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還是青銅碎片嗎?”林帆難以置信說道。
林帆手中的青銅碎片,原本是鏽跡斑斑,看上去去很蒼老古樸的樣子,但是現在,上面的鏽跡全部褪去,通體烏黑光滑,摸上去如同軟玉一般,和之前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者。
這由不得他不驚恐,若不是這青銅碎片一直在自己脖子上掛著,林帆都懷疑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帆原本猜想,這青銅碎片吸收的靈氣一旦飽和,怕是會給自己別樣的驚喜,但是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麼其他功能。
“難道這青銅碎片的能力就止步於此?”林帆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在片刻之後,林帆心中的這種頹廢心情一掃而空,單單憑藉青銅碎片給予的鑑寶能力,他已經足夠成長為鑑寶宗師。
這已經是他天大的際遇了。
林帆將青銅碎片再度戴在了脖子上,收起北宋汝窯三足筆洗,將就了一頓晚飯,這才上床睡覺。
翌日,林帆前往古玩店上班。
剛進門,便看到沈君山和楚天河在櫃檯旁正聊著天。
林帆上前打了卡,來到兩人身邊道:“沈老,您來了。”
“來了。”沈君山心情不錯,衝著林帆擺擺手道。
“對了,林帆,沈老今天來這裡是找你的。”楚天河開口說道。
“找我的,沈老,你找我有什麼事?”林帆有些意外,一頭霧水道。
“我聽天河說你不是和人一起開古玩店嗎?手裡光有一幅《墨葡萄圖》可撐不起場面啊?”沈君山摸著鬍子笑道。
“神啦,你的意思是?”林帆大約猜出了沈君山的意思,但不是很確定。
“沈老手裡有一件龍形玉壁,此物乃是一對,又稱為龍鳳雙壁,是太宗皇帝李世民與其皇后獨孤氏的信物。”
“龍鳳不能合璧,乃是沈老的一大憾事,現在,有人在江海南部的鬼市看到鳳壁,沈老這才坐不住了。”
“正好,沈老聽到你要開古玩店的消息,覺得一幅《墨葡萄圖》不夠排場,想帶你去見識見識,看看能不能再尋兩件寶貝,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楚天河緩緩的說道,他是很想讓林帆跟沈老一起去的,沈老在和他交談的過程中,對於林帆的鑑寶能力是讚不絕口。
要是林帆跟著他去,沈老絕對不會藏私,林帆的鑑寶能力必然突飛猛進,那麼在四方鑑寶上,林帆的勝率又會大幾分。
“林帆,鬼市一月一次,每次開市只有兩天的時間,絲毫不和四方鑑寶的時間衝突,你要跟我去嗎?”沈君山看著林帆道。
林帆沒有立刻回覆,而是低頭沉思起來。
正如沈君山說的一般,自己想要開古玩店,光靠一幅《墨葡萄圖》是打不出名氣去的。
在外人眼中,自己鑑定出《墨葡萄圖》偶然性太大,根本不足以服眾,只有再拿幾件珍寶用來鎮場子,才會更有說服力,才會更容易打出名氣。
“好,我跟著您去。”林帆語氣堅決的說道。
“事不宜遲,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吧。”沈君山站起來,目光灼灼。
他在古玩圈子裡混跡多年,見識過不少的古玩珍品,但是這龍鳳雙壁是他的執念。
一旦龍鳳合璧,其價值可以比肩國寶。
林帆也不磨蹭,直接跟著沈老打車朝著南區的鬼市趕去。
四個小時的時間,兩人匆匆忙忙趕到了南區。
江海南部地區,地處丘陵,人煙稀少,多是亂葬崗子,屬於典型的三不管地帶。
因此,才能在這裡形成鬼市。
所謂的鬼市,便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之處,其中不乏有富賈子弟,家道中落,礙於面子變賣家中器物,也有盜墓掘墳之徒,拿著剛出坑,見不得光的東西進行售賣。
可以說,在鬼市,你可以撿到絕世大漏,也有可能折個精光,秉承的原則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而這種原則也是風險極大,有可能你連賣家長什麼模樣都看不到,被坑死都沒地方說理,但恰恰如此,這裡更考量一個鑑寶者的眼力和心志。
林帆和沈君山來到一個小酒店。
兩人飢腸轆轆,隨便點了幾個菜,靜待著晚上八點鬼市開啟。
服務員將菜端上桌,兩人剛要動筷子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林肯停在了門外。
車門打開,一個梳著大背頭,穿著休閒裝的青年從車裡走了下來,徑直來到了飯店。
飯店裡就餐的人看著眼前的青年時,不由發出一陣驚呼聲。
“這,這不是北城墨家的少公子,墨陽嗎?”
“他怎麼來了?”
“照理說,北城墨家看不上鬼市的東西啊?他沒理由要來啊?”
一陣人疑惑不解。
“想必這墨家的少公子是為了鳳壁而來的吧。”
一語出,眾人醒悟。
“能讓北城墨家少公子——墨陽出動的,怕是隻有那鳳壁了。”
“龍鳳雙壁,那可是國寶級別的文物。”
“想當年,墨家就為了這龍壁和江海的鑑寶大師沈君山斗寶,結果技輸一籌,白白讓沈君山得到了龍壁。”
“這幾十年了,墨家執念還是未消啊。”
聽到店裡顧客的話,林帆這才明白過來,沈老手中的龍壁竟然有一段這麼曲折的故事。
“沈老,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林帆有些好奇的問道。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吃你的飯就行了。”沈君山擺了擺手道。
只是沈老話剛說完,一道聲音隨即響起:“陳芝麻爛穀子?沈老,你這話說的也太輕巧了吧。”
不知何時,墨陽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
墨陽打量了一眼林帆,目光中帶著冷意:“怎麼?沈老,這是你剛收的徒弟,穿的這麼寒酸,看來混的不怎麼樣嗎?”
“你年紀這麼大了,也沒有教出個像樣的徒弟,他還不配你將龍壁傳給他吧?那你說你還拿著那個龍壁幹什麼?要將它帶著進棺材嗎?”
墨陽年紀不大,但是這嘴上功夫那叫一個損。
林帆還一臉茫然。
這是什麼情況,自己什麼都沒幹,就被這墨陽給噴了一頓。
白受這一頓窩囊氣,這他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