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燕舞燕满天》 我本无我

昨日黃花昨日風,

昨夜星月照床東。

佳人在何方?

緲緲睡夢中。

今日黃花不再同,

採蜜蜂,

怒狂風,

吹散黃花煙雨中。

佳人難入夢,

好事成空。

原來,出現在門口的麗人正是阿古麗。這段時間以來,她總是夢見筆友與呂希燕結婚了,以至於她上班時老是走神出錯,生活中也常丟三拉四,以至於一幫姐妹纏住她刨根問底。耐不住的糾結,她和盤托出了心中的牽掛。一幫子姐妹七嘴八舌給她出主意,幫她想辦法,於是她便回到了家鄉,來到磚廠找筆友。

沒想到剛到磚廠第一眼就看到了如此尷尬的場面,她本能的退出屋外,心中卻堵的慌。呂希燕本來很受用小夥子的擁抱,忽見有人闖入,害羞之餘情急之下忙掙脫小夥子的擁抱,理理衣衫,不好意思的笑道:“是阿古麗來了,快屋裡坐。”

阿古麗不自然的笑著,隨呂希燕進到屋裡,她恨恨地瞪了筆友一眼,然後悶聲不響地坐在床沿上。

筆友卻沒有覺得尷尬,他也沒注意到阿古麗不爽的表情,倒是阿古麗的美讓他由衷的感慨。今日的阿古麗,仍然是民族盛妝,周身上下溢出沁人心脾的懷春少女的氣息,是男人都會呯然心動,萌萌的蠢意冉冉升起。女孩天生嫵媚的深藍色的大眼睛雖然清透,但筆友還是覺察到了她內心深處的一絲哀愁。他心中咯噔一下,如此可愛的女孩可不應該有煩惱憂愁啊!哦天,人世間的苦難就讓生為男兒的我來承受吧,女孩兒就應該無憂無慮幸福快樂的生活!

他無不關心的說道:“阿古麗,什麼事情不開心呢?說出來,也許我能替你排憂解難。”

聽著筆友的話,阿古麗憂怨的嘆息一聲,呂希燕卻心生醋意,聽聽這傢伙說的話,柔柔的竟能擰出蜜來。這個男人也忒大膽忒好色了吧,竟然當著自己女人的面過份肉麻的關心別的女人,這不是把自己不當回事嗎?這樣的男人,該打。她想到做到,抬腳就踢了他一下,恨恨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因為你,我們阿古麗能如此憔悴嗎?你滾出去,我們這不歡迎你。”

筆友被踢疼了,他呲牙咧嘴的吆喝著,卻沒有生氣,道:“雪芹,你也給我留點面子,在外人面前也給我留點尊嚴吧!”

阿古麗突然小聲的哭泣起來,原來自己心中一直牽掛的人,竟然視自已如外人。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大家閨秀,爸爸媽媽心目中的公主,眾人眼中的女王,還從未被人瞧不起過。而如今令自己茶飯不思讓自己思慕著自己丟魂落魄的男人卻視自己是外人,這怎麼不叫她心碎心悲且無地自容?她站起來,含著淚幽怨的看看筆友,然後扭頭就走。

呂希燕到底理解阿古麗的心情,她拉住她道:“阿古麗,不值得跟這種人生氣。你要解恨,就狠狠的踹他兩腳。”

“雪芹姐,我……”

“不要擔心他報復,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還手。”

“你、你們說什麼?”筆友如墜茫茫迷霧,道,“阿古麗,是阿里木欺負你了嗎?有什麼事可以心平氣和的談嘛,千萬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我覺得阿里木作為人民教師,他知書達理,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惹你生氣的。”

阿古麗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奇醜無比,不由的芳心大怒,果然就依了呂希燕的建議,狠狠的踢了他兩腳,沒好氣道:“你什麼意思,他知書達理,那我就蠻不講理了?”

筆友再次被踢疼了,他揉著腿,恨恨的瞪著阿古麗,半響,道:“你無緣無故踢我,這就是你講的理?”

呂希燕忙打斷他的話,道:“閉上你的鳥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她沒想到阿古麗真的會狠心去踢筆友,她心疼男人被打,卻又不便怨恨女孩,只得衝筆友吼道,“你個蠢貨還不滾出去,還想再挨兩腳嗎?”筆友莫名其妙但卻惱怒不得,只得淡淡的說道:“你們倆個一見面,就莫名其妙的踢我幾腳,我就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呂希燕突然笑了起來,無奈的苦笑了起來,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笨呢?要不是你,你的阿古麗妹妹能如此憔悴嗎?要不是你,我能如此喜怒無常嗎?要不是你,我們能團結起來嗎?你就是天生一副捱打相,看你看阿古麗這副色咪咪的齷齪相,真是該打。想到這,她竟然怒火突的竄了上來,揚掌就去打這個好色的男人。

阿古麗見狀,忙一把抓住呂希燕的手,道:“雪芹姐,你就別再打我哥了。”稍停,她又對筆友說道,“哥,你快向我姐賠個禮吧!”

筆友愈是糊塗起來,道:“我哪錯了,賠什麼禮?”

呂希燕道:“你故意惹哭了阿古麗,還說沒錯,我看你就是個偽君子。”

“姐,我沒事,我哥惹你生氣了,他該向你認錯。”

“好了,你們鬧夠了沒有?”筆友突然爆喝一聲,他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就覺得眼前這兩個女子太蠻橫,心說我老虎不發威,你們都當我是病貓了。兩個女孩果真被他的爆喝鎮懵了,她們驚愕的看著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筆友瞪著女孩們,感覺她們如似驚弓之鳥,心中就樂了起來,於是佯怒道:“你們講點理好不好,你們平白無故賞賜我玉足跪,我無功受祿照單全收,我都有寃難申,你們還要我給你們賠禮道欠,天理何在?”說到後來,他竟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不打緊,可把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笑醒了。原來她們沒想到男人也會雷庭之怒,原來男人發怒會天地色變,更會地動山搖,她們懼於他的淫威,都謹言慎行。卻更沒想到他就是一隻病貓紙老虎,就只有三秒鐘淫威,這樣的男人,不就是案板上的麵糰嗎,想怎麼揉就怎麼揉。呂希燕與阿古麗對視一眼,果然如孿生姐妹心有靈犀一點通,雙雙粉拳暴風驟雨般砸向筆友。

筆友倒也聰明,他慌忙護住頭臉縱身撲到床上,任由姑娘們的綿綿秀拳鴻毛般的落在自己的背上,感覺是癢癢的筋骨舒服極了。原來炎熱的夏天,任筆友只穿了一件絲滑的藍色襯衫,他這一縱一撲,襯衫被掀起蓋過頭頂,露出了他寬廣厚重的白晰光滑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