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胖子搓著胖手,嘀嘀咕咕的看著林帆,“大漏?林帆,你看出什麼門道來了?八千塊錢,能撿什麼大漏?”
林帆並未多言,而是緩緩的將畫平攤在桌面上,隨後將地攤上贈送的雞頭器物壓在了畫上。
看著林帆如此細緻入微的動作,王胖子來了興趣,在一旁問道:“林帆,這不就一副清朝的畫嗎?難道這裡面有古怪,林帆,你就不要和我賣關子了。”
“清朝的畫?你太高看它了,”林帆笑著搖搖頭。“我告訴你,這根本不是什麼清朝的畫,而是一幅民國的寫意畫,而且繪畫水平也很垃圾,屬於丟到大街上都沒人撿的那種。”
“what?”
“那,那你說我撿大漏了,一副民國畫也算是大漏?”王胖子一臉的懊悔。
“當然是漏了,因為這幅畫另有玄機,在這幅假畫之下,藏在一幅價值連城的真畫。”
林帆知道王胖子是一根筋,根本想不通那麼多,索性不再和他賣關子,直接將青銅碎片鑑定的結果告訴他。
“什麼?還藏著一幅畫?”王胖子神情驚愕,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不是,林帆,我都沒有發現,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是根據這幅畫的天杆地軸,以及裝裱木料的年代與畫本身的巨大差異看出來的。
你看,這畫本身的裝裱工藝,以及選取的都是裝裱木料,都符合明朝吳鄉的特點,但是這畫風卻是民國,為什麼民國的畫作要用明朝的裝裱工藝以及木料,難不成是民國的人穿越回到明朝。”
“再者,這上面的畫,畫風簡直可以說是粗製濫造,這樣的畫,怎麼會專門用如此名貴的裝裱工藝?那人未免也太傻了,這就更加耐人尋味。”
“因此,這民國畫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其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下面那副明朝真跡。”
聽到這些分析,王胖子看著林帆,眼神之中滿是對林帆的崇敬之情。
“林帆,這才畢業兩年的時間,你就變的這麼厲害了。真是應了那句話,士別三人,當刮目相看。”王胖子開始拍起林帆的馬屁來。
“怎麼,你以為我這兩年在古玩界摸爬滾打是白混的。”林帆笑道。
對於這畫中畫的價值,林帆倒是沒怎麼激動,令他激動的是青銅碎片所帶來的變化。
自從他發現這畫中畫,青銅碎片便時刻吸收畫中的那股類似於靈氣的東西,並隨後反哺給自己,林帆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變化,無論是頭腦還是體魄比之之前加強了不少。
而此刻,這畫中的那股氣流已經消失殆盡了。
林帆有預感,青銅碎片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等到青銅碎片吸收古玩靈氣達到飽和後,怕是會給自己帶來別的驚喜。
這時,王胖子看著桌子上的畫,神色很是激動,這也由不得他不激動。
畢業兩年的時間,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眼,敗了三四十萬,成了古玩一條街名副其實的冤大頭。
今天老天開眼,終於讓他給撿漏了。
“林帆,你知道下面的畫是什麼嗎?我想知道這次我撿了多大的漏。”王胖子哀求道。
“底下的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徐謂的《墨葡萄圖》。”林帆淡淡說道。
什麼?
徐謂?
《墨葡萄圖》?
王胖子懵逼了,楞在那裡,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徐謂字文長,又號青藤居士,他可是明代的一位全才狠人,在軍事方面,設計處死明代勾結倭寇入侵沿海內陸的微王汪直,是名副其實的抗倭英雄。
而在書畫方面,成果更是驚人,融合百家,大膽變革,自成一派,是“潑墨大寫意畫派”的創始人,青藤畫派的鼻祖,在書畫史上可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影響極為深遠。
更巧的是,徐謂曾用一首《墨葡萄詩》道盡自己生平坎坷命運,而這幅畫又是墨葡萄圖。
如此一來,這副畫的價值更加不可估量。
“發了,發了,我真的是發了,林帆,你能把這畫取出來嗎?”王胖子急忙問道。
“我雖然能看出來,但是解畫我不太擅長,我若是執意解畫,怕是會損害這《墨葡萄圖》。”林帆淡淡說道“不過,我倒是有個法子,你可以將這畫中畫的消息透漏出去,自然會有人找你解畫,這樣解出畫來後,你也可以趁勢將其賣出去,一舉兩得。”
聽到這話,頓時,胖子臉上表情和緩起來,隨後他看著林帆道:“林帆,你放心,這畫賣出去,得到的錢,咱倆人一人一半,若不是你,要我知道這上面的民國畫,只怕我就將它撕了,哪裡能夠撿到這天大的漏。”
聞言,林帆輕微的點點頭。如今的他,迫切的需要錢,胖子的好意,他自然不會拒絕。
“對了,林帆,你這塊滿是鏽沁的東西,也是個老玩意吧,那是什麼啊?”
聽到這話,林帆微微一笑,賣了個關子道:“這東西,遇到合適的人他是個可遇不可求的寶貝,遇到不合適的,僅僅是一件老玩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