子?”

這話說完,大姨兩口子臉都綠了,和馬老爸也巨尷尬。

但是大姨的兒子不在乎這些,他雙眼死死盯着和馬帶回家玩的任天堂斯委曲,都不帶挪窩的。

於是和馬補了一刀:“想要麼?跟你爸要去,他拿出一個月工資的一半就能買一台了,還能送你一個店鋪VIP,在店鋪買二手卡帶有優惠。”

然後和馬就開心的看着侄子扭頭眼巴巴的看着大姨夫,還沒張嘴大姨夫就一巴掌呼小孩臉上:“要個屁!就你那成績,買了這個你還學習嗎?”

大姨兩口子一邊教育兒子一邊灰溜溜的跑了,和馬則扭頭教育老爸:“生這玩意幹嘛?老爸你想想我小時候,你省過心嗎?我小的時候你揍我都揍累了,我長大以後還和你打架,比拳頭大,何必呢。”

然後他老爸臭着臉走了。

這個事情,和馬後來回公司之後跟同事吹了快一星期,後來大家都聽膩了,才改吹敘利亞局勢。

和馬上輩子,在自己打拚的大城市只是個普通白領,平時看着知乎上動不動就幾百萬入賬的大神,深感自己是中國最底層的無產階級。

但他回到家鄉小城,立刻就見識到了什麼叫降維打擊。

一回家,上輩子的銷售代表和馬,立刻成了小城收入前百分之一的頂層人口,能把肯德基當飯吃,天天點外賣那種——在小城這可是不得了的有錢人。

所以和馬儘管很煩被催婚,但過年還是會回家看看,看看父母的同時補充下自信。

另外,上輩子的和馬對結婚沒什麼抗拒,真要遇到合適的,他也願意和人家妹子共度後半生。

問題是遇不到啊。

至於孩子,除非社會化撫養真正落實,不然和馬完全不考慮。

他老爸倒是天天說什麼“趁我還能動趕快生,我來幫你帶”,但和馬完全當耳邊風。

和馬覺得自己能上211能有出息,純粹是小概率事件,正常情況下就他爸媽那個水平,自己長大能在小城市當個公務員頂天了。

總而言之,上輩子30歲的和馬,在這方面認認真真的考慮過許多許多。

這會兒他把上輩子的思考精簡了一下,說給保奈美聽。

保奈美嘴巴都張成O型:“你……考慮了這麼多啊?我都被你說服了……”

和馬:“其實現在生孩子的人越來越少才正常。任何一個工業社會,公民的生育慾望都會越來越低。我們的長輩們是個異類,因為他們趕上了二戰。

“二戰激發了他們的生育意願,戰後嬰兒潮的出現,說不定和PTSD有一定的關係。美國越戰後也有一波小一點的嬰兒潮,只不過這個嬰兒潮的孩子們很多不知道爸爸是誰。”

保奈美皺眉:“你又習慣性的黑美國了對不對?”

“我其實是在黑尼格。”

“你這人啊,真奇怪,從左翼大本營東大畢業出來,然後是個種族主義者。”

“不,我不是。什麼時候陳述事實也成了種族主義了?”和馬一臉無辜,兩手一攤。

這時候千代子咳嗽了一聲,把兩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我還在想,保奈美去叫老哥你起床就沒回來,怕不是早上興緻來了,我還抱着來看免費**的心態跑過來的,結果好傢夥,你們在聊越戰嬰兒潮?聊種族主義?保奈美你是要競選東京23區的區議員吧?不是芝加哥市議會的議員吧?”

和馬笑道:“真要競選芝加哥議員對保奈美反而簡單了,砸錢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