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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的來而又走就仿若一陣風吹過,樹葉動了動,很快便又恢復了原樣。

楚鈺給了秋格一瓶子葯,讓她好好抹塗抹脖子,免得脖子上會留下淤青。

秋格感謝地接下了。

楚鈺繼續看她的醫書,不料一隻鴿子忽而落入院子中。

霜七將那鴿子腳上的信物取下,遞給楚鈺。

楚鈺攤開一看,半晌後皺眉道,“霜七,備馬,出門。”

見到楚鈺神色凝重,霜七沒說什麼,只得點頭應下。

楚鈺換了身行頭,去的是離人府。

離人府中藥味甚重,其中混雜着濃厚的血腥味,可見那人被傷得多重。

在離人府中呆了半日,楚鈺終於是將那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七皇子妃,此等大恩大德我們離人府沒齒難忘。”,紅衣朝楚鈺拱了拱手。

楚鈺擺手,道,“免了,本宮不喜歡被要挾,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紅衣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而後道,“是。”

走出離人府,霜七疑惑道,“主子,為何一定要救他?明明可以....”

楚鈺咧嘴笑了笑,“不過是賣個人情,順水推舟罷了。”

畢竟,玉面閻王也真的不能就這樣死去...他與文瑾說不定有某種聯繫.....況且,對方還真是因為她變成這樣的......若她真的如此狠心,那她便也太鐵石心腸了,而她自認為是真的做不到。

時間一晃便是數日,文瑾從江南回來了,帶着一身疲憊回來了。

楚鈺對此並不多問,只是吩咐下人將其照料好。

皇帝的壽辰將近,宮中的形勢越加複雜,朝中各派暗潮雲涌。

每個人都在暗中準備着。

時光荏苒,京城的氣溫越來越高,人們的熱情也隨着這氣溫日漸高漲。

五月二十八,皇帝壽辰的日子終於到了。

街道上布滿了紅黃綠的布條,均是為了皇帝壽宴而存在,一片喜慶的模樣。

宮中的紅菱漫天,隨風飛舞,極度喜慶張揚。

皇帝一臉慈容地坐在金鑾椅子之上,眼含笑意地看着底下眾人朝拜。

“諸位都起身吧!”,皇帝撫了撫鬍子。

眾人起身,隨即歌舞起,一片其樂洋洋。

一曲歌舞畢後,便有宦官高喊其他國使者的到來。

使者們送上的禮物大多珍稀,深得皇帝的歡喜。

諸位皇子早就送上了各自的禮物,皇帝滿臉笑容,無說其他,其他人也不知道皇上最喜歡的禮物到底是哪個。

因為楚鈺對前世中皇帝壽宴的場景印象深刻,而按照當前的樣子,一切似乎都與前世一樣,因此她便沒有太過於在意場上眾人。

畢竟,在前世里,這一晚可是異常的尋常,除了比往常熱鬧一些。

可是,命運卻似乎並不如楚鈺所料的那般。

“刺客!有刺客!”

“護駕!護駕!”

一聲尖叫聲響起,打亂了所有的輕歌曼舞,眾人奔走流竄,桌椅被踢翻在地,地上酒杯水果肉類亂成一團,一片狼藉。

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如此變故。

那些刺客的目標是皇帝。

皇帝面色鐵青,但情緒還算穩定。

文瑾與諸位皇子均拔劍迎上,楚鈺也隨手拿起倒在地上的士兵的長劍,加入了戰鬥中去。

楚鈺在打鬥之際,忽而看見屋樑上有幾個弓箭手,而他們的目標,是在奮力打鬥的文瑾。

楚鈺眼神一眯,拾起地上的茶杯朝那幾人砸去,可終究是晚了一步,那人的箭已經射出了。

而文瑾....毫無察覺!

眼看着那箭就要射中他的後背,楚鈺心下一悸,迅速隻身撲去劈開那箭,卻被一個弓箭手射中了右側胸口。

看見楚鈺倒在自己面前,文瑾心一痛,怒喝一聲,便抱着楚鈺朝那人殺去。

不遠處的文皓見到此景,也眯了眯眼。

.....

變故發生的太快,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楚鈺胸口處傳來錐心的痛,最後不可控的閉上了雙眼。

閉眼之前,她只看見文瑾那痛苦而絕望的眼神.....

楚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日之後了。

她一醒來便看見一個滿臉鬍渣的人,她愣了許久才認出這個人是文瑾。

文瑾見到楚鈺醒來之後欣喜若狂,眼淚直掉。

“傻瓜,哭什麼?我沒死呢。”,楚鈺弱聲道。

文瑾卻是淚流不止,眼眶發紅。

楚鈺第一次碰見一個男人哭得如此真性情,可她一點兒也不覺得排斥。

“不准你說死。”,文瑾哽咽道。

楚鈺虛弱地點點頭,而後又問道,“宮中怎樣了?”

文瑾欲言欲止,楚鈺頓覺不妙。

“父皇,歿了。”,良久,文瑾才出聲。

楚鈺內心咯噔一聲,緩了下思緒後才問道,“那....可是太子即位?”

“是。”,文瑾點了點頭。

看着眼前落寞的文瑾,楚鈺心下嘆了口氣。雖然他說他不喜歡他父皇,可是當他父皇不在了,他還是傷心居多吧。

而那皇位....他還是想要再奪取么?

“鈺兒,你好好休息,我,我也先休息一下。”,文瑾沉吟了半晌後才又說道。

“好。”,楚鈺點頭。

文瑾出去後沒多久,幾個丫鬟便進來了。

“七皇子妃!唔,嗚嗚嗚!您沒事就好了!”,秋格哭得梨花帶雨。

其他人也眼睛紅紅。

“哭什麼,我自然會沒事。”,楚鈺嘴唇蒼白,笑得很無力。

霜七眼睛紅紅,卻是一臉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

“霜七,你見到我沒事不開心嗎?”,楚鈺調侃道。

霜七一向不愛表達,楚鈺便以為她是想得太多,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

霜七揚起了一個笑臉,“沒有,主子沒事,屬下很開心。”

楚鈺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再問些什麼。

興許是受傷元氣不足,楚鈺很快又睡過去了。

她知道自己雖然中箭,但是幸而沒有傷到要害部位,休息段時日便好。

楚鈺終日呆在明玉軒中,對外面的事務一概不知,自然也就不知道宮城內外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楚鈺會知道這些變故是她某一日突發奇想,想要出院子走走,便不小心聽到了府中下人的議論。

“七皇子妃真可憐!受重傷卧病在床,娘家失勢,丈夫也不得志....”

“噓!小點聲,不要命了!”

兩個丫鬟一邊掃着地,一邊悄聲討論道。

“怎麼回事?”,一道冷冷而虛弱的聲音響起。

兩位丫鬟扭頭一看,見到是楚鈺,便連忙低下頭喏聲道,“七...七皇子妃!”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楚鈺淡聲道。

“沒......沒什麼!”,那兩個丫鬟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楚鈺面色一冷,怒聲道,“你們若是再不說,便扣你們月供!”

“七皇子妃,饒了奴婢吧,七皇子吩咐過,不許說的....”

“噢?”

“是的,七皇子妃,奴婢,奴婢不敢說。”

“無妨,本宮不會說是你們告知的。”

一個丫鬟聽罷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道,“七皇子妃,是....”

她話還未說完,便又立即噤了聲,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楚鈺覺察到異樣,便扭頭望去,只見得一身絳紫色衣衫的文瑾正站在她身後。

他今日颳了鬍子,整個人看起來都清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