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最後一天,陶雲早上進教室的時候,拿來了很多的零食,還有裝扮教室的東西。
“我們高三也有元旦晚會嗎?”莊文澈剛剛從地理老師辦公室回來,看到陶雲在講臺上站著,伸出手想看看是什麼,不過又縮了回去。
“拿吧拿吧。”陶雲笑著給莊文澈抓了幾個糖,“本來就是給你們的。”
“謝謝陶姐,桃子味的這個不用了。”
莊文澈拿著糖下來給何似和陸青臨分了。
“謝謝,新年快樂!”
“今天就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咱們高三也是有元旦晚會的,但是考慮到你們已經高三了,就不想要你們再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排練節目,就沒有提前給你們通知了,不過我們這些任課老師給你們想了一些遊戲,下午你們可以放鬆放鬆。”
班裡的歡呼聲在陶雲的話還沒結束就開始了。
再到後來,陶雲不得不聲嘶力竭的吼著,“這些佈置教室的任務,平均分配到每一個人,每個人在今天下午前抽出五分鐘的時間去佈置就行,就不會有人特別累了!”
“好!”
下午的時候,何似拿著大紅色糖紙包著的棒棒糖,遞了一個給莊文澈。
“謝謝。”他笑著接過棒棒糖,撕開糖紙放進嘴裡,從兜裡掏出了一塊巧克力給何似。
“今天可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不得好好紀念一下嘛。”
“怎麼紀念?”
“拍照啊,咱們要把賀陽的相機充分利用起來,不知道他在國外還有沒有那麼濃濃的年過了。”何似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不過手上卻沒有拿相機,這不難讓莊文澈朝她的身後看過去。
“所以你一直錄著呢?”說著,莊文澈指了指靠在窗戶上的那個相機,背對著他們,果然只留了一個攝像頭給他們。
“當然,”想到事情敗露,索性直接拿起相機將鏡頭懟著他的臉拍了,看到迎面走來的陸青臨,也從兜中掏出了紅紙包裹著的糖。
“這個臭小子也有啊。”莊文澈故意看了看陸青臨。
本以為他會不知所措,不知該不該接,誰知陸青臨想都沒想就拿了過去,“廢話,我可是他陸大哥!”
“滾蛋!蹬鼻子上臉了還!”莊文澈給他了一個肘擊,不過被陸青臨躲開了。
“嘿嘿,”陸青臨挑了挑眉,坐回了自己位置上,“聊什麼呢?”
“賀陽沒有這等美好的生活。”說著,莊文澈還是從兜裡取出塊巧克力,拍到桌子上示意陸青臨拿走。
“愛死你了。”陸青臨拿起來就順手撕開又放進了嘴裡,棒棒糖的甜味還有巧克力的甜味,一時讓他有些沒緩過來,“咱們給賀陽置辦點年貨寄過去吧。”
“我同意!”
“我也是!”莊文澈附和道,他看了看正在貼窗花的人,就想起來那天早晨在便利店的經歷,好玩又好笑。
“這算是我們學生時代最後一個元旦了吧。”陸青臨笑著說,用手撥了撥貼在窗子上搖搖晃晃的氣球,“我們來玩吧!”
“陸青臨!”林蘭的怒火讓她把手裡的橘子朝陸青臨扔了過去,“這可是我剛剛貼好的!”
還好陸青臨眼疾手快,扔掉氣球,接住了林蘭扔來的橘子,“你罵歸罵,不能拿食物撒氣。”
下午兩節課後,教室的佈置也如期完成。
遊戲很簡單,就是簡單的“你畫我猜”“搶凳子”等等一些老掉牙的節目,不過這也足以讓他們十分開心了。
莊文澈和陸青臨兩人已經玩的徹底忘我了,何似還在旁邊舉著相機兢兢業業的為他們錄像,她的鏡頭已經基本上追不上他們兩個的身影了。
“我能參與嗎?”
柯處安拍了拍何似的背,嚇得何似相機都險些沒有拿穩,“你真的神出鬼沒的啊!”
“可以嗎可以嗎?”
柯處安沒有注意到何似的旁邊就是陶雲,不過陶雲看到他了,“去吧去吧。”
“謝謝陶姐!”
“他們的精力好旺盛啊,”趙羽佟取了袋餅乾坐在何似旁邊,“我今晚回去還有節數學課和英語課要上,結束就要十二點了。”
“辛苦了。”何似摸了摸趙羽佟的頭,“佟佟,我去個廁所,你方便幫我舉一下嘛?”
“當然了,”趙羽佟把手裡的餅乾放在桌子上,擦了擦手,接過相機,湊過來看著何似,“老莊陸哥已經這麼多鏡頭了,我多拍點其他人可以嗎?”
何似起身看了眼已經完全融入就去的柯處安,“嗯嗯。”
走到樓道里面,一路上都是歡聲笑語,這些聲音僅僅聽到就很令人放鬆了。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轉角就遇到魏白。
自從高二不在一個班之後,她和魏白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尤其是到了高三,關與魏白,她大多隻知道魏白每天都在教室拼命學習,不在教室寫題就在辦公室問題,成績是進步了不少,不過人也有些憔悴。
魏白渾身雪白的衣服,也在高三的生活中都有些泛黃,比人還要高的試卷讓他的衣服上也留下了筆芯的痕跡。
“好久不見你了。”魏白笑著,他太白了,所以臉上的黑眼圈都要比一般人明顯。
“確實。”何似笑了笑,“新年快樂啊!”“這個給你。”魏白從校服兜裡面掏出了一個桃子味道的棒棒糖,和他高二開學時給的那個一樣。
何似愣了一下,還是接過去,“謝謝。”
其實也不能說和魏白完全不再見面,至少她奶奶不是。
何似有些刻意的避開魏白,不過魏白會趁著她不在的時候給她奶奶還有她送一些吃的或者生活用品。
就像是高二她在門縫中看到的那個徵稿傳單,就是魏白給她塞得。
他在知道學校附近的網吧被查封后,每天放學會悄悄繞遠路回家,確認何似是不是安全的,這些何似其實都知道,不過她不知道要怎麼說。
魏白知道她在新的班級有了一群新的朋友,成績在走上坡路了,生活狀態也越來越好了,便不再不斷的去打擾何似了。
“那我先回班級了,”魏白笑著,望著她的眼神好似看一個多年未見的故人,“希望你可以一直開心,平安喜樂。”
“你也是。”
魏白轉身離開,何似看著手裡的糖,“我桃子過敏。”
她嘆了口氣,還是把糖裝進了口袋。
短短的元旦,學校給他們高三放了一天假。
莊文澈感覺明明是剛剛才從床上躺下,一睜眼居然都已經中午了。
他摁滅手機,屏幕上映著他的臉,亂七八糟的頭髮,空洞無神的眼睛,弄得他自己都笑了。
伸了個懶腰,又重新躺了回去。
在高三這樣的日子裡,難得的睡午覺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何似發給他的消息
我才剛醒。
活動了活動手指,他敲下了“我也才剛醒”的漢字。
完後,莊文澈洗了澡,吃了飯,看了看時間,又不到一個小時就要收拾收拾去宿舍了。
“真羨慕你們走讀的不用提前一天去學校上晚自習。”
在熟悉的位置按下“發送”鍵後,敲了半天的門也開了。
陸青臨打著哈欠往進走著,在門框處險些整個人摔下去。
“你這是沒睡嘛?”
“睡了,我今早才睡的,難得的假期,我昨晚熬夜玩遊戲一時沒剎住。”
說著他就拉著莊文澈,被莊文澈拖著往房間裡面走。
聽到動靜,莊文宇也把頭從被子裡面探出來。
莊文宇成功和莊文澈在一個學校了,不過他剛剛高一,屬於他的元旦假期有兩天,看著他哥還有陸青臨,像是兩個沒有睡醒互相攙扶,一會還要收拾東西去學校上晚自習的老年人。
“真可憐。”他搖了搖頭,又鑽回被窩,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他還是想多睡會。
誰會顯覺睡得多呢。
收假後的第一天,英語老師就給了他們測試。
何似撓著腦袋望著莊文澈,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不過這次英語老師沒來,是一個年輕的女生拉著凳子坐在講臺前面,看著他們。
為了防止他們趁自己不在不好好寫卷子,還特意讓陶雲過來給他們打亂座位測試,等到測試結束後再換回去。
陸青臨感覺這個人在哪裡見過,不過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在哪裡見過。
因為望了好一會,那女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朝他笑笑,提醒他趕緊答題。
陸青臨這才不好意思的繼續寫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柯處安往後望了望,這才發覺後面的表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
看著那個監考的女生從身邊走過去,他一把捂住章程躍躍欲試打算給他看時間的手,“你手錶也壞了。”
“嗯?”坐在旁邊的章程一臉懵逼的看了看自己完美的手錶。
“姐姐,”這個稱呼其實在柯處安的心裡已經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了,“時間?”
“嗯?”她看了眼他,又看了看周圍,彎腰在他的耳邊輕聲說到“ti,t-i--e。”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著,好久好久之後,陸青臨想到這個場景也總會不自覺的笑出來。
那個女生深棕色的頭髮,淺藍的的衛衣,外面黑色的羽絨服,黑色的運動褲,黑色的運動鞋,鞋周圍還沾著來時路上蹭到的雪。
看上去是一個很酷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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