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菜葉,
油渣膏,
杖擀麵皮生來俏。
水深火熱獨悶騷,
成就個受氣包。
受氣包喂人飽,
人飽精神俏,
移山填海仰天笑。
終築成,
人間瑤池樂逍遙。
沙沙跑得急,一腳踩在一廢磚坯上,一溜一滑,被匍匐摔倒在地。郭瓊英見狀忙著起身去扶女兒,沙沙卻高高地舉著包子,燦爛的笑道:“媽媽,包子沒髒,你和爸爸吃包子。”
郭瓊英眼晴溼潤了,她悽苦的笑道:“沙沙乖,沙沙吃哈,爸爸媽媽不餓。”
“對,爸爸媽媽不餓。”史義旭抹把額頭的汗水,吞著口水笑道,“沙沙正長身體,還是沙沙吃。”
沙沙看著微微甜笑的父母,微微髒兮的微微泛紅的小臉兒象微微綻放的花兒一般,清幽的芬芳融合著泥土純樸的氣息令燦爛的的陽光也黯然失色。她著著手中白嫩嫩胖嘟嘟的小龍包子,緩慢地往自己口中喂去,剛到唇邊,卻無意中瞟見任筆友將一個小龍包子整個塞入口中,脹得滿臉腫大,一會兒便又恢復了原狀,緊接著又塞進嘴裡一整個的包子。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將包子遞到父母嘴邊,稚氣橫生,道:“爸爸媽媽說謊話,友叔叔都那麼肯吃,一定餓了,爸媽也餓了,你們吃。”
史義旭夫婦倆感覺嗓子梗哽,久久難以說話。其他眾人卻被沙沙的話給逗樂了,王維成笑道:“阿友,你也斯文點吧,人家沙沙都看不下去了。”
童籌看看林燕,想起之前眾人調侃任筆友的話,心中便不舒服,也想引起女孩的注意,便高聲罵道:“哥也,看你那吃相,跟豬八戒吃人參果有啥區別?真是飯桶,有辱斯文。”
果然,林燕回首看看童籌,然後注視著任筆友,果見那傢伙一口一個包子吞下肚去,再喝口茶水,然後又囫圇吞包,眨眼便吃了五個小龍包子下肚。她碰碰呂希燕,笑道:“醜蛤蟆真吃得,真是飯桶。”
呂希燕淡淡一笑,道:“這包子我都要吃四五個,更別說他一個大男人了。”
白善把弄著手中的包子,嘀咕道:“仼筆友就是頭豬。”
吳芷又拋個小龍包在口中,嚼嚼嚥下,道:“俗話說女子吃飯要數,男子吃飯要武嘛。這麼好吃的包子怎麼可能不貪吃呢?”
夏流也吃的風聲水起,道:“就是,見餐不餐是老憨嘛!”
史丙宜的臉笑起來也象是在擰繩似的,道:“夏流,你又在我們食堂噌吃的哈”。
任筆友卻沒有理會眾人,自顧吃著,並雙手不空地拿著包子來到沙沙面前,道:“沙沙,這麼好吃的包子不僅友叔叔肯吃,你看,所有的叔叔阿姨都肯吃,那沙沙也要吃才好哦。”他分給史義旭兩口子兩個包子,對沙沙說道,“來,跟叔叔比賽,我們看誰先把這兩個包子吃完。”
沙沙見父母也有了包子,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銀鈴般格外悅耳,她咬口軟軟糯糯香蝕骨髄的小龍包,津津有味的嚼著,道:“友叔叔,學我這麼吃。”
任筆友笑了,也弱弱地咬口包子,學著小女孩津津有味的嚼著,驚歎道:“哎呀,這會才品嚐到這包子的美味,真是好吃啊!”
史五來看看班組成員,一半人吃的是紅光滿面,一半人卻萎靡不振地各處就坐,眼巴巴地望著嗨吃胡哽的人不時的吞著口水。他想了想,大聲說道:“林師傅,陳燕,你們都來將就吃點吧。”
林世龍其實也沒客氣,更顧不了滿頭大汗雙手髒汙,從盆中抓起兩個小龍包就啃,同時說道:“要是有二兩伊梨河喝著就好了。”
夏流怪笑道:“林師傅,你這麼愛喝酒,乾脆和我們書呆子認個親,保證你有喝不完的酒。”
吳芷笑道:“就是呢,阿友就是專門搞酒的,什麼劍南春五糧液保管你喝夠。”
林世龍翻著二白眼掃視著眾人,嘟嚨道:“誰是書呆子,誰是阿友?”
辛吾能咬口包子,道:“林師傅,你看我們這群人中,誰最斯文誰就是阿友了。”
呂希燕笑盈盈的看著林世龍用手肘碰碰林燕,道:“你猜你爸爸能找到筆友嗎?”
林燕面無表情的盯著瘦弱邋遢滿身油汙的父親,兩道青光白眼逐一掃瞄著眾人,有冷漠有不屑更有期待。林世龍迷離的眼神停留在白善身上,似乎是在思考在判斷,白善卻不自在起來,有氣莫力的說道:“看我幹啥?我又不是做假酒的。”
林世龍瞪了他一眼,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狼斯狗,看你又黑又瘦,懨不死的枯茄子,怎麼會和糧中精華的酒有關係呢?”
白善被老頭罵的是面如死灰,本就無神的眼光更加潰散無力。他望望光鮮靚麗的兩個女子,憤恨世道不公,感嘆自己命苦,而自惱不能隱身於背後的磚縫中去從此不見這群狗男女。
這時,卻突然聽得陳燕驚喜的聲音響起:“夏流,我這包子餡裡有油渣子。”說著,她將掰開的包子遞給夏流一半,道:“這個餡裡有油渣,你吃吧。”
夏流接過包子看看,哈哈笑道:“還是雙胞胎呢,安逸安逸。”說著喂進嘴裡精品細嚥起來。史丙宜羨慕的要死,道:“二流子好運氣,我一個油渣子都沒吃到。”曹壽智乾癟的麵皮皺在一起,道:“我吃到了一個油渣子。”李人囯掰開包子在餡裡找油渣子,很是失望,道:“運氣不好,油渣子啥樣子都沒見到。”
童籌突然高聲吆喝道:“大師傅,下次蒸包子,記得每個包子裡都放顆油渣子哦。”原來他也沒見到油渣的影子,卻獨見夏流都吃了五六顆了,更見這些傢伙還調侃自己未來的老丈人,心中就火冒三丈,沒他法,便要將火引向大師傅,也想讓那個重色輕友的傢伙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