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井古镇之百花深处》 蓁蓁年华之思

秀竹夫人的信寄出去後,一直沒有迴音,有些忐忑不安,想想離家已經許久,也不知道情況家中情況如何。

思來想去,她決定帶上芝玉回黑井一趟。

主意拿定,便安排下人開始收拾行裝,芝玉自然是激烈的反對,她說:“母親,我才開學沒多久就請假,不好!課業跟不上.......”

在秀竹心中,最重要的從來就不是芝玉能學到多麼高深的學問。

這樣的理由,並不足以動搖她心中打定的主意。

芝玉哭鬧了兩次,均無功而返。

其間,顧言平特意請假又卻了兩次芝玉的學校,想去向芝玉表明心跡,卻都未見到人。

聽說芝玉請假,心中惴惴不安,又不方便上門去找,焦急得不得了。

如此,過了幾日,秀竹夫人攜芝玉返回黑井去。

回到家中,芝玉心中有氣,又怕受到父親、祖母責罰,索性躲進房中不出來,也不見人。

秀竹稍作安頓後,於晚間,與子圭一道來到老太太處請安。

老太太剛剛用過晚飯,正坐在廳中逗著幾個孫女兒玩,知道秀竹回來定會過來,早已讓人備好銀耳雪梨粥,專候著她來。

子圭進門先是問候過老太太,從下後又一一問過幾個女兒的學業。

他對於女兒的教育一向是很放在心上,雖然女兒終究是要嫁出去,他卻認為嫁出去的女兒也代表著家庭風範,只知女紅,卻不懂道理大字不識,只會讓人笑話。

並且,在外間接觸到這麼多新的思想,也讓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

自己至今沒有一個兒子,若能培養出好的女兒,也算是心中有所慰藉。

秀竹夫人給老太太請安過後,也在一旁坐下,等著老太太問話。

“怎不見玉兒來?不是說,與你一同回來了嗎?”老太太看了看不見芝玉,便問道。

秀竹恭敬地答道:“母親,芝玉就是小孩子心性,自己待在房中不願意出來,無妨。”

“好好地,躲在房中作什麼?卻把她叫來,我許久不見她,心中甚是想念,難道這小丫頭就不想她的祖母了?呵呵......”老太太慈祥地笑起來,吩咐福兒去請。

福兒應聲便去了。

秀竹夫人坐在那裡,心中想著芝玉這事兒該如何說起,一時沒想好,也不說話,只端正地坐在那裡。

“喜兒!你讓嬤嬤們把小姐們都帶回房去吧!這邊我們說說話,旁人就不要進來。”老太太又吩咐道。

說完,房中無關人等都告退,房中只剩下子圭、秀竹,不一會兒,芝玉小姐也不情不願地來到。

老太太一見芝玉來,臉上滿是寵溺,口中卻嗔怪道:“過來~讓我好好瞧瞧......你這孩子,回來都不來看看,許是不想念祖母嗎?”

“祖母......”芝玉見到祖母,鼻子一酸眼淚又要委屈地流下來,撒嬌著靠到老太太懷中去。“看把這孩子委屈的......”老太太說著就把芝玉摟在懷中,輕輕撫著她的背,安慰道。

秀竹夫人看這情形,心中有些疑惑......

緩緩上前一步,低聲說:“母親,芝玉這孩子不懂事。”

老太太滿頭銀髮端莊且慈祥地儀態,坐在那裡輕撫著芝玉,慢慢說道:“不用著急嘛!芝玉,你說與祖母聽聽......究竟是何事,讓我們的玉兒,如此委屈?”

“......”芝玉想到顧言平,還未說話臉先緋紅,在祖母、父親的面前自然而然就羞澀起來,不好意思言語。

她不知道怎麼說,少女的心事,又如何當眾說得出來?

看芝玉不好意思開口,秀竹心中氣憤,在她看來,女兒家的姻緣總得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這樣,屬實丟人!

她看了看子圭,子圭也不說話,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

“母親,芝玉這事兒實在是不像話!”秀竹夫人忍不住,還是開口了。

“哦?”老太太看著她,問道:“既然玉兒不說,那你倒是說說看.......”

“這女兒家婚姻都是父母作主,兩下里暗通款曲,哪裡是正經人家女兒的做派?文家書香世家,更加不能如此......再說了,放著那胡公子高門顯貴的不要,卻看上那顧家的......”秀竹憤憤不平地指責起芝玉來,提到顧家,也不得不顧忌著子圭的臉面。

芝玉一聽,滿腹的委屈又勾了起來,一時性起也就顧不上羞澀。

她漲紅了臉大聲說:“祖母!那個什麼胡公子玉兒根本不投契......就是個紈絝子弟罷了......言平哥哥,母親根本不認識,他是個極好的男子。”

“先生、母親,你們看,一個小姐家的,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唉......”芝玉痛心疾首地樣子,對著子圭、老太太說道,芝玉的話,她實在聽不下去。

“玉兒......你給祖母說說看,這言平哥哥如何好?胡公子又如何不好?但說無妨,祖母不認識他們,不聽你說說,我也不好評價不是?”老太太聲音極溫和,芝玉聽在耳中,很是親切。

祖母這樣親切溫和地態度,讓她心情稍稍平復了些,想了想,鼓起勇氣。

她嬌聲嬌氣地說:“言平哥哥是個有志向的人,對我也極尊重,男兒最重要的,不就是有志氣嗎?胡公子對人很有禮貌,但是,我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看重的那些權貴、氣派,我也不感興趣,實在是無話可說得很。”

“哼!將來嫁人,可不是講究風花雪月。那胡公子家世人才樣樣都是一流,能錯了?顧家......如何比得上?”秀竹可是聽不下去,馬上就插嘴反駁起來。

“母親就是嫌棄顧家權勢、財富不如胡家!”芝玉嘟著嘴,不滿地說。

“這胡公子,就是胡都督胡大人的公子?”子圭問。

“正是!他家現在在省城可算是炙手可熱,多少世家千金看著!偏偏那胡公子對我家芝玉也是有意......多好的姻緣?”秀竹在一般急忙解釋。

天下父母心,淡定從容如秀竹夫人,一旦說起了女兒的姻緣,也開始火急火燎。

子圭想省城這場亂局,又想到自己與隆大人的關係。

胡大人一向是與何松走得近些,這兒女的事,好了皆大歡喜,若不好了,更麻煩!

雖說,與胡家結親確實是良配,卻也不用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